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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泰迪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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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爱护原创作者的脑洞, 请使用热情和订阅投喂。=3=  所以白不语就坐在高处, 一脸无趣地问他们:“当鬼,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那些亲信面面相觑, 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到附身人类搞鬼, 大到聚集上万鬼军和地狱众鬼群殴, 白不语带领着他们把身为鬼能做的大小事情全部都做了个遍……还, 还能做什么?

    管理鬼军?

    在那么漫长的岁月中,他们早就已经建立了非常完善的管理体制,就算突然改朝换代,底下的小喽啰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事实上,白不语已经窝在这个看起来很大却连网络都没有的老巢里当了几百年甩手掌柜。

    真的……无事可做啊!就连白不语手下那些身居高位的亲信,其实也觉得鬼生无趣。当年的热血和中二,早就伴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走了。”白不语丢下这么三个字,就彻底消失在那群羡慕嫉妒恨的亲信面前。

    所以白不语会选择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在逃避什么,只是真心想要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过她一直都没有体验过的全新生活。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白不语只是想要来云河市散散心,享受一下人类买买买宅宅宅的生活, 却没有想到会在这座城市遇到夏竹卿。

    现在还有了从出生起就体质特殊的夏棋, 生活也走上正轨。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白不语只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甚至选择了在鬼界一向声誉良好很少会出事的云河市, 但在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六年后……

    云河市幸福街的风, 似乎变了。

    因为女大学生失踪的事情, 云河市的警察在夏家四合院门口转悠了一整天,有的时候还会躲在角落里对着夏家院门在小本子上涂涂画画写些什么,让时不时进出院门的白不语一阵不自在。

    不过那些警察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普通人类,因为从知情人口中知道了“幸福街茶室”的事情,又在路口的摄像头找到了女大学生最后的踪迹,所以掘地三尺也想要在这里找到她的线索。

    加上夏家人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不怕鬼敲门,更不怕警察敲门,所以白不语努力维持着原来的生活节奏,放学时间一到就骑着自行车接夏棋去了。

    没想到白不语刚把儿子接到家门口,就看到四个体型各异的大男生集体趴倒在路上,像是被踩到了无形的尾巴一样古怪地扭动挣扎着。

    当然,白不语也看见了不远处那个全身湿漉漉的女鬼……也就是早上跟在那四个男生后面眼眶红红却满身鬼气的女生。

    才大半天不见,她的造型倒是完全换了风格。

    “老妈,这些哥哥都这么老了,还要观察蚂蚁吗?”第一天上小学的夏棋完全没有普通小孩子的激动心情,反而乖乖巧巧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两只小手安安分分搭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四个人,表情略显呆萌。

    在白不语的精心保护下,夏棋从没见过任何他不该看见的东西,也自然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那个女鬼。

    “乖。”白不语将自行车停下,支撑好之后就抱住自家宝贝儿子,双手一提溜就把大娃娃一样的夏棋抱下自行车,哄骗道,“我看见你老爸偷偷买了一本古董棋谱,肯定趁你不在家自己一个人玩!”

    夏棋黑溜溜的眼睛突然睁大,虽然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快步往家里跑的时候却已经同手同脚,歪歪扭扭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可见这孩子心里到底有多激动。

    对此白不语还是有些郁闷,身为一只鬼,十月怀胎历经千辛万苦生下这么一只白白胖胖又可爱的包子,怎么就和他老爸一样爱上下棋了呢?

    ……

    眼看着夏棋小跑进院门后,白不语才继续推着车和那个全身湿漉漉的水鬼擦肩而过,向那四个仍然趴在地上的男生走去。

    “大姐,你……”

    常平可以感觉到他的双腿已经被厉鬼控制,所以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起身。但现在最让常平觉得难受的是,无论他怎么警告那位推着自行车的年轻夫人,对方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甚至还和儿子谈风说笑!

    “你们没事吧?”

