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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洛终眠玩味地笑了笑。
他可是知道这位摇身一变、成了傅家继承人的薄凡少爷,最近在向各种渠道求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安神香,颅内淤血的专业医师等等,别人听了只觉得傅薄凡奇怪,打听这些做什么,他却是一听就猜到,大约是要给家里那位献殷勤的吧。
他当时还在想,看来许少是收心了,终于懂得要疼许家的那个小妹妹了。
第一次见许沉凉的时候,他在旁边观察,许沉凉眼里只看着许薄凡一个人的光,那么闪亮,那么专注,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少有的珍贵。
但许薄凡回馈给她的,却没有那么热烈。
最多,只是在他试探性地对许沉凉伸手时,才会露出被侵犯了领域一般的愤怒。
但是那种愤怒,是属于雄狮对雌狮的愤怒,而不是爱。
洛终眠玩世不恭地笑着,食指抵在唇边,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他这个人是没有过爱情的,但是,他生存的环境,见过了太多的虚情假意,看多了假的,自然对“真的”就有了辨识度。
他这个人,眼睛是很利的。
所以,当知道傅薄凡在悄悄收集东西哄许沉凉开心的当时,洛终眠不羁地笑了笑,眼底却有一丝羡慕。
原来这个圈子,还真的存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童话。
可是如今,许沉凉的这通电话,却是让他们的故事再次反转。
洛终眠玩味,潋滟的双瞳在阳光底下泛着浅浅的金色,那是异族混血的神秘魅力。
许少啊许少......不,如今已经是傅三少了,若是知道他想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正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甚至还在暗暗地怀疑他会对她下毒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洛终眠的猜测没有错。
傅薄凡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他眼眸一厉,忍着脖子被勒住的窒息感,往后一仰,用头部撞击身后的男人,争取出一点空隙,两手反转,将驾驶座上的人往外一推,扔出了机舱。
傅薄凡喘着气,歪头看向许沉凉,眼里没有一丝理智的光。
“哪里、都不准去。”
许沉凉心底震了震。
“砰!”
一拳到肉的击打声,傅薄凡被那名退役拳击冠军砸得嘴角出血,他仰头眯了眯眼,黑沉的发丝和眼瞳,看着夜空闪烁。
“住手......住手!”许沉凉面色苍白,打斗的声音让她心弦绷紧了,她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难道她的离开不是众人所乐见的吗?傅薄凡为什么不惜受伤也要拦她?
洛终眠的人很听话,止住了动作,而傅薄凡也冷冷地看向许沉凉。
许沉凉的眼睛早就好了。
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经历过多少次危难,她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最少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她能很清楚地看见,傅薄凡看向她的眼神很浓烈,浓烈的恨意!
许沉凉心底苦涩,同时还有一缕不解。
傅薄凡讨厌她,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他这样恨她,还不肯放她走?
难道是还没报复够么?
“傅三少,请你让开。我和傅夫人的协议已经达成了,现在是我履行合约的时候。”
“没有什么合约!我不允许,你们的协议没有任何效力。你哪儿都不能去......许沉凉,你哪儿都不能去。”
傅薄凡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黑色的原野上低低咆哮。他重复着这句话,好似多说几遍,就真的能把他想留下的那个人牢牢拴在身边。
许沉凉皱了皱眉。
她不明白,为什么傅薄凡看起来这么痛苦?他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濒死的人,在挣扎着求取最后一线生机。
他刚刚受伤很严重吗?
许沉凉心底漫上一丝愧疚,她请洛终眠派打手来,只是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不是想要伤害别人。
她淡淡地出声问道:“我知道了,傅家和许家世仇已久,既然得到机会报复,一定要够彻底才愿意放手吧。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来的,我都可以给你。”
许沉凉的声音,那么平稳,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可是听在傅薄凡耳中,却是不啻于利箭穿心。
“许沉凉,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傅薄凡喉间含血苦涩发问。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的场景。
婚礼上他对许沉凉亲口说出他爱的人是莫笑时许沉凉的震惊和苍白;暴雨天许沉凉在楼下等他从莫笑房子里出来时倔强的眼神;许沉凉第一次提出离婚时的颤抖和难过......最后,全都化为了虚无,一片空茫的白光之中,渐渐浮现的是许沉凉平静的面容,她表情寡淡,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傅薄凡眼里的最后一束光终于熄灭了。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淘汰了。
是他亲手把许沉凉的爱情弄丢的,等他突然明白那是自己的宝物的时候,他早已经把它摔碎了。
以毫不珍惜的姿态。
许沉凉如今,比他当初更要冷漠百倍。
因为他的冷漠是带着愤怒的,是发了疯一般想要惩罚用婚姻绑住他的许沉凉的,而许沉凉的冷漠,则是毫不在意。
她不在意他的痛苦,也不在意他的伤心。
她只想走。
所以她才会那样无所谓地问出: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对她而言,只是个掠夺者,陌生人,带着厌恶的。
想得到什么?
