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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恩宁去医院就碰到了帮老太太来拿药的夏恩熙。
她见了夏恩宁就笑着打招呼。
夏恩宁应了一声低头想拿润唇膏出来涂,却发现没在包里。
夏恩熙跟在她身边问她什么时候带囝囝去家里吃饭。
夏恩宁不像理会,干脆给刘阿姨打电话,让她帮忙看看是不是落在家里了。
刘阿姨却说没找到。
夏恩宁有些不确定:“不在沙发上吗?会不会掉在地上了?嗯……可能在房里……”
夏恩熙有些不悦说:“既然姐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果然离去了。
电话那头,刘阿姨还在帮忙找。
夏恩宁回头看了一眼夏恩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丁柏汝出事那天夏恩熙去过澜湾,后来晚上她来取落下的润唇膏,还说就在沙发上,问夏恩宁有没有看见。
后来进去,果然在沙发上找到了。
又不是自己家里,她还能说得这么确定。
像夏恩宁这样因为丢三落四才掉的东西,却无法准确说出东西究竟掉在了哪里。
夏恩宁的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夏医生!”前面科室里新来的护士看见她打招呼,她又指了指时间,提醒夏恩宁快到上班时间。
夏恩宁收回思绪,微微一笑朝护士走去。
……
中途,门诊的门被人推开,探进白幸子的脸。
“幸子?”夏恩宁吃惊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白幸子无奈说:“出了点意外,我把许先生误伤了,今天他来复查,我打算来问问情况,打他电话,他却说和他姐已经走了,扑了个空,就顺便来看你咯,你先忙,我在外等你吃饭。”
“好。”夏恩宁点头。
没想到中午吃饭时间出去,人却不见了。
打她电话。
那边白幸子有些支吾。
“怎么了?”夏恩宁皱眉。
她终于说:“我看见陆少白了。”
“他看病还是找他三哥?”
“好像……都有。”
夏恩宁便笑了:“心疼了?那就去看看呗。”
“嗯……在你们科室门口。”
“我马上来。”
夏恩宁收线就去了科室,果然见白幸子趴在门口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她从后面扑上去抱住她的腰。
白幸子怕痒,尖叫着推开她:“宁宁,你耍流氓!”
夏恩宁笑,直接拉着她就去主任办公室:“既然关心就直接去问,躲在这里干什么?”
“宁宁!”白幸子先是有些抗拒,后面就不挣扎了,突然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夏恩宁回头看她。
她冲她挑眉:“看来是没事了?”
“什么?”
“你和沈主任啊,上次我回家你就已经被沈主任接走了,你俩没事了?”
夏恩宁微愣。
她与沈司洲之间的矛盾,真是有些说不清楚。
夏恩宁勉强一笑,直接推开了门。
里面两个男人全都回头看来。
夏恩宁直言说:“我听说少白来医院了,就顺道过来看看,怎么了?”
沈司洲笑了笑:“没什么,有些感冒,让我给他开点药。”
夏恩宁瞪着他:“你这是省挂号费啊!”
陆少白有些窘迫:“三嫂瞧你这话说的……”
“我实话实说啊。”夏恩宁说,“不过只是感冒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也就放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看向白幸子。
白幸子狠狠拉了她一把:“看我干什么,吃饭去!”
夏恩宁朝两个男人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不等他们说话。
白幸子直接说:“不用了,我就想和你一起吃!”
陆少白有些失落,勉强笑了笑:“正好我也没什么胃口,三哥,那我先走了。”
“少白。”沈司洲跟了出去,“有些发烧,下午别去公司,回家睡一觉。”
两个男人走远了。
夏恩宁皱眉:“幸子,你这是何必?你们也分开一年了,要冷静,大家也冷静够了,再任性下去就是作了。要是实在心里没有他,觉得这辈子也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就彻底断了,没必要还关心得连感冒也要过来看一眼。”
“宁宁!”白幸子生气了,“那是你不知道他从前怎么对我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她试图推开夏恩宁。
夏恩宁抓住她不放,“我就是偏要说!你要是还对他有感觉,喜欢他,就接受他,若即若离不是明智的选择,别等到他身边又有了别的女人你再来后悔,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白幸子瞪着她,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夏恩宁终于松了手:“行了,做个决定吧,接受还是放手?”
白幸子咬着唇,站了三秒,终于转身冲了出去。
那一刻,夏恩宁突然松了口气。
就该这样,人都活着,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很快,沈司洲回来,皱眉问:“白小姐不是说要和你一起吃午饭?”
