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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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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七,因为今日的赏梅宴,苏瑜起得比平日早些,用过早膳,她亲自去梅林布置,青黛则是给她念着今日要请的人员名单。

    念完了,青黛问道:“姑娘,前几日上门退帖子的那几个人,咱们还要不要让她们进来呢?”

    苏瑜正让人往圆凳上摆点心,闻此看向她:“你先前不是说不让她们进来吗,如今怎么又问我了?”

    青黛小声道:“奴婢一个丫头说话如何能作数,何况,如果待会儿她们来了,咱们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儿下她们的面子,会不会不太好?”

    苏瑜拍拍她的脑门儿说:“你家姑娘以前给人下面子的事做的少吗?这赏梅宴是咱们举办的,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委屈自己做什么?当初是她们自个儿愿意退了帖子的,咱又没逼着她们,如今干嘛让她们进来?这种听见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才没资格做我嫂子呢,得罪了也罢。”

    蝉衣正摆弄着石桌上的插花,闻此,手里一枝红梅“啪”的一声被她折断了,她却顾不得这个,只吃惊道:“奴婢先前还觉得奇怪,姑娘平日根本不是那喜欢应酬的人,今年怎么突然有兴致办什么赏梅宴了,合着您是为了给自己挑嫂子啊?只是,”她的声音小了些,“三公子和孟姑娘的亲事不是还在吗?”

    苏瑜道:“你想什么呢,我这是给二哥苏恒选的,不是三哥。三婶儿不是一直为二哥的亲事发愁吗,二哥呢偏想找个两情相悦的,我就与他商议了这么个主意,到时候请很多名媛闺秀过来,再让他出来露个脸,没准儿就喜欢上哪个了呢,你说对吧?”

    蝉衣无奈,原来姑娘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不过,这还真是她家姑娘和二公子素来的做派,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瑜又道:“不过说到那个孟良卿,我也是真的不喜欢,前段日子她居然设计让我嫁给吴进意那个畜生,我对她就更不喜欢了。我觉得吧,这种心机深沉之人绝对不能嫁给我三哥,赶巧,今日拖二哥的福,顺便帮三哥物色几个不错的姑娘也挺好。”

    孟良卿与苏丞的婚约,是当初国公府向贵妃娘娘求了赐婚的旨意的,如果不是迫于贵妃的压力,依照苏丞的个性根本不会答应。

    今日来的姑娘约莫有十几个,或贤淑端庄,或才情过人,也有那率性活泼的,温柔娴静的。其实有的苏瑜都不大能叫得出名字,不过好在她们看见苏瑜都相当热情,纷纷亲自上前来自我介绍,苏瑜也就礼貌地与她们谈笑。

    她们三三两两站在梅林中说话吃点心,苏瑜在一旁看着,突然有些发愁。

    其实她觉得这些姑娘都挺不错的,至于哪个适合苏恒这样的纨绔,她一时间还真拿捏不准。

    两情相悦,首先得双方都看得上才成啊。实在是……有点悬。

    “我二哥还没过来?”她问蝉衣。

    蝉衣回道:“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

    正说着,赵管事过来禀报,说门口闹起来了。

    因为先前苏瑜吩咐了,有帖子的才让进,户部侍郎家的薛四姑娘带了五六个姑娘过来,说是也受了邀请的,可她们没帖子,赵管事不让进,于是便闹了起来。

    这些人苏瑜有些印象,三哥打败仗的消息刚传出来,她们就一起退了赏梅宴的帖子,既然是自己退的,这会儿又巴巴跑来做什么?

    “去跟她们说,咱们这回只认帖子,没帖子谁也不让进。”苏瑜吩咐道。

    “三妹妹这样做只怕不妥吧,薛四姑娘等人如今既然来了,哪有被咱们拒之门外的道理?”

    说话的是孟良卿,她风尘仆仆地赶来,衣着打扮都彰显着优雅与高贵,本没有特意打扮的奢华,却总让人移不开眼去去。她本就生的好看,又颇懂诗书,气度谈吐都是众闺秀当中最拔尖儿的,这么往人群中一站,还真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愧是承恩公府这种百年世家里走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么瞧着,谁能相信她会背地里设计自己呢?

    苏瑜这般想着,对她并不客气:“这梅林是我的,自然是我说了算的。孟姑娘怎么叫我三妹妹,你虽然与我三哥有婚约,可到底还不是我三嫂,依着年纪,我还长你一岁呢。”

    她说话不留情面,孟良卿顿时一噎,脸上笑意却更浓了:“阿瑜总是这般率性,我不过是瞧着你乖巧有活力,总想当妹妹来看。”

    鬼话,拿我当妹妹你会设计让我嫁给吴进意?有这样子好心的姐姐?

    “我瞧孟姑娘倒更像我的妹妹,不过我妹妹已经挺多了,不差你一个。”苏瑜不甘示弱。

    孟良卿笑容僵了僵,却不发作,只是转而看向这片梅林,一时间起兴吟了首诗,引得其余姑娘们大赞其才华。

    苏瑜对此不以为意,孟良卿的确很有才华,不过也没必要在这么多人跟前显摆吧,她三哥又不在。

    今日人多,苏瑜也不跟孟良卿赌气,而是很热情的继续招待客人,顺便让忍冬去山头瞧瞧,看她二哥来了不曾。

    快到午时的时候,苏恒总算来了。

    他是外男,自然不好跟未出阁的姑娘家直接见面,故而苏瑜只是拉着他在梅园门口悄悄看了看,指着给他介绍。

    “二哥,据我观察,有几个姑娘还是不错的,你瞧蓝衣服那个,她性子很温柔,跟哪个人都能说到一起,人缘很不错,想来性格也好。还有红衣服那个,这个就比较率性了,方才有几个人欺负一个怯懦的小姑娘,她把那小姑娘护在自己身后,眉宇间颇有些英气。还有那个……”

