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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缠?哈哈……大哥,我是不是听错了,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那穿灰衣的男子突然骑着马晃悠到了杜嬷嬷与萧桐跟前,‘噌’得一拔腰间的长剑。
杜嬷嬷与萧桐不由得后仰了几步,便见那长剑已经指到了杜嬷嬷的脖颈上,杜嬷嬷好悬没有昏厥了过去,“壮……壮士,有话好说。”
“哼!”那灰衣男子用鼻子发了一声,见身后大马上的几个男子没有反对的意思,长剑一划就挑到了杜嬷嬷背着的包袱上。
杜嬷嬷一阵心肝肉疼,可这会儿却是不敢有所动作,万一那人要杀了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桐更是紧紧的贴着杜嬷嬷,不敢出一声。
那灰衣男子似乎是个练家子,手里长剑唰唰几下子,杜嬷嬷的包袱便破成了布条儿,露出了里面的珠宝来。
几个土匪原本没有当回事儿,可视线一扫见那些珠宝,皆是变了脸色,这里面的东西竟然足够他们寨子撑过整个冬日。
为首的那头领盯着杜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杜嬷嬷膝盖一软,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侠饶命,饶命啊,壮士,壮士……这些我都给你们,只求你们饶我老婆子一命。”杜嬷嬷在京城里作威作福,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眼色的本事却是极其厉害的,那头领竟是真的想要杀自己,杜嬷嬷只觉得心里倍儿凉,“饶命啊,老婆子不会告诉别人的。”
灰衣男子跳下马收拾起杜嬷嬷的细软,这些东西多数是杜嬷嬷给自己用来压份儿的,谁料到还没显摆够就落在了这一帮子土匪手里。
不过杜嬷嬷也顾不得这些了,一双老眼满是期待的盯着对方,旁边的萧桐更是身子软软的跪倒在了杜嬷嬷的身边儿。
“大哥,这两个婆娘怎么处理了?”灰衣汉子的声音如一道雷在杜嬷嬷的身边乍起。杜嬷嬷只觉得这辈子也没这么倒霉过,又见那汉子似乎盯着萧桐看,赶紧的将躲在自己身后的萧桐往前推了推。
萧桐惊恐的一抬头,一双含泪带怯的眼睛配上当姨娘的白玉小下巴,看的那些大老粗们都瞪直了眼睛。
“都带回去吧!”为首的那人淡淡的扫过萧桐与杜嬷,后面的一群老粗们顿时一阵哄乱,“老大,老大,该不会是想给我们带回个压寨夫人去吧!”
“哈哈,看那小娘皮的长得真是俊啊!”
“不要瞎说吓到了大嫂就不好了。”
萧桐只觉得耳朵里好似灌了雷,身子有些摇摆,任由杜嬷嬷扯着自己前进。
与杜嬷嬷的点背不同,陈拂香接下来的路程便顺畅了许多,只是那裴烨那孩子好似盯上她一般,半天不说一句话,只紧紧的挨着陈拂香,更是不许别人靠近半步,就连吃饭也得陈拂香给伺候。
陈拂香自然有些不情愿,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哪里是伺候人的,可是刘大人一个眼神瞪过来似乎在说你一个下堂妇哪里比得上人家忠勇王府唯一的独苗,再加上陈拂香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那瓶子洗髓水的问题,所以这一路上便一只充当着裴烨丫鬟的角色。
说起来论身份,她这个侯爷夫人也是低人家堂堂的王府世子一头。
看着裴烨安静的进入了梦想,陈拂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了站台的高处,这是京城外唯一的客栈了,而京城的璀璨就在眼前。
陈拂香揉揉有些酸疼的胳膊,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拒绝了张况给自己请个丫鬟的要求。
“怎么,累了?”张况的声音在陈拂香的背后传来,陈拂香扶着栏杆微微回过头,这是她自上次张况强行给裴烨洗澡后第一次见他,这些日子只要一提到张况,裴烨就会摔东西,所以张况也很少在裴烨面前现身。
陈拂香摇了摇头,视线放在了京城的方向,“京城里……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张况侧首看了陈拂香一眼,见她似乎真的有些不懂,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京城的方向,他与她终究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张况声音有些哑然,“陈国公病重,陈世子被下了大狱,你那三个哥哥如今都是闭门不出……”
“大概关于我的传言也不好吧。”陈拂香有些黯然,娘家人的遭遇,她就算是没有做什么,可多少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听说自己的三个哥哥曾经在公堂为了自己与萧靖寒对抗,那萧靖寒可不是吃素的。
便是三个哥哥不吃亏,再加上那个庄含烟也是讨不到好处的。
陈拂香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便是庄含烟曾经落水过,在落水前不过是个不善言谈的清秀小佳人,没想到等落水醒来,这庄含烟变得极其会打扮且十分有谋略,这庄侍郎府的出现不说有一半庄含烟的功劳,但是绝对有她的身影。
陈拂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面临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
张况站在她的身侧,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给她描述京城里的情况,原本陈拂香走的时候关于她的传言也并不多,但是后来却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戏子,竟是各种影射,陈拂香的名声,在京城可谓臭到要死了,她的不少族人也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了牵连。
如今回去会有什么样的大变故还不知呢。
若是圣上在将太后的死归结在陈拂香的身上,她这一生便是完了。张况不禁拧了拧眉,萧靖寒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什么好的,明明家有贤妻,偏生要将外面的野女人接进来当家。
想到萧靖寒,张况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今圣上虽然器重萧靖寒,想要利用萧靖寒削弱陈国公等这些老牌国公府的力量,可心底到底是因为两个女人的缘故,对萧靖寒并不是很喜。
天下最难揣测的便是这帝王心,张况眯了眯眼睛,若是让皇上讨厌萧靖寒到难以忍受是不是又是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