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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你个贱货短命鬼,做啥子不洗你姐的衣裳?老娘给你说的好人家你也不想去, 我看你是欠教训想翻天!”
村里妇人们洗衣裳的那一片儿, 忽的传来一阵刺耳骂声,尾音夹杂着“扑通”一声巨响,惊得树上的知了都不敢继续嚣叫。
枝头的小鸟一边飞走一边张望, 妈呀, 那个黑漆漆的小孩叫人推下水了!一看就是不会落水的, 四肢杂乱的扑腾, 呛了好几口水也没人救,眼看就沉下去了。
小鸟们边飞边害怕,世界真危险,又死了一个人。
飞走了的鸟儿却没发现,水里那原本昏迷了的孩子忽然在水里睁开了眼。
干净明亮,满目星辰, 却饱含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水里的孩子,就是王明月,刚刚睁开眼, 她还挺奇怪,肚子里满满是水, 难受得不得了!
这感觉颇为熟悉, 不久前她还“享受”了一次, 溺水。可是她怎么会溺水?蜃女不是说蜃珠可以让她在海里像鱼儿一样自由呼吸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 王明月的身体忽然发出一道肉眼不可及的白光。光芒过后, 就像是被暂停了的机器重新启动, 一切不适消失殆尽,她明明还在水里,却如同在岸上一样呼吸畅通。
若不是肚子里还鼓胀胀的装满了水,王明月会以为先前的命悬一线是发了癔症。
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已经没有时间思索这些了,“扑通”一声,是岸边终于有人发现她溺水,跳下来救她。
王明月连忙闭上眼睛装昏迷,情况不明,她不知道蜃女把她送回了什么时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快看看还有没有气。”
有大妈在叫嚷,焦急欣喜不似作伪,有几分熟悉,却记不起来是谁。
“别挡着,人散开些通通气。”年轻男人扯着嗓子叫唤。
“坏了,肚子里全是水,都快到喉咙口了,得先把水弄出来。”
王明月感觉到说话的男人在她身边蹲下来,仿佛下一刻双手就要按到她的肚子上。
正等着对方给她做急救,再顺理成章的“醒过来”,旁边却跳出一人。
“不能摸不能摸,我闺女定了人家马上就要嫁人了,叫你摸了坏了名声,回头她男人不要她了咋整?我那一大笔彩礼钱你赔得起吗?”
嘶哑的嗓子因为太过激动而破了喉,完没有印象里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个声音!这个女人!王明月一辈子也忘不了!
曾经无数次,她都想把这个女人活剐了!但是这个女人命好,早早的死了!
王明月用最大忍耐,才控制住自己不跳起来和她拼命!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
王明月,你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了蜃女,又答应了苛刻的条件换回这条命,不能因为这个女人就毁了先机,你不能叫她死得太容易,所以,忍一忍吧。
“何爱玲!你是做梦舔猪油舔多蒙了心还是咋!这是你的亲闺女!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胡咧咧些个啥……!人家大夫是要给你闺女救命呢!月牙儿才十三岁,还是小丫头,救命的事扯什么清白,说什么人家!”
原来是十三岁啊,难怪何爱玲在旁边呢,帮着说话的人王明月也终于想起来了是谁。
这是四蛋的娘春芳大妈,小时候有一回四蛋跌大沟里去了,是王明月找了根藤子绑树上叫他拉着,她又飞快的回去找了大人,才没出事。
因为这茬,春芳大妈一家是村里对王明月最好的人之一,这不眼下就为了她和何爱玲撕起来了吗?
要知道,在农村,管教孩子那是别人家的事情,许多人的口头禅就是“我生的娃,想咋样就咋样,打死了都不犯法。”
如果有外人去干预,不仅是对方家人,连村邻都会觉得你是多管闲事,没人会站你这头,由此可见,春芳大妈对王明月是真不错了,这会儿还在和何爱玲掰扯。没见旁边人最多嘀咕几句,或是直接不吭声么。
“闺女好好的在这里给你们一屋老小洗衣裳,你发疯一巴头就把人打湖里去,看娃溺水了也不吆喝着人来救,干巴巴看着娃扑腾等死,现在还不叫医生管,何爱玲,你这分明是想要这娃的命吧!虎毒还不咬崽呢!你比老虎都毒哪!”