    方才那些人都给她做了介绍的,家世背景的也都有提及,不过苏瑜这脑子总记不住,故而只能靠衣服来辨认了。她觉得家世背景都不重要,性格合得来才重要。

    苏恒捂嘴打了个哈欠。

    苏瑜正说得兴致盎然,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态度,不悦地冷哼一声:“喂,当初这赏梅宴可是特意为你办的,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苏恒道:“我那是被我娘逼急了,不得不答应你,可你看看这些名门闺秀们,一个个的也太庸脂俗粉了些,算了算了,我就不进一步了解了,再看下去我真要困了。”

    “那你这不是玩儿我吗?”苏瑜也有些恼了,她这个人其实很懒,不怎么爱交际,尤其跟这些明摆着是讨好她的,就更玩不到一起。如果不是为了给他找个妻子,她至于委屈自己吗?

    苏恒赶紧陪笑:“三妹妹,起先你说赏梅宴我是真心想依着你的意思来的,可是如今一看吧,总觉得不对味儿,估摸着是缘分未到。”他说着摇摇头,试探着说,“要不……咱下回再说?”

    缘分未到你个头!这会儿苏瑜也明白了:“我看是最近三婶儿逼你逼得急了,所以你才拿赏梅宴的事当幌子讨个清闲的,你是压根儿都没想过好好成家吧。”

    苏恒心虚地摸摸鼻梁,这几日母亲每次提及说亲的事,他的确都是拿三妹妹帮她举办赏梅宴的事搪塞过去的。

    至于娶妻……他真还没想过。

    苏瑜气得掐腰:“好啊你苏恒,敢使唤我给你当幌子,看我不教训你!”她说着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丝毫不留情面。

    苏恒疼得龇牙咧嘴地叫唤一声,一瘸一拐地就要跑,嘴里还一个劲儿给她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她都请这么多人过来了,这会儿才知道这家伙在玩儿她,能不火吗。她追着他可劲儿揍,结果力度没把握好,给他打了个青眼窝……

    好吧,看他这么狼狈,苏瑜的气瞬间消散了,还隐隐有那么一点惭愧:“你,你怎么不躲呢。”

    苏恒也委屈了,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这还让他怎么出去混?

    看他那样儿,苏瑜歪着脑袋瞧瞧,建议道:“二哥,我觉得右边那只眼应该也被我打一拳,否则不对称,显得不好看。”

    苏恒:“你绝对不是我亲妹妹的。”

    “嗯,堂妹妹。”

    “……”

    看他吃瘪,苏瑜这会儿是一点气也没有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够了,她摆摆手大发慈悲放他离开了。

    苏恒走后,苏瑜已经彻底没有招待这些人的兴致了,回去后跟她们随便聊了几句,大家言语间有意无意提及的也多是她三哥。苏瑜听得百无聊赖,瞌睡的直打哈欠。

    这些人明显都是冲着她三哥这个统兵大都督的身份来的。

    不过,她三哥明明都有婚约了,难道不避讳的吗?真不知这些姑娘们怎么想的。

    其实吧,苏恒对这场赏梅宴不感兴趣,她如今真是有一点切身体会了。

    这时孟良卿提议,说今儿个天气不错,一起去外面放纸鸢,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到底是自己请来的客人,苏瑜总不好自己回去睡大觉,少不得应着陪她们一起。

    好在梅庄里存了几只纸鸢,倒也勉强够用。

    出了梅林,大家一起在山坡上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三三两两的放纸鸢谈笑,氛围倒是十分融洽。

    其实放纸鸢这种活动苏瑜还是蛮喜欢的,不过她喜欢跟他三哥一起。三哥亲手做的纸鸢大都很逼真,飞的也很高,就比如她现在手里拿的这只,那是三哥照着她的模样画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她。

    她的纸鸢一上天,瞬间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

    “苏三姑娘的这个纸鸢真好看,这么放起来好似九天仙女。”

    “主要是苏三姑娘本就生的国色天香,瞧这纸鸢,简直跟她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苏三姑娘,你这纸鸢是哪个画师做得,赶明儿我也找他给我做一个。”

    苏瑜笑笑,并不说话。

    这时便有人说:“谁能有这个手艺啊,我倒觉得是都督大人画得,咱们统兵大都督当年可是榜眼,如今又立了军功,自然文武双全。”

    此人一说,大家又跟着这个话题热闹起来。

    孟良卿捏着手里的长线,听着这些人毫不避讳议论自己的未婚夫,她抿唇浅笑着,指尖微微泛白。

    这时,苏瑜手里的纸鸢却突然间断了线,迎风向着远处飘去。

    她“哎呀”一声,匆忙就跑着要去捡。

    忍冬道:“姑娘,还是奴婢去吧。”

    苏瑜摆手:“不必,我一个人去就成了。”这些人围的她难受,正想去透透气。她以前经常自己在附近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碍。

    她寻着方才纸鸢落下的方向一路追去,最后在一颗松树前停下来,仰头看着上面挂着的纸鸢。

    苏瑜爬树是一流的,挽起袖子上了树把纸鸢取下,随后顺着树干滑下来,低头拍拍身上的土。

    “阿瑜好伶俐的身手。”耳畔突然传来一抹男音,她循声回头,面色却黑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看也不看那人,拿着纸鸢径自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