    来到常平他们身边之后,白不语将自行车停在一旁,弯下腰看着或害怕或痛苦的四人组,故作不经意地在常平脚边拂过。

    就算是路过的家庭主妇,在看见有人姿态难看地趴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问。

    更何况白不语也没做什么,只是随手拂去常平他们脚边的鬼气,让他们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而已。

    “我们……”常平还没想出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就发现自己脚边一轻松,之前那种被重物压着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

    四个大男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底的诧异,一个个都连滚带爬地快速从地上起身,准备趁着自己还能动立刻跑路。

    白不语想要看到的就是这四个大男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幸福街,毕竟那个依然站在那四个人背后的女鬼是跟着他们来的,如果他们走了,女鬼自然也不会留下。

    “这位大姐,请等一下!”常平这会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面色沉重地问白不语,“大姐……你有没有看见我们身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股寒气久久没有散去,虽然常平和其他三个伙伴一样不敢回头看,但他却还是很想知道——朱瑶到底是不是真的变成了鬼?朱瑶是不是真的站在他们身后?

    白不语眼神自然地从女鬼身上晃过,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

    “常平,快走啊!”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看常平站着不走,声音听起来越来越着急,却还是怎么都不敢回头看一眼,“怎么说我们也经历过四次了,如果现在不走,说不定就直接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大姐……”常平却还是咬了咬牙看向身旁的白不语。

    “你可以叫我夏夫人。”白不语听常平喊了那么多声“大姐”,突然就觉得自己又老了好几百岁。

    “夏,夏夫人。”常平乖乖改口,也是第一次知道茶室对面那家人姓夏,“今天早上我们也见过,那个时候你看见跟在我们后面的女生了吗?一个挺漂亮的女生!”

    听到常平的问题,被恐怖茶室选中的其他两个人也是身体一颤,静静等待白不语的回答。

    白不语当然知道常平想要知道什么,所以一脸认真地说:“女生?今天早上我就看见你们四位从对面茶室出来啊!说起来,警察都说对面茶室倒闭大半年了,你们几个小伙子天天没事去废弃茶室过夜做什么?不害怕吗?你们还是学生吧?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学习,漂亮女生和在外过夜什么的,还是等毕业之后再说吧。”

    身材娇小的白不语一身普通的雪纺衫、牛仔短裤和厚底鞋,最普通的清汤面发型加上大框眼镜,看起来比常平他们还要年轻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常平知道她是个六七岁孩子的母亲,刚才可能也喊不出“大姐”这样的称呼。

    当这副打扮的白不语用长辈的口吻劝他们好好读书的时候,四个大男生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但很快他们就因为白不语所说的话而陷入巨大的恐惧中……

    一直以来,真的只有他们四个人才能看见朱瑶?

    这一周以来跟在他们身边的,一直都是朱瑶的鬼魂?!

    “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家去,别让家人担心。”白不语对四个满脸恐惧的男生点了点头,就推着自行车继续回家。

    就是在这个时候……

    原本被警方认定为废弃建筑的茶室里突然迸发出一波可怕的鬼气!

    白不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茶室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凝聚起了一片黑雾,并且以迅雷一般的速度向幸福街街道扩散。

    这些黑雾瞬间吞噬了常平他们四个大男生,吞噬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水鬼,甚至吞噬了白不语的自行车后轮胎。

    “我一直觉得鬼和鬼之间相见如宾就好。”白不语半眯着双眼盯住后轮胎,“结果你不止自己找上门来,还想偷我的自行车?!”

    眼看着那黑雾就要冲进四合院的大门,白不语将鼻梁上的眼镜向下一推,另一只伸出去的右手竟然直接抓住了黑雾!

    那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黑雾竟然被白不语一把揪住,然后连拖带拉直接拽进对面茶室!

    可就在白不语进入茶室的一瞬间……

    出现在白不语面前的并不是废弃茶室,也没有她记忆中的雅致环境,反而是一个地铁站?

