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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原来是你(第1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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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汐语回去春霖院中,珊瑚果然已经令人将热水准备好了,净房里热气腾腾,屏风后,换洗的衣衫已经备好,大大的浴桶里洒了花瓣,多半桶水冒着腾腾热气。

    顾汐语让珊瑚退了下去,自己迫不及待地来到浴桶边,这两天里惊也受过,怕也受过,苦也受过,累也受过,奔波劳累,生死一线,吃力不讨好,还被一个登徒子全程调戏,总之是五味都有,她还真没有洗澡。

    所以看见这热水,她就想立马跳进去好好地洗个澡,泡花瓣热水澡的感觉,只要想想,简直不要太好啊!

    顾汐语快手快脚地开始除自己的衣服,解开暗扣,腰带,脱掉外衣,脱掉中衣……

    她的动作快得很,眼看就要脱里衣了,突然,她听到一丝突然而来的呼吸声,好像是突然加重的那种呼吸声。

    这净房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下人都被她赶出去了,连珊瑚也知道她的脾气,准备好东西后就立刻离开了在外面守候着了。怎么还会有除了她之外的别人的呼吸声?

    她凝神听去,那呼吸声却听不到了。

    但她肯定,刚才不是她的幻觉。

    顾汐语解内衣带子的手停了下来,没有呼吸声了,不代表这里就是没有人了。她把内衣带子系好,沉声道:“是谁,出来!”

    随着她的叫声,突然一片黑云坠了下来,那是房梁上的一个黑影,轻得像树叶一般,落在她面前竟然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顾汐语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说出这句的时候,她根本没想到真的有人,即使有人,人家既然躲着,也不会因为她的这一声而现身。

    但是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她真的叫下一个人来。

    定睛看去,面前那人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挺拔,腰间悬了一把剑,是个男的。不过,她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上,用一块衣袖囫囵地遮着。人家蒙面人遮眼睛以下,可这人蒙面奇怪得很,他遮的恰恰就是眼睛。

    这时,门在外面敲响,珊瑚的声音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顾汐语回过神,刚才她的惊叫声想必是惊动了守在门外的珊瑚,她扬声道:“没怎么,本小姐滑了一下。”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进来侍候!”

    “不用了,退下吧,不用守着,本小姐要多泡一会儿。”顾汐语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刚脱下的中衣往身上套,倒不是她有多大胆,明明有叫人进来的机会却不叫。

    若是这人有心伤害她,从他能跳上房梁,又能瞬间下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这种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叫上几个小丫头来,也不过是多几个人送命。

    要是这人无心伤害她,就更不用叫人进来了,毕竟这是个男人,她离开两天两夜的事儿总算告一段落了,这在净房里突然出来一个男人,可就又说不清了。

    何况,这人别的地方不蒙,却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为什么蒙自己的眼睛,很明显,是见她在脱衣服,他才在急切间扯断自己的袖子把眼睛给蒙了。

    能做到这一点,至少说明他是正人君子。

    另外,顾汐语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穿上衣服后,顾汐语道:“好了,别把眼睛遮了,蒙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

    那人却仍然站着不动,而且他本来是侧对着她的,现在却成了背对她了。

    顾汐语道:“回过头来,我穿好衣服了!”

    可那人仍然不动。

    顾汐语不耐烦了,把他一拉,道:“我都说穿好衣服了,你还在回避什么?”随着这一拉,她感觉那人身体倏然一僵,顿时啼笑皆非,尼玛现在在她的净房,她是女的,他是男的,该怕的不应该是她吗?

    随着她这么用力一扳,那人这才别扭地回过头来,并把蒙面的衣袖拿了下来。

    随着衣袖拿开,她看到一张清俊的脸,和欧阳宇凌那种贵气外显,笑起来邪魅无双,星眸隐深沉,唇角含奇谲,凤目显桃花的美绝人寰不一样,他的清俊没有那么夺目显眼,甚至眼神中还有丝丝冷意,只是这冷意却因为一丝拘束而破坏,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他的年纪并不大,二十一二岁,身子站立如标枪,不,应该说像一支长枪,冷锐,冷静,冷冽。顾汐语却感觉,他像一匹孤单的狼,只要他愿意,他出手一定快狠准,而且绝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他板着脸,任顾汐语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神色冰冷,但是,在顾汐语看不见的衣袖之中,他的手却紧握成拳,不知道是在掩饰紧张,还是在掩饰别的什么情绪。

    顾汐语突然指着他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

    那人似是怔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顾汐语却不干了,她一瞪眼睛,怒气冲冲地道:“好呀你,看人洗澡看上瘾了?你偷窥狂啊你?别的什么地方不好去?要躲到这净房里。你不知道本小姐要来洗澡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走?”

    这一连串的问题轰得那人刚才满面的冷酷淡然无存,他狼狈地后退,清俊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呐呐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一次不是故意的,两次还不是故意的?”顾汐语可不信,就算他看见她要脱衣服,已经赶紧的撕袖子遮了眼睛,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发现他,那他就会一直在房梁上,而她却毫无所觉地在他面前沐浴,她自己先要抓狂了。

    那男子更加狼狈了,窘迫无比地脱口道:“第一次我是被人追杀,这次我……我只是想见见你!”

    顾汐语一怔。

    第一次是追杀,她知道,当时他身上还都是伤,血水都滴到她的浴桶里了。

    可这次他想见她?

    什么意思?

    她和他有一毛钱关系啊?再说,来见她有这种见法吗?别的什么地方不好见,偏要跑到她洗澡的净房里来见,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