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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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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煜失笑,盯着宋蕴之瞧。——怎么?让澜生去,不带我玩啊。

    宋蕴之嘴角抽搐。——严肃点,干正事呢。

    柳煜眨眼,有些委屈。——本王很严肃啊。

    宋蕴之跳脚,踹了过去。——再闹,不带你玩了。

    柳煜撇嘴,做了个垂泪的表情。——你讨厌,我要回京城。

    宋蕴之气得笑了。——去吧,傅婉瑜正等着你回去呢。

    柳煜这下真要哭了,为什么跟这人斗嘴,自己总是占不到便宜呢。

    他抬脚踹向石凳,口中喃喃道:“就知道揭人伤疤,还是不是兄弟了。讨厌,踹死你!”

    寒夏洲手里端着茶,怔怔地有些出神。

    听到柳煜的抱怨,寒夏洲笑了,那张美得出尘的脸,在这落花纷扬的日光里,混合了薄凉和决绝。只听她道:“有这样的人伴在身边,哪怕是敌人,也是好的。”

    柳煜一愣,抬头正巧撞上寒夏洲的眼睛,心里仿佛感受到了一股萧瑟的意味。

    他摇了摇头,笑道:“寒阁主怎么会这样想?”

    寒夏洲脸上萧瑟一收,又变回来平常淡淡的表情,伸手接了一朵花,森冷的寒气将花瓣覆盖,更显楚楚之态。

    她吹了口气,花瓣从指间飞落,“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有时候,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却未必是对的,明明应该是朋友,未必能做真朋友。”

    柳煜讶然。

    还没开口,寒夏洲已收了话头,道:“宋公子和沈公子是建州人吧,王爷常年坐镇京师,三位感情竟这么好。”

    柳煜笑道:“哪能呢,上狮子楼看热闹也不带上我。”说着,他施施然站起身,道:“我还是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寒夏洲看着柳煜出门。几片花瓣悠悠扬扬落下,欢喜地伫立在石台上,那鲜红的颜色,看得久了,晨光似乎也红润了起来。

    寒夏洲手一挥,思绪渐落。

    狮子楼就在城东,距离小院倒也不远。

    宸州府的格局,城东较繁华,像醉仙阁,听雨楼,都在那一条街上,以商铺居多,路上各种临时的小贩也是层出不穷。

    城西聚集的多是手艺人,像沉钩洗剑坊,金银铁匠铺。城北比较混杂,有许多低矮的房子,娼楼窑馆,戏班赌坊,扎堆似的,一条街就有五六家。而城东,相对就比如安静,多是富户和权贵的宅居,除了八方楼,就是狮子楼。

    宋蕴之和沈苍梧走在街上,左手一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笔直的一条大道,只有百来米长,尽头处有一座宅子,院子围着一座三层的高楼。

    牌匾正对着路口,写着“狮子楼”三个字。

    还没进门呢,就隐隐听到有丝竹之声传来。

    宋蕴之眉头微笑,道:“还蛮风雅么”

    沈苍梧失笑,“正好是你喜欢的。”

    宋蕴之撇嘴,“哪有。”

    “上次在绍兴是谁整夜待在花舫上笛不离手的。”

    沈苍梧说着,伸手探进宋蕴之怀里,摸出一只玉笛来,道:“从绍兴出来后就没听你吹过,还以为你丢了。”

    宋蕴之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丢了自己也不能丢了它。”

    从沈苍梧手上抢过笛子,走了几步。

    宋蕴之眼睛一亮,“想听我吹笛子了?那就直说嘛,你是我哥,这点要求我还能不满意你。”说着扬头,小声道:“上次也不知是谁说我卖弄。”

    沈苍梧嘴角微扬,“有吗?”

    宋蕴之很是确定的点头,“就有!”

    拔开使劲掐在自己手腰间的手,沈苍梧望天,“忘了。”

    宋蕴之哼了一声,笛子凑近嘴边,悠扬的笛音传出,一下子就将楼里喑哑的丝竹声盖住了。

    宋蕴之善音律,沈苍梧是知道的。

    以前在春归楼,璟春归总喜欢将他留在楼里弹琴奏乐,此时也不打扰,任凭声乐化成翱翔九天的游龙,悠哉游荡于七窍之外。

    他站着一边,只觉漫天音符像九天银河奔流而下,落在寒潭里,卷起层层碧浪,细细的碎珠溅落皮肤,那沁凉的感觉,心境顿时清明。

    再看宋蕴之,眼里说不出的得意。

    “啪啪啪”

    楼中有人在鼓掌。

    沈苍梧抬头,二楼的栏杆上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蓝色的缎面绵衣,头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一根蓝色额带,当中琥珀色的玉石,像他的眼睛一样,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积蕴。

    只听他声音漫漫,“洒然希音处如竹间落雪,激越昂烈处如蹄踏奔雷,空空无物恍惚身去锁雾银河,落落悲喜全付清霄梵贝,真正荡气回肠,可遇而不可求。都说宋少侠音律非凡,果然名不虚传。”

    宋蕴之收了笛子,仰头道:“余掌门抬举了,不过嘛,这赞美之词,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罢往楼上走去,笑道:“我不是好而不自知的人。”

    听了宋蕴之毫无自谦的话,余澈爽朗一笑,道:“宋少侠真是性情中人。”

    入了座,余澈看到宋蕴之旁边的沈苍梧,感慨道:“沈少侠武功高强,侠肝义胆,和宋少侠二人堪称武林最杰出的新睿,前途可谓不可估量。”

    说着一顿,半晌,他又道:“我儿和二位年纪相仿,却资质平平。”说着,低低叹息一声,“为人父母,老夫不求他像二位一样名震江湖,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却……”

    说到这里,余澈面色沉郁,似乎极为悲痛。

    宋蕴之和沈苍梧对视一眼。

    余澈几句话说到余逸云身上,显得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他面色沉痛,却无半点愤怒之意,一时间宋蕴之也摸不清余澈打的什么主意。

    宋蕴之喝了一口酒,道:“令朗的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余澈道:“宋少侠误会了,老夫此番请二位来,自是有事。”说着,他看着宋蕴之。

    沈苍梧夹了几筷子鱼肉在碟子里,仔细挑好了刺,挑到宋蕴之面前,示意他吃点东西,别光喝酒。

    宋蕴之乐呵呵拉过碟子,又夹了一块给沈苍梧,示意,再挑点。

    沈苍梧无奈摇头,专心挑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