    一个没有任何声音的露天地铁站,原本临近傍晚的天色也瞬间变成了深夜,天空无星无月,只有昏暗的灯照亮眼前这个车站。

    就在这样悄无声息的世界里,一辆地铁悄然驶来,缓缓停靠在地铁站前。而朱瑶的鬼魂,就这么低着头站在地铁门内,全身的水和血混杂在一起,显得狼狈而阴森。

    明明是如此诡异的场景,白不语却突然露出了笑容。

    因为她发现这个车站里除了朱瑶的鬼魂之外,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恐怖茶室吗?选人的眼光倒是不错。”白不语笑着说完之后就摘下眼镜擦了擦,整个地铁站内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到了零……

    “云河市……”白发男人的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旁边的茶几,“上次路过的时候好像没发现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没有想到短短两天的时间竟然毁了我三个手下和一间鬼舍。”

    “还有兰城学院地铁站。”研究员如实汇报,“和云河鬼舍相连结的五个灵异场所中,兰城学院站的法阵和布置也完全被废了。”

    “老板……”看白发男人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喝茶,研究员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是一两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白发男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数据是十万,这才是你们几个研究员应该研究的事情,其它的不听、不理、不说、不想就可以了。”

    “是。”研究员汇报完成后,就弯着腰慢慢退下,只留白发男人独自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喝茶。

    也就是在那个研究员走后没多久,白发男人突然起身。

    “呯!”

    镶着银线的精致茶杯瞬间被白发男人狠狠砸在鹅软石路上,砸碎的瓷片飞溅,有一片甚至划过了那个男人表情狰狞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老板!”灌木的阴影中又走出一位身材姣好的短发女助理,白衬衫暗红色西服西裤,看起来干脆利落。

    而这位女助理一来到白发男人的面前,就直接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老板,请不要生气。”女助理低着头仔细收拾,“您刚才也说了,我们的目标是十万鬼军,损失两三个鬼物也只是……唔!”

    白发男人伸出脚直接踩在女助理捡起碎片的那只手上,用力一碾,眼睁睁看着血丝一点点渗出来,面容扭曲地说:“不要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你知道我手下总共才多少个百年厉鬼?还有,是谁让红衣偷偷把那只恶鬼带走的?”

    此刻这种煞气十足的样子和刚才的淡定截然不同。

    “我,我也不知道。”女助理也不是活人,自然不会觉得痛,只是因为畏惧而将头低得更低。

    “你知道那只恶鬼是什么来历吗?”白发男人收回脚,向后倒回藤椅中,“那可是让顶级驱鬼师废了两条腿的家伙,再加上红衣……究竟是什么样的驱鬼师能同时驱除他们两个?”

    “老板,云河市哪有什么厉害的驱鬼师。”短发女助理直接低头跪在那里回答,“红衣她只是刚刚登上百年,和其他百年厉鬼相比不免自视甚高而且心浮气躁,所以很可能是因为轻敌才丢了命。至于那只恶鬼,他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

    “那你说怎么办?”白发男人冷笑着低头看向脚边的女助理,眼镜也滑落至鼻翼,黑色的鬼气快速向外弥漫。

    “我明天就去云河市处理这件事情。”女助理的全身都开始颤抖。

    “红衣是因为轻敌而丢了鬼命。”白发男人的表情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冷静下来,甚至快速收敛鬼气,“难道我也要因为轻敌,而让手下的半吊子厉鬼继续去送死?”

    “那老板的意思是……”

    “直接让罗旭和他的手下去处理这件事情。”白发男人点燃了一根雪茄,“之前红衣不是打过电话,说茶室的事情和一个姓张的人有关系吗?就从那条线开始查。”

    也许是听到了“罗旭”这个名字,跪在地上的女鬼竟然再次颤抖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还有,让各地的鬼舍加快速度!”白发男人的眼中多了决绝,“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那些被选中的人早点死!”

    “是!”

