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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看向他, 却站着没动。须臾之后,她颔首轻道:“陛下万金之躯,不敢以陛下为骑。”
若是私底下也就罢了, 今日大婚,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如此传出去只怕不好。
魏丞却突然往她这边倾了倾:“你若再不上来,那就换抱的。”
想到大庭广众被他抱走的画面,苏瑜羞恼着瞪他一眼, 到底还是乖乖伏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双臂勾上他的脖子。
众人匍匐了一地, 魏丞没有说起, 只背起心尖儿上的女子一步步向着大门外而去。
直到迎亲的队伍入了皇宫,街头巷尾仍在谈论着今日的佳话。帝后大婚, 圣上不仅亲自出宫相迎, 还背着皇后上了花轿,可见帝后之间的情意何等身后。
一时之间,京中羡慕苏瑜的比比皆是。
也有的感叹自己命不好, 陛下当年怎么就没寄养在自己家里?
众人的心思抛开不提, 苏瑜入了皇宫, 面临的还有一番让人头疼的繁文缛节。
花轿入宫后改为凤辇, 前前后后簇拥着一群宫人,顺着宫墙中央铺就的红色地毯一路向前缓缓前进, 所过之处礼乐齐名, 场面恢弘而壮观。
苏瑜坐在轿辇之上, 起初还有些紧张,可接连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她已经不是紧张,而是焦躁了。
皇宫这么大,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了。旁的也就不说了,单她头上顶着的凤冠便足足有八斤之重,她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断了。
偏她为了矜持,还不能催促这些人走快些,以至于眉头都跟着拧了起来。
跟在一侧的碧棠安慰道:“娘娘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苏瑜心焦地对着碧棠小声问:“这走的也太慢了吧,我脖子真的要断了……”
碧棠抬头看了眼她头顶上那看着就颇为厚重的物什,只能笑着安慰:“娘娘要等吉时至时到乾明殿,方有好的寓意。这速度是拿捏好了的,如果走得快了,咱们赶在吉时之前到达,会被人笑话的。”
苏瑜:“……”什么破规矩!既然这样,为何不让她晚些从侯府出来?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苏瑜坐的凤辇虽然有顶,但耐不住此时的高温,仍是热得她汗流浃背,一张脸也泛着红晕。
再加上此时头顶上凤冠的重量,本就饿的头昏脑涨的苏瑜更是觉得眼晕,似乎稍一不注意,她真的会昏厥过去。
都说出嫁这日,是姑娘家最美的一天。苏瑜却觉得苦不堪言,这样的美,她宁可不要的好不好?
这个魏丞也是的,让人赶制凤冠的时候都不会少放点珍珠宝石吗,她的脖子还要不要了?
苏瑜抱怨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被蝉衣提醒着乖乖把手放下来,姿态端正地坐在那儿,一颗心苦的滴血。
古往今来,能坐上后位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呐!
苏瑜如是感叹着。
终于抵达乾明殿时,苏瑜如释重负的被人搀扶着走下凤辇,抬眸看到前面数不尽的台阶时,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她面朝前方,一步步走向台阶,周围是数不尽的侍卫和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具体谁是谁她已经看不真切,也无暇顾及了,只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耳畔响着的是宣读册文的声音:
“……平南侯府之女苏瑜,毓自名门,温慧端庄,秉德恭顺,赋姿淑敏,柔嘉成性。宜建长秋,以奉宗庙……”
魏丞于殿前而立,看着她一袭凤冠霞帔向他走来,跨过马鞍,越过火盆,太阳的光照的她双颊通红,整个人略显疲惫,不过因为她掩饰的极好,不细看倒是很难发觉。
在还有几步之遥时,他主动走下台阶迎了上去,牵起了他的手。
苏瑜借力挽上他的胳膊,这个人方才觉得好了些。
入了乾明殿最上方,她双膝跪地,对他叩首行礼。
“赐印。”他话语刚落,便有人奉上皇后金印紫绶,苏瑜双手托起,淡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丞搀扶她起身,蝉衣过来接下凤印,已经有人点了檀香奉上。
魏丞和苏瑜二人双双接过,走至香鼎前祭天。
插上香,封后金文刚好宣读完毕,底下传来一声“礼成~”
文武百官乃至所有侍卫匍匐跪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瑜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侧目凝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舒心一笑。突然间似乎所有的苦都烟消云散了,余下的只有欢愉,兴奋和莫名的感动。
自今而后,她是他的妻了,是大衍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与他并肩站在高处,受万人敬仰。
山河锦绣,她陪他共赏;帝业万里,她随他驰骋。
因为有她,他不再是孤寡一人。
……
入了洞房,苏瑜得以卸下身上厚重的衣饰,由碧棠和蝉衣侍奉着舒舒服服沐浴一番。
出来后蝉衣又帮她揉捏着纤细的颈,帮她缓解酸痛。
便在这时,魏丞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是白日里的装扮,厚重而复杂的冕服穿在身上,为他平添几分稳重与肃穆,那棱角分明的面容更加显得俊逸又高不可攀。
所有人起身行礼,默默退了出去,给他们留足了自己的空间。
苏瑜在矮榻上倚着,因为脖子难受,她没有起身行礼,只是盈盈浅笑着。她本就天生丽质,此时卸下妆容更是为她赠了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只那双桃花目依旧勾人,娇媚的像一直狡黠的狐狸。
她刚沐浴过,身上穿的是单薄通透的红罗纱,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若隐若现,婀娜多姿。
魏丞喉头有些发热,疾步向这边走来,在她旁边坐下,语气倒还算温和:“饿吗?”
