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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不足70%看不到更新,买齐或等几日可看 这个人对她的好和温柔或许不是假的, 但这种夹杂在长久棍棒里的甜枣, 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上辈子她一直不记疼, 最后一直疼了十多年, 落得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才被迫清醒过来。
虽然她重生了, 但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被撞击和爆炸挟裹无处可逃的窒息感觉, 她是真切体会到并永生难忘的,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下意识颤抖。
“哎, 你回来了啊。”
忽然, 前面响起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
唐榕从那些细枝末节的回忆片段里回过神来, 抬头迎上同班那个叫孙柔的寄宿少女目光,点了点头:“嗯, 回来了。”
孙柔也没问她下午到底去哪了, 只眨着眼坐下, 跟她通报她离开时教室里的情况。
“我照你让我说的告诉老师的, 老师没说啥, 应该是没生气, 也不打算跟你计较。”
唐榕:“嗯, 那就好。”
孙柔继续:“不过谢航宸好像挺担心你的, 刚刚去吃饭前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哎, 他跟你关系还真好。我和他初中同班三年, 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关心。”
唐榕:“……”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开口阻止孙柔这个说法,说了会儿后,这姑娘竟还将身体靠后来,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她:“说真的,他是不是喜欢你,想追你啊?”
唐榕很想继续面无表情,但听到这样的猜测,终是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她不是嗤孙柔,她是嗤她自己。
“你想多了。”她对孙柔道,“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孙柔:“可是他还特地跟我确认了你是不是在补化学作业,还有我们班的化学作业跟他们六班是不是一样。”
这么说着,孙柔的目光落到了唐榕桌上那本习题册上,露出“果然被我猜中”的神色来。
气氛不知为何迟滞了一瞬。
唐榕有点烦躁,但她知道孙柔只是个有点八卦的无辜围观群众,所以烦躁归烦躁,在重新开口之前,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语气,没把火撒到她身上去。
“他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跟我没什么关系。”唐榕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条如孙柔,也察觉到了她不想聊谢航宸,忙换了个话题,提醒她再过二十分钟,夜自习就要开始了。
“我看你买了面包,应该是还没吃晚饭吧,赶紧吃了,一会儿老师来了就不方便吃东西了。”
唐榕点点头:“嗯,谢谢,我一会儿就吃。”
孙柔摆手。
之后孙柔就转回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而唐榕皱了皱眉,把桌上的化学习题册放回了身后属于谢航宸的那张桌子上。
她不能再不吃教训不记疼了,既然决定了要放下这个人往前走,那就应该把界限划划清楚,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
谢航宸是踩着夜自习开始的铃声回来的。
他手里拎了一杯奶茶,进了教室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在经过唐榕的桌子时,把奶茶摆到了她手边,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那是她交待过让他带的。
教室里其他人见怪不怪,毕竟他俩过去一年一直互相带东西。
唐榕却十分不爽,她拧着眉头拒绝:“无功不受禄。”
说罢,也不等谢航宸有什么反应,她就直接转身把那杯奶茶放到了他桌上。
上课铃声响到最后,值班老师从外面匆匆进来,叫谢航宸根本无法与她多说,只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坐下,他就看到了被她还回来的习题册。
再抬头一看,这个莫名其妙跟自己闹别扭的家伙,已经如昨天和上午一样,拿出耳塞戴上了。
夜自习三个小时,中间有大概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谢航宸本想趁那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问清她到底在跟自己闹什么别扭,无奈她一直没摘耳塞,哪怕是休息时间,也只是安静地坐在那,聚精会神地做作业。
他只能继续等,等到夜自习彻底结束。
“我们聊聊。”其他人陆续收拾完书包离开后,谢航宸才起身,敲了一下唐榕的桌子。
唐榕其实不想理他,但她认识这个人十多年,很清楚他的个性。
他都开口说了要聊聊,那就算现在不聊,之后他也一定会再找机会。
从过去到“未来”,他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做,她阻拦不得;而她想做的事,她对他说的提议,则需看他心情。
说简单点,他本质上就是个极度自我中心的人。
唐榕从前不太愿意承认这一点,或者说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擅长与人相处,性格孤僻罢了。
现在想想,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他哪里不擅与人相处了?他简直再擅长不过了。所以始终游刃有余,宠辱不惊,看她费力讨好于他,就像看上蹿下跳的小丑。
“你想聊什么?”她垂了垂眼,放下笔如此问。
“一边走一边说吧。”他扫了她桌上的书一眼,“保安一会儿就要来断电了,楼下也会上锁。”
唐榕知道这规矩,没有反对,收好自己的东西,一股脑扔到书包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音乐教室。
因为只有三个年级加起来不到一百个的寄宿生,周末夜晚的校园,比起平时总要暗一些。
成片的教学区域都是漆黑的,唯有从音乐楼通往男女生宿舍区的那条路上开了路灯。
唐榕背着书包走在灯下,夜风喧嚣躁动,夜色寂静温柔。
她没有看边上的谢航宸,也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说想聊聊的是他,他不说,那她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直接回宿舍就是了。
走了差不多一半路的时候,谢航宸终于开了口。
他说:“你最近心情似乎很不好。”
唐榕想说还凑合吧,结果他停顿了一小会儿竟又问她:“是因为你家里的事吗?”
唐榕:“……”
“我听我们班的人说起过,之前在物理办公室碰上你,物理老师在跟你谈话。”他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但这两天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一声。”
“把这种事拿出去跟同学嚼舌根的人,还真是够无聊的。”唐榕神色很冷。
虽然她其实并没有从父母的离婚事件中受到太大伤害,但她讨厌被别人拿这个背后议论传播,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