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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许心慈再次跟唐糖出去逛街——
在唐维亭看来,她们的这种逛街就是“治疗”的手段,反正许心慈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他当然也会怀疑,许心慈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忽悠他?嘴里答应了,其实背地里在搞小动作。
可他向来自信,觉得这种小虾米肯定翻不出大浪来,也就随她,只要唐糖高兴就好。
而他不知,自己的宝贝女儿早就跟人家串通一气,坑自己亲爹。
……
这次逛街跟平时一样,许心慈跟唐糖在前面走,后面不远不近跟着两个唐维亭的下属。
唐糖向来不喜欢有“小尾巴”,就悄悄地说:“诶,甩开他们怎么样?被他们跟着太难受了。”
许心慈转身看了眼,“还好吧,他们靠的不近、缅甸治安不好,让他们跟着也放心。”
“没事的。”唐糖扬手一挥,“我也会两手,一般的小喽啰不是我对手,到时候我可以保护你——”
“真的?”许心慈将她从头到脚瞟了眼,“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唐糖自信道:“我这叫真人不露相,怎么样?要不要甩了他们?”
许心慈想了想,“行吧,我们怎么做?”
她算是勉强同意了,若是平时她肯定会拒绝。
但面对这个叫唐糖的小女孩,她竟然不知该怎么拒绝……
她身上像是有光源,一种让人深陷的感染力,不自觉的会让人想跟她靠近。
唐糖从小鬼点子就多,瞬间就搜刮出不少主意,两人都是聪明人,又默契十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甩开了后面的两个人,独自逍遥去了。
“哎,我爸的人真笨。”唐糖抱怨道:“自从他收山后身边的人就渐渐走了,只留下一些酒囊饭袋。”
“……你爸现在到底做什么?”许心慈出于好奇地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唐糖道:“大概是扶贫吧,缅甸不少地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我爸隔一段时间就给那些人送钱。”
许心慈有点诧异,“他有很多钱么?”
“之前应该不少吧!”唐糖拿手挡着烈日,“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了,自从他走上正轨来钱也就没那么快了。其实他人不坏的,在我面前就是一只纸老虎。”
许心慈眉头微紧,“如果连你都不在乎,那他还算个人么?虎毒不食子啊!不管怎么样,以前他做的那些事肯定伤害了不少人,不少家庭,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
唐糖表情一怔,“我、我不否认,确实是那样,但他已经在改正了,而且很努力。”
“你就不能对他改观一点么?”
“以前繁星妈妈也觉得我爸挺好啊!”
“那是她!”许心慈突然发怒,“别在我面前提她!”
“不提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么!”唐糖情绪也有了起伏,“我爸说那个厉先生真的很爱繁星妈妈,他们是真心相爱,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所以我爸才选择退出,也看开了这件事——”
“但你好像不是那样,一直活在过去,放过你自己不行?”
“你以为自己是谁!”许心慈一脸恼羞成怒,“凭什么管我的事,就算他爱的是陆繁星,我也有爱他的权利,这是我的一个人的事,跟其他人没关系,更跟你没关系!”
这话说出来实在太矫情,却是她内心深处最简单的想法。
唐糖似乎被她的震惊到,至少在许心慈看来是这样——
只见她眼睛不断睁大。
“许心慈,小——”
唐糖来不及呼喊出口,嘴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捂住。
而许心慈也同样如此。
很快,从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面包车,两人同时被拽了上去。
之后,面包车就绝尘而去,再也看不见踪影。
……
唐宅书房。
唐维亭将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手下,“你们是怎么回事,连这个都办不好!明知道小姐点子多,为什么不防着点?”
“……先、先生。”其中一人颤巍巍道:“您放心,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她就是爱玩,等玩累了自然就会回来。”
唐维亭摇着纸扇烦躁无比,“她是爱玩?许心慈呢!她也是?”
那两人对望一眼,皆是无助。
唐维亭就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偏偏他的预感向来准的要命!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再等两个小时,要是她们还没回来就通知警方。”
“……是!”
“……是!”
等唐糖那个臭丫头回来,一定要让她改了出门不带手机的习惯!