    *

    身为一个尽职的家庭主妇,刚刚灭了一只厉鬼一只恶鬼的白不语回到学校之后就立刻和张文彦相约保密,各自接了各自的娃,一个开车一个骑自行车,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走的时候还真诚地说了句“再也不见”。

    张文彦带着孩子上车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就准备回头叫住白不语。可张文彦刚刚转身,又觉得胸口一阵生疼,最后还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继续带孩子上车回家。

    而白不语确定小朋友在后座坐好之后,就直接蹬着自行车就往家的方向骑,完全不记得他们是不是忘记了某把古怪又性格恶劣的指甲刀。

    没骑多久,白不语就觉得车轮碾到了什么小石子,微微颠簸了一下之后就不在意地继续向前骑。

    只留下一把小小的刀器躺在马路上,在夕阳的霞光下闪着光,又如同灵异事件般消失不见。

    “老妈,薛老师跟你说了些什么呀?”夏棋显然很清楚薛红衣找白不语谈话这件事情,所以从校门出来后就显得特别乖巧,一看到亲妈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甚至拉拉白不语的手臂,木着一张小脸在她脸上涂了个亲亲。

    在看到亲妈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之后,夏棋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一句。

    “……”白不语下意识觉得自家小朋友不会喜欢她和那位薛老师之间的对话,那可是堪比儿童不宜恐怖片的限制级画面。

    但与此同时,白不语又觉得这是一个教育小朋友的好机会,所以语重心长地说:“薛老师说你和张日天小朋友扰乱课堂纪律了对不对?”

    “我没有啦!”夏棋小朋友一脸不甘心,“还没有上课,薛老师就好凶好凶地冲进来,就好像要吃小朋友一样。”

    小小的粉色淑女车在幸福街曲折狭小的道路上前行,傍晚的霞光照在母子两个的身上。

    当夏棋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白不语后背的时候,她身体里的煞气似乎也在渐渐平静。

    “好了,在学校里交朋友是一件好事,不过千万别只顾着玩。”白不语绝对是家里最宠夏棋的,如果不是有夏九段对付小朋友,这孩子说不定已经成了混世大魔王。

    “我和赵日天才不是朋友咧!”夏棋张大眼睛,“我最讨厌他了!”

    “那也好,那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听夏棋这么说,白不语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白不语希望夏棋在十八岁之前尽少接触那些与众不同的人和匪夷所思的生活。

    十八岁之后,如果夏棋还是更喜欢这样平凡而又平静的生活,那白不语也很乐意让夏棋永远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活下去。

    所以,虽然有些对不起张文彦,但夏棋离张家人越远越好。

    “老妈,我不想去上学了。”夏棋抱着亲妈沉默了一会儿后,就突然开口说,“我不喜欢薛老师,我还是喜欢昨天教我们语文的李老师,薛老师上课好无聊呀。”

    “放心,明天薛老师不来上课。”白不语一边看路,一边说,“她有事要请假,很长很长的假……”

    夏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亲妈这么说了之后,因为叫家长而紧张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竟然靠着亲妈的背就呼呼睡了过去。

    晚风很温柔,霞光很温和,靠在白不语背后的夏小朋友也很温暖,白不语的内心渐渐平静。

    可是……白不语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结。

    “我们回来了。”把小朋友抱下来之后,白不语就推着自行车进院门,果不其然看见夏九段正坐在槐树下,面前还摆着一副已经结束了的棋。

    “今天有人来下棋吗?”白不语环顾了一圈四周,还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一位棋友。”夏九段点了点头,就开始收棋,然后起身帮白不语把车篮里小朋友的书包拿出来,“小妹说要减肥,不打算吃晚饭,我就准备了蔬菜和豆腐……帮助消化。”

    “晓菊要减肥?”白不语第一次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不免张大眼睛,“那她晚上肚子饿了怎么办?”

    夏竹卿:“她从超市买了薯片。”

    白不语:“……”

    “咚咚咚!”

    就在白不语催促夏棋去洗手之后,关上的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不语和夏先生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走到院门前,然后就听见门外传来小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