得到你!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薄凡忽然躬身,从高筒靴内部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向后划去,那轨道直逼拳皇保镖的双眼,保镖忙不迭躲避,傅薄凡趁此时跳下机舱,长腿稳稳落地,风衣在身后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
他急速地朝许沉凉走来,许沉凉怔怔地面对着他,看到他眼底一片黑寂,带着凶兽的杀意!
许沉凉下意识上前一步,护住了身边的吴小叶。
傅薄凡伸出去要推开吴小叶的手顿住,往回微收,死死地掐住了许沉凉的腰。
将那段纤腰握在手里的时候,傅薄凡眼睛里才有了些许的光点。
而同时,他脸上的血腥之意更加邪佞。
抓到了,他的猎物。
傅薄凡舔了舔唇角,将许沉凉用力揽进自己怀中,紧紧地摁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
两个人剧烈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奏起一出交响乐,傅薄凡仿佛才听到了生命的声响。
“你不乖,不可以。”
傅薄凡低头在许沉凉耳边恶魔般地轻喃,那圆润白嫩的耳垂就在他眼前,他张开双唇轻舔,然后抿紧,在唇齿间用力地厮磨。
“好痛......”许沉凉吃痛,缩起身子,这微小的动作却引起了傅薄凡的震怒,大掌将许沉凉牢牢按住,危险地在她脖颈处游走,仿佛她再试图挣脱逃离,他就会狠狠地掐下去。
他真的疯了!
许沉凉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她不能再纠缠下去,傅家一家人全是疯子。
许沉凉垂着眼遮住自己的神色,假装乖巧地在傅薄凡怀中一动不动,眼睛却在四处寻找着逃离的方向。
终于她瞥到傅薄凡的右手有空隙,因为他拿着军刀所以并没有用右手拥抱许沉凉,而是垂在身侧,许沉凉强迫自己定了定神,踮起脚尖,轻轻地触碰在傅薄凡的面颊上。
柔嫩如花瓣般的触感,温度是那么的熟悉,傅薄凡黑沉如玄铁的眼神一漾,瞬间就有了温度,他聚起星星点点的光,低头看向许沉凉,许沉凉微抬下巴,慢慢地凑近他,似乎要对他诉说,又似乎要吻上他的唇。
傅薄凡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他如坠华丽的梦中。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那一刻,许沉凉猛地推开他往右边冲去。
傅薄凡眼神一凛,原有的温度瞬间化成了更深的冷凝,他急速反应将右手收回,许沉凉则惊恐地拼命推拒,一个用力,不留意间,锋利的军刀就在现场了白皙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嘶!”
许沉凉猛然受痛,喘着气踉跄后退几步。
黑夜中的天台光线昏暗,那血看起来就像墨一般的黑,傅薄凡看到许沉凉手臂染血的瞬间,眼神中染上了黑暗之色,他抿紧唇线,英俊的下颌绷紧,右手反握住刀柄,眼睛一眨不眨,往下狠狠扎进自己的大腿。
“啊!”许沉凉忍不住尖叫出声。
“薄凡!”傅茯苓惊痛。
血汹涌地从傅薄凡腿上的伤口处涌出来,他扎得很准,稳稳地划开了大动脉,没一会儿地面上就滴滴答答地流了一滩血迹,他却面无表情,仿佛那血和伤口与自己无关。
许沉凉双目失神,已经完全失去了反应,不停地发抖。
场面混乱,傅薄凡只以为她是划伤了手臂而害怕,嘴角泛起一丝疼惜,迈动步伐,将许沉凉再次拥入怀中,牵着她的小手去抚摸自己的大腿,让她验证自己的伤口。
“看,无意伤你,我必还你百倍,不要再害怕了,也不要,再想着逃开我这种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