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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粥摊吃完宵夜回去后,苏暖到平安的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并将床头的小夜灯又调暗了些。
这才回到主卧,刚一进门,就被秦正铭拉着按在门后。
“你……”
破碎的声音因为被秦正铭低头咬住了她的下唇而戛然而止。
他没再动作,而是目光紧凝着她,眸色深沉如墨,像是要晕染开似的,一层层好像积蓄了很多天,在爆发的临界点。
盯得苏暖呼吸一窒。
“行之后天的飞机?”他咬着唇的动作微微一动,却又更凑近了几分,贴在苏暖腰侧的手一紧,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按在门后。
并将她的双腿打开,夹着自己精瘦结实的腰。
苏暖刚刚被吓了一跳,心跳起伏得很快。
现在的姿势将原本两人的身高差又缩短了,目光几乎是平视,只是屋里没开灯,只能看见他墨玉色的眼瞳近在眼前,好像比往日更加深沉漆黑。
听了他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后天上午十点左右就会到南城机场了。”
秦正铭很满意她这样乖的表现,奖励似的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低沉的嗓音诱惑人地说:
“那后天,记得向剧组请假,我们去登记结婚。”
他等不及,多一天都不行。
苏暖听见他说登记结婚,恍恍惚惚地还有些难以置信。
事实上,关于结婚的事情,秦正铭早有准备,酒店,婚纱都让人开始着手预定了。
只等苏暖答应。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暖的户口本。
“户口本在他?”秦正铭又低头擒住她的唇,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下摆。
他的掌心温热,指尖却有些凉。
这样的刺激,惊得苏暖浑身一颤。
“在他,你别……”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躲开他的唇,下意识就去推他的胸膛。
可手才刚碰到他的胸膛,唇又再次被他擒住,轻咬着,而后又蛮横地撬开。
“明天还想拍戏的话,就别乱动。”秦正铭警告的声音喑哑克制。
苏暖艰难地喘息,搭在他肩上的手柔软地不像话,秦正铭掐着她的腰肢,衣服滑落……
门后,沙发上,床上,浴缸里……
苏暖被秦正铭折腾得浑身无力,到后面实在是疼得厉害,按住秦正铭的手,这时候的苏暖声音柔媚又酥骨,听得秦正铭热血喷张。
可是见她脸颊酡红,嗓子都嘶哑了,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最后草草了事。
快速将她身子冲洗干净,用浴巾裹好抱回到床上。
苏暖躺下的一瞬间瞥见窗外已经开始泛青蓝的天色,娇嗔地瞪了秦正铭一眼,而后的确是真的没有力气和精神了,一翻身趴在床上不再看他。
秦正铭低头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也进浴室快速给自己冲了个澡。
出来之后走到在床边附身扒开苏暖脸颊一侧的头发,手指间是她呼出来的平稳气息。
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又笑了一下,然后将她的身子板正,让她躺的舒服些。
这一抱就不想松手了。
他靠坐在床头,将苏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梦中的她动作自然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脸颊贴着他的腰。
她完全无意识的动作,令秦正铭心尖一颤,随即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盯着她的睡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烟,磕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
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苏暖的脸颊,触手的肌肤细腻又富有弹性。
她的皮肤是真好,这么多年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
隔壁次卧睡着平安,怀里睡着自己的女人。
他的心忽然一颤。
秦正铭手往床头柜一伸,掐灭了手里的烟。
然后躺了下来,抱着苏暖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
她的呼吸这么近,熨帖着他胸膛的肌肤,仿佛以此才能抚慰他将近六年来都没有放下来过的心。
太久了。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沉沉地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
苏行之下了飞机,随着长队走出来,个高的他在人群中很显眼。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是一件薄的白色羊绒,面容清俊,身上仍有一丝丝的少年气息,却又不失稳重。
具有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独特的魅力,并且因为容貌俊美,又更加惹人注目。
队伍前面的小姑娘纷纷回头偷看他,不慎对上他浅褐色的眸子,又脸红地将头转了回去。
行之拿起电话,是苏暖打来的。
“我在剧组要等下午才能走,正铭派人去接你了,还有……”
还不等苏暖说完,行之眉心一蹙,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苏暖:“……”
苏行之单手一扯肩上的背包,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迎面走来一个板寸西装革履的男人。
“老板等你很久了。”说话的是时基,一张标准的面瘫脸。
他看了看时基,浅褐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目光紧蹙了一下,清瘦的手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面无表情道:
“你告诉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交出户口本,我也绝不答应他娶我姐,他大可以来抢,看看到时候我姐站在哪一边!”
