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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姜湛当年刚开始掌控公司的时候。
每天总有开不完的会议, 看不完的报表。
真的恨不得把24小时分成48小时来用。
所以，他就算是十分困倦了，但在公众场合，精神也十分紧绷。
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这跟姜白讲话时侯姜湛精神的高度集中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大脑在休息，只是警戒心高；而后者, 那是大脑必须全速运转，去牢记和分析姜白的话。
姜湛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斜后方有同学在议论。
“这就是整天出现在报纸和新闻上的大人物啊, 我居然可以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我简直要化身锦鲤了。”
“孩子啊，别做梦了快醒醒。”
“你们没发现了，刚刚姜白上去讲话,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姜白, 特别有精神，结果现在校长刚上去，他就闭上眼睛, 看起来要睡觉……”
姜湛脑海中自动过滤了无用的消息。
把最主要的消息留下来，一遍遍消化。
——姜白可以让自己精身高度集中，但是校长不行……
两相对比, 姜湛震惊的差点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是他和姜白独有的默契！
在姜白用严肃正式语气讲话的时候, 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认真听。
姜湛呢喃：“那是我和我的姜白才有的默契, 为什么这个姜白也可以……？”
姜湛下意识地想要去寻找花季姜白的身影。
但在一片湛蓝色的校服当中, 姜湛只觉得眼睛要被晃瞎了。
姜湛：“……”
回去之后还可以再给十二中一些福利, 比如免费设计并发放校服？
那边的女生们看到姜湛居然偏头看自己这里。
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 我们说话声音太大, 被听到了。”
“怎么办，我要哭了。”
“别慌，大人物不会跟我们这些小虾米计较的。”
其实……姜湛不是在看她们，只是想要寻找姜白。
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把‘提点’了自己的恩人门给吓到了。
姜湛此刻再没有一丝睡意。
他心里十分痛恨自己。
深深的自责着：“如果姜白知道我在十分困倦的时候，对除了她之外的人还能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怕是十分生气吧。”
转念，姜湛又苦笑起来。
“姜白哪里会生气，她从小到大一直温温吞吞，不争不抢，那么佛系的一个人……肯定不会生气。”
“但是她有时候心里委屈自己也不说出来。”
姜白如果知道这些，肯定会连连摇头。
她从没觉得委屈过，她只不过是真的不在乎，穿书而来的十三年，能让姜白放在心里的，唯有一个姜湛。
其他的钱财和地位，那都是身外之物。
佛系的不能再佛系。
姜湛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决心。
“姜白的任何东西在我心里都是唯一，可我却屡次为了花季姜白破戒。”
姜湛捏着鼻根，笃定发誓道，“我以后不能跟这个高中的姜白接触了。”
和他相依为命的姜白，才是他心中唯一的白月光，是那颗扎根在心底的朱砂痣。
其他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丰泉下午一觉醒来，先是去检查了一遍邮件。
“看完这些邮件，得去大吃一顿。”
“说实在的，没有了姜白，那家的小龙虾，就再也吃不到嘴里了。”
丰泉是姜湛外公留给他的人手。
不仅仅是心腹，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姜白留给姜湛的司机兼保镖名叫罗跃，同样是姜湛的心腹。
“咦，这怎么还有周一，也就是四天前的邮件？看来我最近真的是懒了，周一那天的工作都没处理完。”
丰泉喝完一罐牛奶，随手点开这封邮件。
入目就是一行很显眼的大字。
——丰经理您好，十二中本次奖励大会的致辞同学为高一一班，姜白。
丰泉直接穿着拖鞋就往外冲。
一边走一边给罗跃打电话：“喂，现在大会召开了吗？”
罗跃属于贴身保镖，一直跟在姜湛身边。
他曾经是姜白挑选出来的。
也可以说是姜白一手训练出来的。
所以，对姜白说话的语气语调，停顿和重音都很熟悉。
罗跃坐在角落里，觉得刚刚演讲完的这个姜白，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罗跃说：“召开了，怎么了？你那边出事了？”
丰泉当下冷汗就下来了。
他可没忘记当年姜湛想着姜白可以借尸还魂，轻信歹人，结果——差点被捅死。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姜白，都十分、无比的可疑。