苏瑜揉着脖子慵懒地躺在那儿,轻轻点头:“有点儿。”
魏丞抚了抚她披散下来的柔顺绵长的墨发,起身出去对人吩咐了什么,很快又折回来,柔声道:“我让人给你备膳,你在此候着,我去沐浴。”
说到沐浴,苏瑜的脸倏然红了几分,轻轻点头:“嗯,好。”不知怎的,她竟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见他径自去了内室,苏瑜揉了揉发烫的面颊从矮榻上坐直了身子,想到今晚上要发生的事,一颗心砰砰乱跳。
无奈之下,她只好随便寻了册话本随意看着。谁知好巧不巧的,随手一翻,居然便是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
苏瑜心跳的更快了,做贼心虚似的把那话本子合上,立刻扔在一旁。
一个人坐定了一会儿,她左右看看,四下半个人影也没有,目光又冲着那话本子瞟了几眼。
鬼使神差的,她又把扔在一旁的书给捞了回来,翻找到那一页,偷偷摸摸地看着。
……
“娘娘,该用膳了。”耳边突然传来蝉衣的声音。
苏瑜吓得手上一抖,那书便从膝上掉下来,落在了她的脚边。
蝉衣看她情绪不对,狐疑着询问:“姑娘怎么了?”
苏瑜装模作样地揉揉肩膀:“今儿个着实太累了,一时手软,竟是连书都拿不动了。”
蝉衣知道她今儿个确实很是疲乏,便也没有起疑,只笑着道:“娘娘必然是饿着了,这才体力不济,快吃些东西吧,您一整天都没进膳了呢。”
她说着,将膳食摆在榻几上。
苏瑜偷看她一眼,匆匆将地上的书捡起来,压在了屁股底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用膳。
饿了一整天,许是担心苏瑜的胃受不住,小膳房做的都是清淡软糯之物,很好克化。一碗小米山药粥,几个荠菜小笼包,再加两碟子配菜,简简单单的,但闻着便香气四溢,让人很有胃口。
苏瑜一口气喝完了粥,吃完了包子,菜倒是没怎么动便饱了。
她摸摸肚子,很是满足地让人撤下去。
回头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魏丞还没出来呢。
苏瑜冲着蝉衣摆摆手,让她去外面候着,然后自己又偷摸取出了方才看到一半的话本子,拧眉研究着些什么。
其实别看她看了不少的话本子,但那全都是文字描述,对于个中细节,苏瑜心里是一知半解的。昨晚上阿娘倒是拉着她看了很多春.宫.图,可当着阿娘的面儿她羞也羞死了,哪里曾细看啊。
不过如今,她反倒有些压制不住心上的好奇了。
她和魏丞虽说有过肌肤之亲,但也仅限于亲过摸过她全身,也拿那物在她身上蹭过,除此之外就没旁的了。
她听说男女敦伦是要用男子那物进入女子下面,这样才能够生孩子,子嗣延绵。方才沐浴之时她还偷偷地在自己身上摸过,发现自己那里很小,她小拇指都进不去,而魏丞的东西她是见过的,有点儿……吓人。
所以,一个铁杵,是如何穿进针眼儿里头去的?大衍最顶尖儿的裁缝他应该也办不到吧……
苏瑜莫名觉得双腿有些软,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时,感觉到耳畔传来温和的呼吸声,她蓦然一紧,下意识侧首去看,魏丞不知何时居然出来了,穿着简单的玄衣袍子,披散的墨发上带了些湿潮,烛光下微微发亮,映衬着他那白皙俊逸的五官,显得有几分迷人。
他此时正弯腰伏在她身侧,眉头微扬,一双凤目似在看着她手里的那本书册。
苏瑜心头突跳,手里的书“啪”的一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