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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门走出来,抬头就能看到高大的门楣,三天时间已经初具规模,温若兰都佩服徐宜丰的执行能力了。
里面不下百人,工匠们顶着火热的太阳忙碌着,旁边放着红瓦土坯,木材更是堆成了小山。
在木材旁边放着还没做好的门窗。
迈步走进来,温若兰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徐宜丰,刚要转身。
“温姑娘。”李常平从里面走出来,满脸喜色:“多日不见了。”
“徐宜丰呢?”温若兰不愿意与他寒暄,她必须找徐宜丰说清楚了,虽说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没有丁兰荣煽风点火,以后不用再担心村子里的人闹自己家,但被人说三道四总归不好,徐宜丰这样的做法让她着急了。
“宜丰在府里,温姑娘要见的话,明天就叫宜丰过来。”李常平说着,清了清嗓子:“温姑娘也不用多想,宜丰的意思就是完成当日的承诺,这房盖好之后,也算是还了救命的恩情,所以……。”
“所以?”温若兰淡淡的扫了一眼李常平:“你以为我对徐宜丰会有什么想法?李常平,你这种人当初就不该救你,糊涂都是夸你,简直是白痴!告诉徐宜丰,这地方我不要!”
伸出手:“地契交给我!”
李常平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外甥病好了之后品貌出众,温若兰看上那也是情理之中的,本还想着提醒一二,虽有救命之恩,可这寡妇的身份可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被温若兰一顿贬损,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咳嗽了两声:“那地契在宜丰手里。”
“立刻去给我拿回来!”温若兰眉心拧成了疙瘩:“送到我家。”
温若兰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李常平对自己旁敲侧击真是瞎了狗眼,要不是徐朝忠弄出那么一档子事,自己还真懒得惹这样的麻烦呢。
回到家里,柴月娥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却不见了花无影。
“娘,花无影呢?”
柴月娥用围裙擦了擦手:“濑头说还有事情要办,若兰啊,你在药庐真的没事?”
温若兰过去伸手帮忙,随口说了句:“能有什么事情?最近让爹备料,咱们家也要盖新屋了才行。”
柴月娥面露难色,盖屋这事儿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呢。
温若兰心里有底,徐宜丰的钱不用是因为讨厌徐朝忠,再者自己别说有寡妇的名头,就是没有也不会想着找个婆家的,至于药庐里的那一个,不用白不用!
“娘,只管操办,银子我明天带回来。”
“把你能的。”柴月娥笑了:“我家若兰可了不起了呢,要是咱家盖了大屋,分出一间房给若兰做药庐,免得还要出去了。”
温若兰笑而不语,她不想永远在这里,只不过还没想好去哪里,最重要的是这一家的生活还没有个依仗,还是要等机会啊。
吃过了晚饭,还没等收拾妥当外面就来了马车,徐宜丰站在门口。
温若兰几步走过去,伸出手:“拿来。”
“好。”徐宜丰隔着矮门递上来了地契和房契。
温若兰看了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正想着怎么和他说清楚的时候,就看到了慢悠悠走过来的东方翊,立刻抬起手:“喂!过来!”
东方翊走过来的时候,扫了一眼徐宜丰,一个纵身就越过了矮门,站在了温若兰旁边。
“给我银子。”温若兰伸出手:“盖房子的银子。”
“你忘了我的名字。”顿了一下:“喂这个称呼,也行。”
温若兰心里恶寒,可眼下是必须要一个人挡住桃花了,索性也不和他计较:“快点儿,银票也可以。”
东方翊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温若兰手中,再次看了一眼徐宜丰,不得不说还不错,至少皮相可以,如果不是有一个那样的爹,他觉得温若兰跟了这样的男人也不亏的。
徐宜丰脸都红了,他求之不得温若兰如此喝呼自己,可她却当着自己的面叫来了这么一个,一看就比花无影还难缠,心里一阵忧伤。
眼神深邃了太多了,有几分怨念的看着温若兰。
温若兰倒也干脆,拉开柴门走出来,直接把银票拍在了徐宜丰的胸口,一字一顿:“后面的屋子我收了!这些银子带回去,我们两清。”
“若兰,我只是完成承诺。”徐宜丰要推辞。
温若兰眼神那叫一个决绝:“怎么着?还要死缠烂打吗?徐宜丰,如果你们徐家人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我就烧高香了。”
“若兰,你宁可用他的银子,我徐宜丰怎么就不行?”徐宜丰也是个拧的,指着东方翊:“一个花无影不够,又惹来一个,难道就不能考虑我吗?”
温若兰摇头:“不考虑,我还要自己这张脸呢,徐公子,慢走不送了。”
说完,扯了一把东方翊:“走,进屋吃饭去。”
徐宜丰站在门口,看着温若兰小鸟依人一般拉着那个丰神如玉的男人走进了屋里,手都要捏碎了,管家过来:“公子,温姑娘也有苦衷。”
徐宜丰一个眼刀过来:“什么苦衷?”
“您忘记了,原本老爷可是要抬去做妾的,这、这好说不好听啊。”管家叹了口气,这不是造孽吗?爹和儿子都喜欢上了一个寡妇,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啊。
徐宜丰看了一眼银票,捏在手里转身上了马车:“徐伯,我们去燕都走走吧。”
“唉,好嘞,夫人也说要到了科考的日子了,公子可以去试试。”管家说着,催了马车回去抚河县。
温若兰不知道,今日一别,他日再见的时候,是何种的尴尬,又是何种的万幸。
徐宜丰走了,温若兰站在窗口小手抚着胸口,常常的松了口气,这样处理虽然粗暴了一些,可拖拖拉拉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饭呢?”
温若兰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东方翊出声自己都差点儿忘记这个人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没吃饭就来了啊?”
“我不会做饭,你不知道?用不用请个厨子在药庐?”东方翊撩起袍子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凉茶,啜饮一口:“也好照顾我们一日三餐。”
温若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被噎死,她觉得用我们这个词实在刺耳的很:“刚才是迫不得已。”
“你迫不得已就拉别的人垫背吗?送走了徐宜丰,还有一个花无影,我的利用价值不值一顿饭?”东方翊说着,放下茶盏:“况且,你刚才拿走了我五百两白银。”
温若兰瞪大了眼睛,都结巴了:“五、五、五百两?”
“对,够买下你这一家子,包括你了,怎么办?”东方翊说着,似笑非笑的望着温若兰。
温若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了,这男人,你乱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