他撂下这句话后,直接绕过时基。
其实,远远的行之就已经看见秦正铭了,他坐在斜对面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整面的玻璃墙,两人之间只是隔着走到的人群。
他手里夹着烟,目光落在苏行之身上,眸色深沉,仿佛在意料之中。
忽而勾起嘴角,他摆了摆手。
平安一见到指令,立马丢下游戏机跑了过去,仰着小脑袋,“爸爸,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秦正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抬手在他额前的碎发上拨弄了几下,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想不想成为爸爸妈妈合法的孩子?”
平安虽然才五岁,但在他的认知里,合法的就是最好的。
一听秦正铭这么问,想也没想地就点点头,“当然了!”
秦正铭嘴角的笑意渐深,搂过他的肩膀,将他抱到身前,然后目光落在玻璃墙,指着外面人群里的苏行之,说:
“看见穿黑夹克拖着银灰色行李箱的人了吗?你过去叫他一声舅舅,很快,你就能成为爸爸妈妈合法的孩子了。”
苏行之已经走出很远了,时基也没敢追上去拦住他。
因为老板有令,不能来硬的。
况且苏行之的心脏病虽然得到控制,可怎么说也是个文弱的人,他一个特种兵退伍的男人随便出手都可能弄伤他。
苏行之见他没有追上来,这才减了速度。
谁知走了几步,忽然从人群里跑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男孩一双墨玉色的眼瞳让他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就在他要绕过那个孩子的时候,忽然——
“舅舅!”平安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苏行之一愣。
他反应很快,当即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当意识到他是谁的时候,行之的心忽然柔软了一下,转过身蹲下来,拉过平安的手,平安也不怕,就任由他抓着。
“你是平安?”
在电话里,姐姐告诉过他,当年的外甥还活着,叫平安。
事实上,撇开那双墨玉色的眼瞳,平安的嘴唇像极了苏暖,尤其是自然上扬的嘴角,简直和苏暖的一模一样,脸部轮廓隐约都能看出几分与苏暖的相像之处。
行之的手掌不是很温暖,可让平安觉得很舒服,肉乎乎的小手蹭了蹭,点头。
“嗯!我是平安,舅舅,你是我亲舅舅吧?”
行之有些想笑,可他又觉得自己是舅舅,应该要认真一点,也点了点头,说:
“当然,我和你妈妈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当然是你的亲舅舅。”
可是没想到他的话刚说话,平安就垂低着头,咬了咬下嘴唇,看上去很委屈的样子。
不远处时基看见了这一幕,额角不自然地跳动了两下。
小少爷这是……又要给自己加戏了?
平安一抬眼,原本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淡淡的一层格外令人心疼,直勾勾地盯着苏行之,扁着嘴委屈道:
“你骗我,爸爸和妈妈不是合法的夫妻,我就不是他们合法的孩子,所以,舅舅你就不是我的舅舅了。”
时基:“……”
苏行之:“……”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平安这么说,苏行之想到了当年平安是引产出生的孩子,听说很小的时候身体很虚弱。
这么多年骨肉分离。
他心疼姐姐,也心疼自己的小外甥。
越想越觉得心疼,尤其对上平安湿漉漉的眼睛,小可怜的样子,他不免也湿了眼眶。
回头正好秦正铭从休息室出来,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姐姐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这五年来,她从未有过那样的轻松惬意的状态,甚至在说到自己要结婚的时候,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他该高兴的。
他该替姐姐高兴的。
户口本就藏在他夹克内侧的口袋里,他取出来,上面还有体温,交到秦正铭的手里,哼了一声。
“其实当年的事情你和我姐都是无辜的,既然有些事我姐都原谅你了,我也没有什么立场不答应,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你对我姐好一点,比当年还要好,别再让她吃苦受累了。”
秦正铭捏着手里尚有余温的户口本,坚定的目光迎上行之,微微颔首,“我会对她好。”
余生那么长,他可以做的更好。
时基这才过去接苏行之的行李箱,这一次,行之没有拒绝。
将行李递给时基后,一转头,就看见平安一边擦泪一边仰头笑眯眯地问秦正铭,大有邀功的嫌疑:
“爸爸,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秦正铭抬手在他柔软的细发上顺了顺,无声地应了他——很好。
却是一抬眼就看见苏行之瞪了他一眼,爆了一声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爆过的粗口。
操,简直是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