虽然姜白从出生到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整理成文件摆在他桌面上。
可以证明姜白确实如这个名字一样，清清白白。
但丰泉总觉得……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最后一定会酝酿出一个大的事故。
为了避免大事故发生，丰泉这个粗人选择把他们抹杀在萌芽状态。
那就是不要让姜白接触姜总。
丰泉哪知道，就在如此机缘巧合之下……
姜白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给姜湛致辞的同学。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的话，万一姜白有阴谋，那姜总就有危险！”
丰泉说：“你去告诉十二中的教导主任，就说是我说的，致辞换人！”
“绝对不能用姜白！”
罗跃还以为是啥大事，结果就是这么一件小事。
他语气瞬间变得冷漠：“哦。”
丰泉咬着牙：“你哦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去跟教导主任说啊！”
罗跃：“现在大会已经接近尾声，致辞早都结束了，丰泉，你到底是对姜白这名字有多大的偏见？”
丰泉惊呆了。
“你忘记了姜总当年受伤害的事情了？这个人她敢叫姜白，敢出现在姜总面前，她就很可疑！”
与丰泉不同，罗跃对姜白印象很好。
再加上刚刚感受到的熟悉语调，仿佛白月光姜白又出现在他面前了一样。
罗跃说：“反正我对她印象不错，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挂了电话，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姜白。
——坐姿也很像当年的姜白啊。
丰泉：“喂？！”
居然敢挂他电话！仗着自己曾经是姜白的人，以为自己就不敢欺负了是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姜湛确实对罗跃十分照顾。
他丰泉，真的，没胆子，欺负。
会议结束后，姜湛和一群校领导先走。
姜白其实刚刚在致辞的时候就发现姜湛神色不对。
因为姜湛如果在精力多，游刃有余的情况下，整个人看起来就十分的从容。
而在极度困倦的时候，他大脑会自动判断出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对那些不重要的，姜湛就会直接忽略，努力去分析重要的东西。
但却有唯一的例外，那就是姜白。
只要是姜白正儿八经念出来的，姜白说的，在姜湛这里——都比圣旨还要圣旨。
他会强打起精神，就像刚刚在台下这样的状态，目不转睛地看着姜白。
姜白故意把演讲稿缩水了一段，就是为了让姜湛好好休息。
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姜白飞快的跑到教学楼二楼站定。
看着姜湛平安地坐在车上，而罗跃担任司机的时候，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001幽幽地叹气：“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姜白：“？？？”黑人问号脸。
001摆出一副促膝长谈地架势。
“你不是说自己不管姜湛，不能给姜湛回应吗？那你这么关心他作什么？”
姜白觉得001不可理喻，她就是关心成了习惯，不行吗？
这边001刚说完，就龟缩到自己系统空间里。
戳了戳世界意志：“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快来，瓜子儿锅巴烤肠给我。”
“咔擦——”
姜白站定：“什么声音？”
001刚咬碎的一口锅巴卡在嗓子眼儿，满身腱子肉全都僵硬。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有声音？！”
世界意志目瞪口呆，赶紧甩锅：“我怎么知道？也从来没有系统跟我提出这个要求好不好？”
镜头回转，世界意志在说动了姜白去收集红颜知己好感度之后，又发现了另外一个bug。
那就是姜白想要把这些好感度转移给姜湛，得、得、得负距离……
世界意志觉得这个的操作难度比收集好感度还要高。
他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开始一步步写攻略计划。
但自己在其中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姜白是个聪明人，被她发现就不好了。
所以，世界意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001。
为此，世界意志跟001做交换：“你对我提出一个要求，我对你提出一个要求，你说如何？”
001大叫：“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世界意志嘴角抽搐，“没有。”
001生气：“不换！”
世界意志赶紧曲线救国，没有麻小，有瓜子儿锅巴烤肠啊。
于是，这个交易就如此完美和谐的完成了。
001按照世界意识的要求，有意无意地撮合姜白和姜湛。
而世界意志也得给001每天提供一小袋瓜子儿，一把锅巴还有五个烤肠！
