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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宿,自然是寻找毫无结果。
孙芳玥表情越来越焦急,心中却并不慌乱,对顾妙珠的手段倒是暗中点头,女儿这一手还真漂亮,她本来担心女儿未必有她的手段,以后嫁与人家,无法应付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现在她完全放心了。论心计,她有,论心狠,她比自己更狠!
顾妙珠的表情越来越担忧,连贾延波也觉得,顾二小姐真是重情重义,对于长姐之事这么上心,实在是一个人美心美的好女子。京城盛传顾大小姐刁蛮任性,不学无术,顾二小姐知书达礼,温婉善良,看来传言不虚。要不然,为什么连齐王看向顾妙珠的眼神,也透着一丝温柔的关切?
他久混官场,看人也有几分眼色,立刻便堆了笑脸,道:“顾小姐,此时已经过了大半夜,你还是去休息吧。这么熬着你会受不了的!”
顾妙珠泪盈盈地道:“贾大人,我大姐生死未卜,我哪里能休息?”
贾延波劝道:“二小姐的一片真情,让人感动,但人力有时尽,若是二小姐再累垮了,岂不是更让夫人担心?”
顾妙珠便把那含泪的眸子看向了孙芳玥,那眼神,那动作,那担忧,那焦虑,实在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她运用得娴熟已极。
孙芳玥也陪着苦熬了大半宿,其实早已不耐,但是这姿态不能不做的,她必须撑着。妙儿一直在这儿,她也心疼,于是哀哀地道:“妙儿,贾大人说的有理,你去休息吧。你大姐现在情况不明,你若是也累坏了,娘可怎么办啊!”
顾妙珠道:“母亲,你别难过,大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中间欧阳锐奇什么话也没说,毕竟有贾延波在,两个人还是得避嫌的,但顾妙珠与他眼神相接,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顾妙珠在孙芳玥与贾延波的劝说下回去自己的院子。
贾延波又道:“王爷,您不如也稍事休息,但有消息,卑职一定第一时间报与王爷!”
欧阳锐奇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为了做好姿态,方便明天朝堂之上的一切发展,他早就离去了。贾延波一劝,他便顺坡下驴地道:“本王也着实困乏,贾大人,有事即刻把我唤醒!”
“是是是!”
孙芳玥忙叫顾宏安排欧阳锐奇去休息,当然也叫顾宏安排贾大人小憩,贾延波当然不会继续留下,以继续安排人去寻找为由回了自己的府衙。孙芳玥把一切安置好,自己也回院休息了。
做到这个份上,她这个当家主母做得也已经无懈可击,再说,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周嬷嬷会把她唤醒。她知道这件事是顾妙珠所安排,先前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但是顾妙珠老神在在的样子让她放了心,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
顾妙珠回到解语院,明珠立刻上前来,她遣开如意和一众下人,才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
明珠有些担心地道:“小姐,我到了约定的地点,那边没有人来见我,我等了一个多时辰,怕引人注意,就回来了!”
顾妙珠沉吟了一下,道:“他们既已动手,事情便已经朝我设计的方向在走了,不管他们来不来向你回复,结果都是一样!”
“可是我们已经约好,事成之后,我再给他们剩下的银子。我也已经准备好,按小姐的吩咐好好‘招待’他们,他们却没有来,我是怕这事会走漏风声!”
“你以为他们敢吗?”顾妙珠冷冷一笑:“他们没来,是他们命大,但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要知道,这可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他们有几个脑袋?”
明珠道:“小姐说的是,我等天亮后再出去探探消息,他们没有来到约定地点,总是有些蹊跷,谁会连银子也不要呢?”
顾妙珠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行了,你明天去办吧!”明珠忙来服侍她睡觉。
她困倦地道:“守了大半夜,眼见得天都要亮了,但终于是拔了一个眼中钉,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明珠笑道:“小姐你安心睡吧,从此以后,这顾府,您就真正是名符其实的第一小姐了!”服侍她睡下之后,明珠便在外屋睡了。
明珠睡下之后片刻,一个身影便出现在顾妙珠的门外,轻轻推开了门,他来到床前,撩开了帐子,坐在床边,伸出手,抚上顾妙珠那张嫩滑的脸。
顾妙珠睡得半梦半醒,迷糊地道:“明珠,退下!”
那人岿然不动,仍然抚着她的脸,唇角勾出一丝迷恋的笑意,甚至凑下唇去,要去亲吻她的脸。
就在他即将亲到顾妙珠时,感觉不对的顾妙珠睁开了眼睛,猛地一惊,正要惊叫,一只手捂住她即将出口的声音,那人把食指凑到唇边,轻轻一笑,道:“嘘!”
顾妙珠大眼闪了几闪,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柔声道:“王爷,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欧阳锐奇轻笑道:“我本来就在威远侯府中,到你这儿来岂不是很容易吗?”
顾妙珠嫣然笑道:“王爷怎么不休息休息,这折腾了大半宿的,该累坏了吧?”
“本王倒是真的累了,不过,现在倒不是休息的时候。”欧阳锐奇的目光在顾妙珠脸上转动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顾妙珠被他的目光盯得脸上一阵发红,又有几分紧张,有几分惴惴不安,强笑地开口道:“王爷,再不休息,你身体可撑得住么?为什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欧阳锐奇心情极好地笑着,含义不明地道:“我只有更狼狈,更困倦,更疲惫,才能显得我是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这样,明天哪怕顾汐语被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别人对我也只有同情,我想,你爹爹应该也不会怪我吧?他会对我这个女婿还满意吧?他会愿意失去我这个女婿吗?妙儿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