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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发作起来的速度比温若兰想象的要慢许多,听雨倒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靠在桌角上看着听风:“满意了吧?”
听风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听雨一个字也说不出的,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个男人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过一般,她坐下来,和他相对。
冷之君过去直接从听雨手腕处割开一条口子,鲜血滴入茶盏中,期间,她看了一眼听雨,轻轻的叹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哪里能不难过?只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听风,你知道吗?我如果抓到了三王的骨肉,然后让东方宇宏亲手斩杀,并且眼看着那些孩子血流成河之后,就会告诉东方宇宏,他自己断送了大燕的江山,自己断送了东方一门的血脉。”听雨闭着眼睛靠在桌腿上:“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只可惜我不够心狠手辣,为了不让你死,宁可留下今日祸患,听风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人说话,冷之君用听雨的血为引,引出听风体内的蛊母,如此才能救萧子佩。
听风看着蛊母破体而出,盘在血碗里,眼底竟是绝望。
听雨自言自语:“我是赤炎国的十九皇子,也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你该是一国之后,听风,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听风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那里,低着头。
“死了也好,死了就死了吧。”听雨说着,竟满是温柔的看向了听风,半天才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让我一个人上黄泉路的,也罢,当年和我一起来大燕,如今和我一起共赴黄泉,来生吧,来生在一起长相厮守。”
冷之君手一抖,急忙去捏听风的脉门,只是一切都晚了,听风断绝了自己的生机,早已经没了呼吸。
“你是皇位继承人?”冷之君抬头看着听雨:“一个弃子也敢这么说?襁褓之中尚且不能让你安枕无忧,处心积虑送到我冷之君手里,你死你活除了我之外,谁会在意?”
听雨眼神涣散的看着冷之君,嘴唇掀动有血涌出:“师、师父。”
“师父?你这么多年真正的师父哪里是我?听雨,你也好,檀俊彦也罢,哪一个不是赤炎国野心的牺牲品,我冷之君纵然恨透了这江山,却也不可能让燕国百姓落入赤炎人的手里,弹丸之地的刁民,还敢觊觎我大燕的万里河山?听雨啊听雨,你就是个蠢人!”
“我?蠢嘛。”听雨怪异的笑容慢慢散去,人便没了生机。
屏风后面,东方宇宏已经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他看向了温若兰。
赤炎国多年筹谋,这不过就是冰山一角而已,而他却一步一步都踩在了别人的圈套上。
冷之君看着一起殒命的两个徒弟,良久才起身:“瑞王妃,接下来你自己来吧。”
温若兰急忙走出来,伸手扶着冷之君:“冷夫人,我差人送他们出去。”
“好。”冷之君颓败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那样。
温若兰回到屏风后面。
东方宇宏已经收了心情,沉声:“来人啊,送到西郊,通知荣国公府。”
有侍卫进来。
温若兰看着还在血里蠕动的蛊母,用人皮鼓轻轻敲击,蛊母便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在血里反转身体。
这时候,萧子佩如听雨一般疯癫的跑来,一进门就扑向了温若兰。
温若兰抬头:“坐下。”
萧子佩楞了一下,急忙坐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血盏。
温若兰来到萧子佩面前,与她对坐,手里的人皮小鼓鼓点清脆,眼看着许多细小的蛊虫从萧子佩的身体里爬出来,与此同时,萧子佩后背的衣衫湿透了,有血腥味。
“萧子佩。”温若兰出声。
萧子佩抬眸,因为过于痛苦,整个人的五官都扭曲了,却不敢动一动。
“你该回去萧家,萧隆佑在宫门外等你。”温若兰说着,看着蛊母把那些蛊虫系数都聚集在血盏里,松了口气,快速的封住了血盏的盖子,抬眸:“去吧,别耽搁了,身上的伤不碍事。”
萧子佩突然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滚落:“温若兰,我记得你,是你救了我。”
她现在想起来了偏殿的一切。
温若兰抬了抬手:“告诉萧隆佑,利息我会找他收回来的,不过能有这样一个人甘心为你做这么多,也是你的福分。”
萧子佩起身,郑重其事的给温若兰行礼,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点了一把火把血盏里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才松了口气,来到屏风后面,微微俯身:“皇上。”
“走吧,回御书房。”东方宇宏起身,率先离开了凤德宫。
温若兰跟在身后,几次想要说话都忍住了,东方宇宏此时的心情一定是不平静,至于丹毒到底能不能解,还要看造化,毕竟这也是棋行险着。
御书房门前,温若兰还不等进去就看到安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停下脚步的时候,东方宇宏也偏头看了一眼,竟没有任何表情的进去了。
温若兰迎过来:“怎么了?”
安顺气息都不稳了,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王、王爷来信了。”
温若兰二话不说,拿过来信打开,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脸都白了,皱眉:“这真的是王爷的亲笔信?”
不是不确认,是里面说的话真是太过让她惊讶了,竟然要让皇上还兵权给萧家,并且让萧隆棋名正言顺的回到燕都,回归朝廷,并且接任太师之位,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先回去等我。”温若兰拿着信转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东方宇宏正批阅奏折,握着笔的手都微微颤抖也不肯停下。
温若兰进来就站在了旁边。
“东方翊的信?”
温若兰抿了抿唇角,双手递上去:“是,臣媳没有告知父皇为何回来燕都。”
“他生死攸关,否则你怎么会只身前来。”东方宇宏拿过来信打开,看了几眼放在旁边,继续看着奏折。
温若兰额头微微见汗了,这东方宇宏突然又变成了最初认识的那个人,沉稳睿智了,该怎么接话都是个问题了。
良久沉默,东方宇宏看完了最后一本奏折,脸色已经发灰了,起身背对着温若兰:“就按照他说的办,朕即刻拟旨,这丹毒的解法?”
“泻方,并无先例,有一定风险,父皇请慎重。”温若兰不敢托大。
东方宇宏回头看着温若兰:“怎么?想起来叫朕一句父皇了?”
温若兰顿时窘迫。
“罢了,朕也该歇歇了,对外宣称朕龙体欠安,不在临朝,朝中之事交给萧隆棋和宁燕归。”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你来辅政。”
“啊?”温若兰眼珠子差点儿冒出来,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