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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酒下肚,我已经开始头晕了,伯父更是一张脸变得通红,双目也开始游离了起来,显然离喝醉已经不远了。
“十七年前。”伯父一开口,就把时间推前了十七年,“一个陌生人把你送到了我家,那年,你才三岁……”
十七年前,伯父伯母被医院告知无法生育,同为公务员的两口子,开始为自己将来的子女问题发愁,相约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就这样,林然便成了她们的女儿,同年,一个陌生男子来到他家门前,怀里抱着一个男婴,说要放在这寄养,同时还会给他们一笔巨款。
这个男婴就是我。
伯母一看这个孩子特别讨喜,也就同意把我给留了下来。
“有件事儿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的后背上,用鸽子血纹着一个字,那就是叶,每当你喝了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这个纹身就会凸现出来。”
伯父一边说着,一边用他晃荡着的身子站到我背后,一把就扯开了我的上衣,伯母拿着一个镜子,放到了我的斜后方,刚好让我看到背上纹身的位置。
果然,一个鲜红的叶字,树在我的脊梁骨上,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杀伐,似乎要斩断一切。
“后来我跟你伯母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叶字不简单。”伯父伸出一个手指,“苏江省排名第二的家族,叶家!”
叶家?
“据说,叶家不论男女,凡是在年满三岁的时候,都要在后背纹上一个叶字,以彰显家族的地位。”
“那或许这个地位,我根本就不需要呢?”我语气冰冷,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
叶家,硕大一个家族,竟然容不下我一个三岁的孩童?
若是家里生活困顿,养不起也就算了,可偏偏却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竟然会把自己的孩子扔出来给别人寄养,这样的父母,会是多么狠心?
伯父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打翻了曾经对父亲母亲的渴望。
“小枫,你先别急着下定论,听爸妈把话说完。”林然见我情绪有些不稳定,赶忙拉住了我的手,满脸的关切。
这时候,惊讶的人换成了伯母,从小到大,林然是如何对我的他们比谁都清楚,可这时候,林然竟然拉住了我的手,脸上还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关心,这就不得不让他们寻味了。
“后来,在你读小学的时候,那个陌生男子来过咱们家。”伯父已经醉了,这次说话的人,已经换成了伯母,“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想要你,实在是你在叶家的地位,逼得他们不得不把你给送出来。”
叶家有两个孙子,长孙叶澜,次孙叶枫。
叶澜从小不断接受各方面高级贵族的培养,现在已然开始接手管理家族的产业了,而我叶枫,则是被家族定义为地下势力崛起的人,送出来培养,也是希望我能变成称霸一方的地下霸主,将来在家族的发展上,能出一份力,简单点说,就是家族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得我叶枫去做。
“去特码的家族,叶家死活管我什么事儿。”
难怪叶澜第一次见我就给我那么强硬的支撑,也难怪我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这只是来自于血脉的影响而已。
“小枫,你不能这么说话,你要是再说这种浑话,伯母就真的生气了。”伯母看着我,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天底下没有谁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把你送出来也是希望你能过上平凡一点的生活,你知道叶澜这些年,每年会受到多少次暗杀吗?他作为家族的继承人,几乎次次险死还生,而你呢?至少没有在生死边缘徘徊吧?”
“什么才是父母最大的心结?那就是孩子的安危啊。”伯母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难道这还不能代表他们对你的爱吗?”
我被伯母的话问的无法反驳,或许按照他们的安排,我的确会走上一条平凡的道路,读书,上学,将来结婚生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天意弄人,我叶枫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伯母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刻我似乎也理解了他们为人父母的安排了,只不过走上这条路,终究也不是我心中所愿。
不算太和谐的吃完了这顿饭,突然接到了商悦的电话,这丫头之前说不回瑞临,可结果却说现在已经到家了。
商悦的爸爸之前被冤入狱,商悦还为了那十万块钱放下身段去卖过身,甚至最后还因为欠下范倾城的人情,把自己给糟蹋了,现在终于洗清了她爸爸的冤屈,一家人重新生活在了一起。
“叶枫,陪我逛逛街吧,好久没逛街了,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了。”商悦在电话那头没心没肺的笑着,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少有的撒娇。
“刚喝了酒,你介意么?”
“不介意,喝了酒更有劲儿。”商悦低声的说道,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又红着脸。
我可没忘了和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喝多了酒。
“那行,那我过来接你。”
“恩。”商悦乖巧的应了一声。
吃完饭林然还在陪着伯母聊天,但眼睛却一直在偷看打电话的我,眼底也有些许落寞。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跟伯母说了一声就开着车出门了。
冬季的瑞临市不像北方那么银装素裹,也不像海南那样阳光灼灼,但却正是这种气候最让人难以承受。
汽车停在万达边的一个停车场,商悦正搓着手站在万达广场的最中央,远远看过去,一个高挑但却并不纤瘦的女孩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入口的方向。
“叶枫,这里!”商悦见我出现,远远地朝着我挥手。
我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冷吧?”看着商悦被冻得发红的小鼻子头,忍不住在上面吻了一下。
“有你就不冷。”
一件大红色的紧身风衣,一条黑色紧身打底裤,脚下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眼看就要跟我一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