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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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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城中怪事频发,大家秘而不宣,偏偏这个时候乔远洋性情突变,然后宋蕴之一行人来了,原本谦恭有礼的翩翩君子当街打人,好巧不巧被宋蕴之一行人撞上。

    金一勺心中窃喜,却还是不确定,宋蕴之会不会插手此事。

    然而,沈苍梧空手而归。

    宋蕴之回了大庸,怎么可能不来买十全如意盅,当时在飞梯上看着这一幕的金一勺心里已经有个八九分肯定。

    果然,当天宋蕴之来了金府。金一勺知道,只要自己把饵抛出来,必然会引起宋蕴之的注意。

    只是金一勺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沈苍梧就悄悄摸进了金府。金一勺有意让事情看起来再怪异一些,第二天便乔装出了城。

    这一切自然落在沈苍梧眼里。

    城南那宅子里被围的时候,看到沈苍梧突然出现,金一勺欢喜得差点没叫出来。

    烛火微微晃了一下。

    金一勺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先前我不说,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至于后来……我是真不想你们介入其中。”

    宋蕴之闷闷不乐。

    沈苍梧揉了揉他头发,道:“你方才说那瓮里没有蛇是怎么回事?”

    金一勺摇头。

    眼晴里的愧色被疑惑填满,他看着面前的两人道:“死在河里的乞丐你们还记得吧?”

    宋蕴之抬头,“自然记得,那乞丐有什么问题?”

    金一勺道:“那尸体,是白少侠扔在那里的。”

    “乞丐?”

    这一晚的惊讶太多,可是宋蕴之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金一勺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那尸体是小白通知他们的,可当时引小白前去的,正是白长安。

    而且那具尸体宋蕴之看过,并没有明是的伤痕。

    乔远洋单看表面,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想到这一点,宋蕴之脸色微变。

    金一勺并不知道短短的一瞬,宋蕴之心中已闪过那么多念头,他拿起桌上的剪刀,闪着白芒的尖刃从焦黑的灯芯上剪过,烛火突得一跳,房中骤然明亮了许多,那些旮角里的阴影,似乎也被趋散了不少。

    他面色如尘,涩声说道道:“关键并不是那具尸体上,在此之前,我还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宋蕴之心中一拧。不知为何,预感金一勺即将说出的话,又将是一个不小的惊讶。

    这样想着,果然就听金一勺道:“那晚被当场咬死的那个乞丐,我也看到了。”

    金一勺说看到了,自然不是说见鬼了。他实实在在看到了那个死在赌坊的乞丐,笑嘻嘻地出场在街上。

    两次都是稀里糊涂地进去,金一勺曾在彩虹街上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找到那个赌坊的入口,那晚又是同样的遭运,金一勺已经很努力去记,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可就是找不到,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乞丐……竟然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仿若万马奔腾而过,宋蕴之看着沈苍梧,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清楚地将自己的震惊倒映其中。

    金一勺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我看得真真的,绝不会错。”

    当夜金一勺兜兜转转,找不到入口,无可奈何折身回府,也不知走了多久,被吵闹声惊扰,前面形制富丽的飞楼拦住了去路。

    红漆木门大开,明灿灿的灯光下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倚门而立,手臂大张,将一人拦在门外。

    “哎哎哎,哪来的穷鬼,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

    老鸨目光嫌弃,浓浓憎恶化作利箭,守着门口的方寸之地,不许来人再近一厘。烟花之地向来重利薄情,那人哼了一声,高声叫道:“不就是供人寻乐的地方。”

    那人蛮横无状就要往里进,一对邪气的眼晴盯着老鸨纱衣下的身体扫来扫去,女子拢了拢衣,正要呲骂,就见那人一抛,一个东西沉沉地落在怀里。

    “爷有银子,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给爷找来。”

    真金白银抓在手里,老鸨顿时眉开眼笑,笑意盈盈地应了一声。

    果然是婊子无情,金一勺心中冷笑,正准备过去,余光瞥见穿门而进的半张面孔,忙追了上去。

    金一勺体态富贵,衣着更非前面那人可比。

    冷清的夜里一连来了两个客人,老鸨脸上堆起的笑容仿佛开到极致的牡丹,伸手就要来招呼,被蓦地一推。

    “真是个急性子。”

    老鸨也不恼,笑意盈盈跟着金一勺进了楼里。

    喧嚣声起,楼内衣香鬓影,黛眉细腰扑闪着桃花的眼睛看过来,端的是风情万种,耐何来人丝毫没有惜花之情。

    层层暗香仿如屏障,金一勺双目如电,搜寻了一会,终于瞧见那熟悉的身影进了一个包间,忙追了过去。

    他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什么,一脚踹开包间的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房间里一暗一明两道人影已经抱作一团。

    金一勺面上一沉,拽过柔柔弱弱的女子,往门口一推,呵道:“出去!”

    “啊……”

    突如其如的变故,将房中女人吓了一跳。

    烟花之地,最懂察言观色。

    那女人见金一勺气势汹汹,被推势一推,慌慌张张奔出门去。

    “谁啊你!”

    眼见嘴边的鸭子飞了,那乞丐似是怒极,满脸横像地冲过来。

    金一勺正在气劲上,也不知害怕,捞起桌上一只花瓶,狠狠地往桌上一敲,道:“你为什么没死?”

    “有病啊,老子花了一锭金子买来的女人,你给我放走了。”

    花瓶应声碎裂,金一勺手里握着尖锐的花瓶口,神情枯寂如干涸的原野,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他心里无数疑惑,那疑惑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像摧蚀人心的毒液,一点一点摧毁原本坚定的一颗心。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滋生。

    那个赌局,会不会只是有心人做的局?

    金一勺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地道:“我问你为什么没被那条蛇咬死!”

    那人原本已经冲到金一勺面前,听到这句话,生生止住了脚步。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后一脸凶狠地道:“败兴的玩艺,敢咒老子,你给我等着。”说着猛的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