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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远抓住九格格的救生衣,九格格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把张恒远紧紧抱住,两臂勒得张恒远险些透不过气来。
这家伙还真不轻。
一抱上手,张恒远心中暗暗叫苦,连托带举把她弄到筏子上,自己也翻身跳上来。
这时,救生艇也“突突”地开了过来。
张恒远向救生员们抱拳道谢,然后调正橡皮筏,独自朝终点方向划去。
太阳慢慢西斜,河面上的风有点凉了。这里离终点还有半里地左右,河道渐渐变窄,一只只橡皮筏子并成一路,鱼贯而行。
两个妹妹的筏子走在前面已经看不见了。
九格格缓过气来,第一句话居然是:“我的枪……”
张恒远忍不住,笑道:“还枪呢,你小命都差点喂鱼了,还找枪,早掉河里啦!”
九格格蜷成一团,低声说:“冷……”
橡皮筏上别无余物,张恒远的衣裳也已经湿透了,正在无计可施,九格格又呻吟道:“抱抱我……”
这丫头,不是难为人吗?
可是看她那副小模样儿,不由人不感到“我见犹怜”。左右看看,张恒远把筏子划向河边的芦苇丛,停住浆,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来。
她用一只手拢住张恒远的脖子,静静地躺在我怀里。
下水前,九格格换了一件细条纹丝绣半袖小衫,河水一泡,薄薄的小衫和带一圈**边的短裤紧紧裹在她丰满的身躯上,周身上下曲线毕现,而且她穿的是那种低开的圆领衫,张恒远一低头,她领口里的风光我一览无余,瓷白的胸上下乱颤,就像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似乎一触就能跳出来。直到此时张恒远才发现,这姑奶奶竟然连罩罩都不戴,真是够个性的。他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喉头一阵痉挛,刚出水时还在打冷战,这一刻却感觉身上发热。
九格格双眼紧闭,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张恒远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端详着她。
平心而论,虽说这妞儿算不上绝代佳人,但也足令人心动的了,眼眉、鼻翼、耳廓、嘴唇,单独看起来都说不上好看,但搭配在一起却别具魅力,尤其是睫下几星散淡的雀班,看上去不但不讨人嫌,还给她添加了几分妩媚。
抱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看着河风拂苇叶,夕照衬落霞,张恒远几乎忘记了今夕何夕。
看张恒远和九格格迟迟没到,甲乙两妹妹从终点逆流而行找了上来。
九格格似乎也恢复过来,坐起身和张恒远一道划着浆继续前行。
本来张恒远计划晚上到益水县城过夜,但三个姑娘都不肯,非要野炊。
换好衣服又吃了点东西,九格格又变得活蹦乱跳了。
“住宾馆还要你陪呀?我们要去露营,请你来就是要找个护花使者嘛!”
拗不过她们,张恒远把车开到许家崖水库坝址旁的树林里,找了块地势较高而又平坦的空场,开始搭帐篷。
这片树木是为涵养水土而栽植的,都是一岁口速生林,离着不远便是护林人的小屋,坡下还有水库的办公区,相对说来安全一些。
帐篷很快搭起来了,一共两个,并排列在那里。三个姑娘分工去拣枯枝,架炉灶,九格格像变戏法一样从迷彩包里拿出一只白条鸡,几块用锡纸包裹着的肉干,连油盐酱醋、刀叉筷子都备齐了。
看得出来,她们有过野外生活的经历,干这种事很麻利。
张恒远还是有些心里没底,悄悄地给益水县教育局小学教研室主任王明亮打了电话。
王明亮之所以能做上益水县小学教研室主任,都是拜张恒远所赐,那时候,张恒远舅舅还是大权在握的益阳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张恒远也还在人事科做副科长,下边各县区教育局局长没有不给他面子的。所以,益水县教育局小学教研室主任老赵退下来之后,王明亮就找到张恒远,告诉张恒远,他已经不小了,很想抓住这次进步的机会,让张恒远和他们局长通融一下。
张恒远对王明亮的印象不错,便答应了王明亮,并当着王明亮的面给益水县教育局局长打了电话,说王明亮是自己的朋友,让他关照一下。
正是在益水县教育局局长的亲自关照之下,王明亮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竞争者,如愿登上主任的宝座。
王明亮不是那种抹嘴忘恩,过河拆桥的人,张恒远现在虽然已经不是人事科副科长,舅舅刘成凯也不再是大权在握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但他对张恒远还是有求必应,所以,来之前,张恒远专门给打了电话,原本说好晚上到县城后由王明亮给安排吃住。现在不去了,总得告诉人家一声,而且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有人知道知道下落。
王明亮一听笑了,说你老弟现在也玩起这种时髦的户外运动了,算了,既然你们不进城了,那我就过去吧。
夜幕降临,篝火点了起来。
甲妹妹在一块折叠式砧板上切着肉和黄瓜,乙妹妹把白条鸡肚子里塞满孜然精盐和调料油,用竹筷子穿起来架在火上烤,九格格还在火堆里埋进去几个白薯。
甲妹妹在篝火旁铺好塑料餐布,张恒远取出从超市买来的凤爪、肉松、茶鸡蛋和各种小吃,又给她们每人拿了一听饮料。
九格格问张恒远:“帅哥,想不想喝酒。”
张恒远说:“为了保证美人们乘车安全,我没准备酒。”
“看在你今天表现出色的份上,本姑娘赏你一口吧!闭眼!”九格格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剑南春,警告张恒远说,“最多只许喝二两,还有,酒后可不能乱性哟!”
乙妹妹叫道:“格格,说好了不给张哥酒喝,你还是给张哥带了,到底是心上人哟,还是比咱姐妹要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九格格尖叫着起身,扑向乙妹妹。
乙妹妹也不甘示弱,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