“嗯。”夏恩宁笑了笑,“她改变主意了,说要陪少白一起吃了。”
“是吗?”沈司洲跟着笑,“那走吧,我陪你。”
……
陆少白才将车子解锁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陆少白”。
他回头。
白幸子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整个人逆着光般,冲他大喊:“没胃口是吧,那喝粥啊!”
陆少白的唇角一勾,转身望着她:“嗯,去哪?”
“什么去哪?”她快步走到他面前,“去你家,我会熬粥!”
她说着,直接拉开驾驶室的门要上去。
陆少白转身拉住了她。
她吃惊抬眸。
他笑着说:“我知道有家粥店很不错,我带你去。”
“你……”
“感冒而已,没什么,男人嘛,没那么矫情。”他拉住她去副驾驶,将她塞上去。
他坐进驾驶室就说,“听说今天许先生来复查?”
白幸子愣了下:“你不会是故意来医院的吧?”
他抿唇一笑:“或许。”
……
夏恩宁和沈司洲吃到一半,沈司洲就接到了荣鼎集团的电话。
他的脸色低沉。
“怎么了?”夏恩宁抬眸问。
沈司洲嗤笑说:“孙雪瑜回集团了,现在温谨言和温谨语的股份又全部落到她手里,她说下午要开股东大会,明显是冲我来的。”
夏恩宁严肃说:“她没本事收买另外的股东们吧?”
“谁知道呢。”沈司洲的目光落在手机上,“不过荣鼎的股份我并不在意,先吃饭吧。”
夏恩宁点头。
吃晚饭,沈司洲就直接去了荣鼎集团。
夏恩宁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一度萎靡不振的孙雪瑜突然重回集团没有那么简单。
偏偏下午病人多,她又实在无暇顾及。
……
沈司洲才到集团就被告知孙雪瑜在温谨言的办公室内等他。
他推开门就见她坐在沙发上。
“不是说开会吗?”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孙雪瑜没有动,望着他冷笑一声:“不这样说,你会来集团吗?”
沈司洲嗤笑一声转身要走。
后面的人徐徐说:“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什么,还有你妈妈最后的遗憾,你真的不想听一听吗?”
才跨出一步的沈司洲到底站住了脚步回头。
孙雪瑜盯着他:“把门关上。”
沈司洲迟疑两秒,终于走进了办公室,反手拉上了门。
“坐。”她示意他坐下。
沈司洲却站着,睨着她:“我妈不可能和你说什么遗憾。”
孙雪瑜笑起来:“但你为什么还是进来了?”
他一步步逼近她,冷冷问:“我想知道当年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让她万念俱灰选择去死?”
孙雪瑜的眼睛微微撑大:“夏恩宁没告诉你吗?”
沈司洲的脸色低沉,一年前她和夏恩宁说过二十多年前的事,他知道!
但他却不认为那是全部真相!
“你想要什么?”他问。
孙雪瑜不可能那么好心突然来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孙雪瑜站了起来:“你不是对荣鼎集团的股份不感兴趣吗?只要你肯全部卖给我……”她绕至沈司洲身后。
沈司洲想要回头,突然,腰间被匕首顶住。
他蹙眉。
孙雪瑜沉沉笑起来,“股份……事到如今股份对我也没什么用了,你害死小言,害小语坐牢,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说得很激动。
沈司洲瞥一眼她手里握着的匕首,依旧问:“既然如此,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孙雪瑜一愣,随即又笑:“死到临头,我告诉你也没什么!对,是我借你爸的名义约你妈去酒店,本想让你爸误会你妈出轨,没想到景念却撞了上去!我就告诉你爸你妈跟踪他,他果然怕名誉受损软禁了你们母子!说实话,景念的事我也没想到会闹得那么大,最后还闹出了人命。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妈妈,再加上那时她得知你爸欺骗她,还搬空了你外公的公司,她受不了打击,又得知景念死了,景念比你还小的女儿无依无靠后,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就将计就计给了她一包毒药。不过她当然舍不得杀你,你牛奶里的药是我下的……”
她一字一句徐徐地说着,就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深情毫无波澜。
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沈司洲只要转身就能夺下。
孙雪瑜扫过沈司洲的脸,他的目光落在匕首上。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真的以为她会用一把匕首去杀他吗?
明知道面对一个成年男性完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
她没有那么傻。
对付沈司洲这样的人,不上双保险是不可能赢的。
孙雪瑜回眸,将目光落在前面的办公桌。
此时的办公室下,一瓶无色无味的一氧化碳正打开着。
而办公室的门框下,早已经被加了密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