世界意志也是第一次才知道有这么不要脸的系统。
001 委屈地把锅巴囫囵地咽下去，其实他可以一口吞掉。
但他觉得没有咀嚼，就不能感受锅巴在口腔中升华的感觉。
可惜……居然有声音。
这简直是系统的悲哀。
世界意志也被001豪迈的吃锅巴方法给惊到了，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喉咙。
——艾玛，感觉好疼啊。
姜湛这边刚坐上车。
罗跃就问道：“姜总，回公司还是家？”
姜湛眼睛闭着，看起来无比困倦。
罗跃知道，这肯定是要回家的。
因此，罗跃也没把自己对姜白那熟悉的感觉跟姜白说。
毕竟这都是猜测，姜总刚找到姜白的坟墓，他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姜白周五放学的早，拿着傅萌给她配好的钥匙就去了宠物店。
别看这宠物店小，但花销可是一点都不小。
动物粪便处理费用，买空气清新剂费用，买狗粮猫粮的费用，当然还有租店面、请兽医的费用。
就算傅萌的零花钱被提高了一倍，依旧无济于事。
姜白本来想炒股，小赚一点，让自己手上的资金不这么……凄凉。
但又担心自己常用的操盘手法会被人发现。
尤其是被姜湛发现。
姜白觉得，自己除了上次不小心摔倒在姜湛怀里之外，其他时候基本没漏过什么马脚。
她哪知道，自己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对于熟悉她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识别点。
只可惜‘借尸还魂’过于玄乎。
姜白这个身体原主之前的生平又跟白月光姜白一点也不像。
所以姜湛才没意识到。
毕竟，谁能想到姜白在死了十年之后，突然间——
死而复生、借尸还魂了呢？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就算是白月光姜白死了，也是要在死的那一刻借尸还魂。
姜湛调查了现在姜白的生平，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如果她真的是姜白，那她不可能让自己过得这么惨。”
更不会欠医院钱不还。
不得不说，最了解姜白的人还是姜湛。
姜白这一穿越过来，就一直在努力的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
买手机换衣服换发型，这些都是姜白的努力。
未来，她还要给刘晓红买房子，给刘晓红一个安稳的家。
让她不再漂泊无依。
这会儿傅萌还没来，姜白给所有的小动物碗里换了干净的水。
然后出门继续寻找可以租的房子。
“怎么办，一个月八百块我妈都觉得贵……”
虽然说这些钱都是姜白出，但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给刘晓红说：“我有钱，尽管花。”
现如今，还得找一个更符合刘晓红心理价位的房子。
姜白想，她真的可以把要求降到最低。
可一个私人的卫生间和浴室是必须的。
转悠一圈，最低最低780一个月。
“小姑娘，我那是看着你面善才给你便宜二十块。”
“你去问问，哪一家有我这么便宜嘞？”
姜白叹气，她终于要承认自己有一项技能不太会了。
那就是砍价。
房主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脸皮真的再厚不下去了。
“好的，谢谢你，我回去跟家长商量。”
姜白回到店里的时候，傅萌也已经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忧愁。
然后突然间，两人一起笑了。
笑完又是唉声叹气。
傅萌坐在姜白对面，和姜白动作一样。
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墙壁，脸上满是愁容。
自从好感度第一等级满了，傅萌就开始把姜白叫白白。
傅萌看着姜白的五官，突然说：“白白，我觉得我们俩好像有点像。”
这个姜白见到傅萌第一眼就知道了。
傅萌的脸真的很像当年的白月光姜白。
只是性格方面两人差距很大。
白月光姜白永远都是温柔的乖巧的，而傅萌主意很大，要比当年的姜白活泼多了。
姜白这张脸现在越长越像原来世界的自己，跟白月光大概只有五分相似。
可就算是这样，她和傅萌的下巴还有脸型都有点像。
姜白心中一跳，脸上却丝毫不显。
“哪里啊，我觉得一点都没有。”
傅萌很信任姜白，被姜白绝对的一说，自己就先否决了。
“好吧，是我看错了。”
“对了，你在忧愁什么？”
姜白竖起两根手指头，认真道：“两件事。”
“第一，宠物店的动物快要断粮了，而你的小金库里面也没钱了。”
傅萌把钱都放在罐子里，最近姜白跟着一起买了很多狗粮猫粮，知道傅萌已经捉襟见肘了。
傅萌心中一暖，看着姜白的眼神愈发珍惜。
【好感度+5，宿主再接再厉】
姜白都快要被傅萌感动到了，这个姑娘真的太暖了！
她哪知道，傅萌也是这么想她的。
姜白继续说，“第二，我们家那里要拆迁了，最近得租房子住，我这里有点钱，可我妈还是嫌房租贵。”
姜白说完这些，自己点起了手机。
傅萌则在认真的思考姜白妈妈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突然间，傅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
