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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翊身体微微弓着,伸手把温若兰捞起来放在一旁,这才侧开身用宽大的衣袖挡住已经起了反应的某处。
温若兰也面如染霞,尴尬的往旁边缩了缩。
真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了,真想把自己的膝盖给扣下来,跪在哪里不好?偏偏就跪在他两腿之间了!
马车里的气氛尴尬的令人窒息。
“你发现什么了?”东方翊平复好情绪,才开口。
温若兰吞了吞口水,又往旁边蹭了蹭,才把手里的玻璃瓶递过去:“这东西可能是一种慢性毒药。”
东方翊眼底有了几分笑意,他觉得温若兰是没话找话了。
看他这样,温若兰知道是误会了,皱眉:“真的,不信你过来看。”
收回手用衣袖把瓷瓶圈起来,抬头:“过来啊。”
东方翊探头过来。
“你看到没有,它有微弱的光。”温若兰晃动了一下玻璃瓶:“这种东西如果少量摄入,会慢慢的沉积在体内,到了一定的量就会致人死亡的。”
她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东方翊抬眸看着她洁白纤细的颈子,眸光深了许多:“然后呢?”
温若兰全部注意力都在玻璃瓶上,斟酌片刻才说:“我怀疑害你父皇的人早就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了,商船被劫是多久的事情了?”
“半月前。”东方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往前凑了凑鼻尖就碰到了温若兰的颈子,突然抬手把她勾到身下,整个人俯下来。
本来注意力就放在玻璃瓶上,突然被他这么一闹,温若兰顿时炸毛了,瞪着眼睛看他:“你疯了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欺负我?”
东方翊:“……。”
尴尬的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轻咳一声:“是你先惹了我的。”
“对,你有理!”温若兰庆幸自己没把手里的药瓶扔掉,另外一只手推他:“起开!下半身思考的都是动物,我惹你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抱来抱去的?”
东方翊顺势坐回去,一张俊脸红的可以。
外面,铃语捂着小嘴儿看赶车的安顺,发现安顺一张脸黑的和锅底似的,只能别开脸不敢看了。
皇宫门前,安顺递过去瑞王府的牌子,有守卫进去通禀。
转身安顺来到马车外,微微躬身:“瑞王可是要一并进宫?”
温若兰瞬间看过去了。
东方翊已经恢复如常,沉声:“不必,就宫门等着。”
松了口气,温若兰整理了自己的衣裙,把药瓶放在榻上:“别乱碰,别弄碎了,就好好看着。”
“嗯。”东方翊倒是乖巧,惹得温若兰一阵鸡皮疙瘩。
很快,里面有太监出来了,铃语扶着温若兰下了马车。
一顶深蓝色的两人抬小轿停下,太监倒也礼貌的请温若兰上轿,铃语跟在后面,一行人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东方翊放下帘子,再看旁边的药瓶,神色莫名的闭目养神。
御书房里,翁冲捧着热茶站在旁边,不时的抬头看向门外。
东方宇宏单手扶着桌案,一只手翻看着奏折,眉头紧锁。
“去迎一下,她和你熟悉。”
翁冲立刻放下茶盏:“爷考虑周祥,奴才这就去。”
东方宇宏放下奏折,单手扶额闭目养神。
御书房外,翁冲远远的看到轿子过来了,紧走几步迎过来。
带着进来的太监看到翁冲急忙小跑过去,弯腰九十度:“翁总管,劳烦您亲自来接,奴才可没为难这位姑娘。”
“呱噪。”翁冲摆手:“去忙吧。”
“是,奴才告退。”太监倒退着离开,转身疾走。
温若兰撩开帘子,看到翁冲正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出声:“翁总管。”
翁冲立刻停下脚步,沉声:“落轿。”
铃语过来撩起轿帘扶着温若兰下了轿子,翁冲退了周围的人,走到温若兰面前:“温姑娘,有什么尽管吩咐,瑞王已经关照过了,洒家定会尽心竭力的。”
“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不妥?”温若兰漫步往前走,翁冲跟在旁边。
听到她这么问,翁冲脸色一白:“温姑娘慎言,皇上身体康健,并无不妥,您是来受封的。”
偏头看翁冲正冲自己眨着眼睛,温若兰垂眸:“谢谢翁公公提点,若兰倒是心急了。”
又走了几步,翁冲叫来小太监带着铃语去旁边休息,这才紧走几步:“皇上最近心绪不宁,脾气越发暴躁不安,掉发严重伴有呕吐。”
温若兰如同被钉在地上了一般,微微出了口气:“从何时发现的?”
“最近一年身体都不是很好,只是最近十天越发明显了,所以请温姑娘过来,这种事情不宜宣扬。”翁冲声音压低很多。
温若兰自然明白,来到御书房门口翁冲扬声:“岐山药娘子觐见!”
里面有小太监跑出来:“宣!”
温若兰随着翁冲走进御书房,垂着头不乱看,只盯着翁冲的脚后跟,看翁冲放慢了脚步,自己更是慢了几分,微微定了定神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御书案里的人微微心颤,果然在岐山绑架自己的人就是东方翊的爹啊。
不急不缓的跪倒:“民女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东方宇宏勉强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坐好,沉声:“免礼,平身。”
温若兰起身走到一旁,半垂着头站稳。
“朕早就见过温姑娘了,不必拘谨。”东方宇宏抬手端起来茶盏缓缓啜饮着:“温姑娘善医术,不妨看看朕是否病了。”
温若兰低头:“民女不敢。”
“恕你无罪,翁冲,带人进来。”东方宇宏放下茶盏起身进了内殿。
温若兰立刻抬头看翁冲。
翁冲过来躬身:“温姑娘,里面请。”
随着翁冲进了内殿,在内殿门口翁冲停下脚步,关了门立在门外。
内殿燃着柏香,这味道与东方翊身上如出一辙,东方宇宏坐在长榻上,两只手扶着膝:“翊儿为何不与你一起进宫?”
“民女不知。”温若兰内心腹诽,他们父子真是够够的了。
东方宇宏把手放在旁边的高几上:“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医术吧。”
“遵命。”温若兰抬头看到旁边的水盆,走过去净手的时候扫了一眼这里的布局,倒是没想到堂堂皇帝的寝殿如此简洁,除了立在墙侧的书架和长桌之外,便只有一床一榻了。
坐在矮凳上,伸手盖在东方宇宏的脉上,沉心静气。
“翊儿要了个瑞王封号,是为你吧。”东方宇宏闭目养神,声音不急不缓,感觉到放在自己腕上的手颤了一下,淡淡的撩起眼皮:“朕倒是没想到,他有如此胆色,赐婚不允不说,还敢为你请封。”
温若兰抿了抿唇:“皇上身子很好,只是略有小疾,依民女看,皇上早就知道并且做了应对。”
东方宇宏挑了挑眉:“朕问你话,何故顾左右而言他?莫非你觉得朕的寝殿也不安全吗?”
温若兰后背冷汗都下来了,暗下决心,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