春芳大妈看不惯何爱玲苛待王明月,早就攒了一肚子火,现在王明月躺着那里生死不知,她的火压都压不住,若不是旁人拉着,都要上去教训何爱玲一顿了。
多好的闺女啊,咋就命苦托生在这狠毒人的肚皮子里!
“你做人做事这么没良心,何爱玲你不得好死!大夫,您别理会这毒妇,赶紧救孩子啊!”春芳大妈想说天打五雷轰,但是想要眼下的风气,到底换了一种说法。
“你个老货说你.妈呢!这是我家的事情,我生的娃,打死了也是我的事,有你什么说头!滚滚滚!少在这里狗拿耗子!我说不准碰就不准碰,谁要是敢摸了她嫁不出去,谁就得赔我彩礼钱!”
年轻的小大夫没经历过事情,他想救人,可他的对象怕了栾家人的蛮不讲理,生怕这一家子粘上来,拉着他不准动。
何爱玲声音又尖又厉,摆明就是想把春芳大妈给气走。
王明月心中冷笑,何爱玲这反应一点儿都不奇怪,可不就是想要她王明月的命么!被春芳大妈说中了痛脚,这会儿是恼羞成怒又心虚呢!
当然,以何爱玲那么恶毒的性子,心虚不是因为做了坏事,是怕别人察觉以后,她想弄死王明月更加困难罢了。
“这边又闹什么呢?一个个的有闲工夫整事情,地头咋不见你们多挖几锄头?”
王明月正思考着“昏迷”到什么时候合适,毕竟憋着一肚子水不吐出来的滋味太恶心了。就听见人群外有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屏东村的大队书记,刚解放那会儿是村长,村民们也习惯叫他范村长。
性格公正,平日里抓生产抓得极严,最不喜欢村民们聚众瞎搞事。
“村长,您快来瞧瞧吧,何爱玲把月牙儿推水里险些淹死了,这还不准大夫救,您要是再慢些,咱村里可就要出人命案了。”
这年头乱得很,三天两头的斗人,扯上命案那还得了。村长一把推开跟前碍事的人,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王明月。
“胡闹!还不快救人!”不说这娃没了会不会有人找借口生事,就说这是村里的小辈儿,他看着长大的,也不能不管。
“不能摸!我闺女的清……”
“栾三家的,你要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就叫公安过来。”
村长一个眼风过去,何爱玲顿时不敢吱声了!村长在村里很有威严,而且就算要整死这臭丫头,也千万不能叫村长知道,不然以后那边可圆不过去。
何爱玲在一旁生着闷气谋划,卫生院的小伙子终于得了准话,立马就按着王明月的肚子给她排水。
“咳咳咳咳咳……”
王明月早憋不住了,这一按下去,哗啦啦的就吐出几大口水来。
“吐出来了吐出来了”
“会咳了就好,说明娃还活着。”
“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了。”
“月牙儿,咋样,还难受不?要不要去卫生院看看?”
一圈子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村长看着一个劲儿猛咳的小丫头,本来就瘦精干巴的,这会儿那毛毛躁躁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看上去更像个小叫花子了,倒是那双眼睛亮堂得很,想到这孩子平时蓬头垢面濑里邋遢的,也没靠得太近。
“村长,我没事。”王明月刚刚说完,像是猛然间看到何爱玲,身子往后一缩,浑身颤抖的打起摆子来,战战兢兢前言不搭后语的喊道
“妈,妈,我错了,我不敢了,你别踢我下水,我马上就把二姐带血的内裤洗了!我怕死妈,我错了,我不听别人胡说了,我嫁还不行么!我嫁个李铁匠我嫁给李铁匠。”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直对他说一不二的母亲,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和他说话,却是为了,要和他断绝关系。
他想说我也是你的孩子,我还有工作,事情那样那么糟糕,可何小丽那一副把他当瘟疫的样子叫他啥也说不出来。
人心都是会痛的,再老实再重情义的人,伤害多了,也会心灰意冷,莫照归这会儿心就冷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