——姜白给她转了一万元。
姜白本来剩下两万，其中一万已经用来买电脑了。
她对计算机配置要求比较高，一万已经算便宜的了。
这下姜白真的身无分文。
傅萌看着这个钱，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拒绝。
而是站起身隔着一个桌子，抱着姜白。
“白白，能跟你成为朋友，我简直太幸福了！”
姜白回搂着她。
“我也是，能认识你这么有爱心有责任心的女孩子，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傅萌脸唰的一下红了。
对这样的夸奖毫无招架力。
姜白突然说：“阿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赚钱，让钱生钱？”
有些事情，姜白自己出面不太好啊。
而且这年头网络技术已经如此发达，她不想留下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姜白。
傅萌趴在桌子上。
摇摇头：“我们去打工赚钱吗？可我们都是学生，没时间的。”
姜白胸有成竹的说：“不是打工，而是炒股，让钱生钱。”
傅萌眼睛一亮：“你会吗？”
姜白优雅的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臂。
“现在我们缺钱到这个地步，不会也得会。”
炒股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但与高风险齐头并进的，还有收益。
“我们先把5000拿出来当启动资金，买短期线。”
“剩下的五千拿来解我们燃眉之急。”
姜白一边分析一边悲催的想，她堂堂白总何时穷到要把一万块掰开来花啊。
傅萌此刻暴露了自己傻白甜的本质，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白。
满满都是佩服。
姜白按耐住自己很想在她脑袋上点点点的冲动。
拿出了自己的电脑，开始给傅萌分析那一条线值得买。
傅萌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最后，甚至还有点想睡觉。
姜白：“……”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跟姜湛一样啊。
不过这些东西对不感兴趣的人来说，确实很无趣。
被姜白用如此期待得眼神看着，傅萌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好重。
但、但、但真的不要对她有所期待嘛！
炒股好难！
姜白还是没忍住轻轻敲在傅萌脑袋顶上。
然后用傅萌的身份登陆，开始炒股。
当年，姜白在炒股方面可以一路稳赢，就是因为有001这个作弊器。
现在虽然没了001。
她自己已经积攒了丰富了经验，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没有了001在一旁干扰，姜白觉得自己办事效率更高了！
姜湛这边，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却又因为今天在表彰大会现场，那几个女生说的话而感觉到怅然。
所以也没睡得安稳，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他甚至还梦到了十年前的姜白，穿着奢华的晚礼服，坐在沙发上，对他充满诱惑的勾了勾手。
梦中，姜湛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姜白是十年前的，而自己却已经生活在了十年后。
多年的思念，从姜白吻上他的那一刹那起。
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就断了。
姜湛——这个多年的处男钻石王老五总裁，没吃过猪肉，估计也没见过猪跑。
但好歹身体的本能是在的。
梦中，姜湛想解开姜白的衣服，他到处找衣服的扣子。
就在即将、即将解开衣服泄露春光的时候，怀抱里的白月光姜白突然变成了今天演讲的少女姜白。
姜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中还带着迷茫。
半晌，他才意识到。
哦，刚刚那些都是梦。
姜湛面无表情的下床，把脏掉的裤子洗干净。
又开窗通风。
自己却去隔壁的房间撸铁。
——一定是太久没有得到排解，他才会梦到这些。
姜湛一边撸铁一边洗脑自己：“我爱撸铁，撸铁使我快乐。”
可就算是撸/着25千克的铁，姜湛脑海中还是出现了刚刚梦中——花季姜白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姜湛甚至还在想，这个姜白吃惊起来的神情，也跟他的白月光一模一样。
这才是神似的像。
姜湛颓然的放下铁，冲了澡。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许就没联系过的号码。
——影后何薇薇。
因为，她弹得一手好古琴，尤其擅长的一首曲子，名叫《九歌》。
这是一首人神恋歌，据说，在月圆之夜弹奏这首曲子，心上人就会回来与自己团聚。
姜湛，想要继续学习这首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