半个小时后,许心慈跟唐糖被带到一个秘密地方,两人五花大绑、蒙眼、嘴上贴着胶布被扔在地上——
刀疤男看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到,就立马对油腻的羊腿没了兴趣,拿着匕首走到两人跟前、蹲身挑开眼上的带子,以及叫人撕了她们嘴上的胶布。
许心慈一触及光亮就下意识闭了闭眼,只见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出现在眼前,跟唐维亭如出一辙的打扮,金链子、拖鞋、戒指等,只是那张脸完全跟那个男人不是一个等级。
唐维亭虽然装扮沙雕,但那张脸确实好看。
她不得不承认这点。
现在是什么时候?
怎么还有心思想谁比较好看?
许心慈,你这是怎么了?可千万不能被唐糖的话给洗脑了。
正当她发怔时,男人油腻的大手已经抚上她的脸,“哟,真不愧是唐维亭的女人,照片上看着够嫩,没想到真人这皮肤还要厉害,就跟豆腐一样,跟缅甸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好货好货。”
“……别碰我!”许心慈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这个男人让她想起之前,好恶心、说不出来的恶心。
唐糖毕竟是唐维亭的女儿,她处变不惊道:“我爸早就金盆洗手,你还想怎么样!”
“金盆洗手?”刀疤男觉得这话有点好笑,“入了这行一辈子都是脏的,想脱身没那么容易。老实讲,我跟你爸之前还算有点交情,但为了洗白还真是不遗余力,甘愿当条子的狗,把我们这帮子人都抖了出来。我算好的,现在还能在外面晃荡,其他的兄弟都在牢里蹲着,他倒是乐得逍遥自在,你说这公平么?”
“老子能顺了这口气么?”
“……”
“不能!”
说话的竟然是许心慈。
“嗯?”刀疤男转头看向她,“你倒是挺识时务。”
“当然。”许心慈不紧不慢地说:“不瞒你说,我也讨厌唐维亭,甚至是恨他。”
“恨他?”刀疤男不解,“你不是他的女人?还是他强上了你,所以你才恨他?”
“不是!”许心慈眼底冰寒一片,“我是被他绑来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你要报复,最好别找上我。因为不管我受到什么伤害,他都不会在乎,而她就不一样了。”
她看向唐糖,“她是唐维亭的亲生女儿,才是真正的王牌。”
“许心慈你——”唐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虽说两人并不是那么熟,还未到交心的地步,可至少在沟通上确实挺好。
“我怎么了?”女人一脸冷漠,“还不明白么?从开始我就在利用你,利用你离开缅甸这个鬼地方。”
刀疤男暗暗思量,又将许心慈浑身上下打量了遍,“你真不是他女人?”
“当然不是!”许心慈一脸嫌弃,“他还不够格!”
刀疤男突然来了兴致,手更加肆无忌惮在许心慈脸上摸来摸去,“真滑啊!那当我女人好不好?”
“当你女人?”许心慈这次并没有躲开,眼底甚至闪着光,“当你女人可以离开缅甸么?”
“可以——”刀疤男被色欲控制着。
“那现在可以先给我松绑么?我想上个厕所。”许心慈又说。
“必须的。”刀疤男扬手一挥,“来,松绑!”
一切都很顺利,许心慈在心里想,现在她只要走出去,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想办法脱身就行——
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大约五六分钟以后,有人仓皇折回,说:“老大,那个女人跑了。”
“什么?”刀疤男立马朝手下肚子上狠狠一踹,“你这头猪。”
随即自己冲了出去找人——
唐糖浑身发抖,不知是忐忑还是兴奋?
若是许心慈成功脱险,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找来救兵,找到她父亲。
但也有可能,她就一去不复返了,直接离开缅甸。
不会管自己死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刀疤男无获而返,他恨恨瞪着唐糖,“你他妈别想跑,敢跑老子直接恁死你!”
“呵,虽然那个女人跑了,让老子没尽兴,但你还在、唐维亭的女儿,想想都让人兴奋——”
唐糖终于露出惧意,小脸瞬间苍白如纸,她不断往后退,“你、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小妹妹——”
男人一脸的欲望,想做什么再清楚不过!
“啊!你别过来,我父亲会杀了你、会杀了你!”
“……”
许心慈巧妙躲开后就一个人在林间穿行,她跑的气喘吁吁,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说:“不要停下来,别管其他人的死活,一直往前跑,离开这个鬼地方。”
“已经傻过一次,不能再傻第二次,好人未必会有好报,所以别管、别管她!”
十几年前,她救了陆繁星,可最后的结果呢?
她失去了最爱的男人。
所以这次,绝对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