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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荣幸,不过是知道宋亦玉挑明身份后,看清了对碧水云的形式有利罢了,不管是在现代也好,在炎武大陆也罢,所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永远都充满了虚伪和自私。
宋亦玉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丝毫没因为掌门的“慷慨之词”感动,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看向司南,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都知道彼此心中想着什么。
“好,既然掌门同意,那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水之国皇都。”宋亦玉当机立断,坚毅的眼神中写满了决绝。
司南还是有些惊讶的,要知道几天前她还是个面对困难畏畏缩缩,只会选择逃避和依靠别人的小女生,或许人都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在被最深爱的人背叛,最坚信的东西被打破后,之前所有的痛苦都会铸就她坚硬的盔甲,因为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还有什么还怕的呢。
……
“你真的想好了”司南i和宋亦玉出了大殿,并肩走在碧水云内门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花园里,司南看见她低着头,脚步也停了下来。
“怎么?后悔了?”司南问道。
宋亦玉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脚下的青石板,好像石板的缝隙里能开出花一样,而方才那股凌厉劲全然消失不见。
“司南……”宋亦玉声音弱下来,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温柔又好欺负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相比公主,我更希望自己只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和父母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找个荒野村夫嫁了,他虽然相貌不英俊,家境也不富贵,但他很爱我,把我当手里的宝贝一样疼,可是……”
可是,事与愿违,老天爷永远不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碰见令狐青,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生命中最爱我的男人,或许他也曾深爱过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而我因为舍不得这份感情,和能逃离皇宫的自由的生活,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到最后受伤最重的,最接受不了现实的,还是我自己。”
“我就问你,你后不后悔?”司南把住宋亦玉的肩膀,强迫她把目光从石板中拽出来。
她沉默了良久,声音肯定:“不后悔。”
如果真的让她从此堕落,为了和令狐青过苟延残喘的爱情,去讨好那个敌国将领,真的还不如一刀捅死她算了。
“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的,只有你的父母亲人,我知道我的父母可能没有那么好,相比对子女的关心,他们把更多的爱都倾注在了臣民百姓身上,很多决定也是身不由己的伤害我,他们逼我嫁给可汗,逼我过早的和亲,我知道这些都是身在皇室不得已的选择,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眼泪就好像决堤了一样从眼眶里滚出来,宋亦玉真的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司南面前哭成这样,她哽咽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说,下辈子我宁愿不要这荣华富贵,我也要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至少这样我还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我还能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像现在跟赌博一样,押错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司南觉得有些凄凉,她很理解宋亦玉为什么那么不想回去皇宫,其实对于她来说这辈子就一眼看到头了,要么跟着令狐青过没有尊严,屈辱、痛苦的生活。要么就是回皇宫,快速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几乎要跟自己父亲年纪一样大的老头,守活寡。
选吧,你选哪个?
好像哪个都一样。
司南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自心底里心疼这个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可怜至极的公主。
“我还有一种选择,你考虑不?”
而当司南说出这句话时,宋亦玉用难以置信又觉得她好像疯了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缓缓道:“司南,你不用安慰我,这些都是我的命,怪只能怪我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司南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什么还债不还债的,你就说你想不想重新换一个人生。”
“想,当然想……”宋亦玉半信半疑的回道。
“想,你就听我的。”司南扶着宋亦玉直起身板,面向前方,她顺手从花园里采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红玫瑰插到她发间,“回皇宫之后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拖延,不管是发疯也好,耍脾气也罢,一定要拖延住时间,不要让自己嫁出去。”
宋亦玉杯司南说的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摸下头上鲜红的玫瑰,云里雾里的,“这些我都可以去做,可是司南,你,你到底要什么?”
“你就别管我做什么了。”说着,司南伸出两个手指,“最多两个周天,只要你能挺住,不让自己离开皇宫,我定能让你重获新生!”
司南的话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尽管宋亦玉喜知道,这看起来像天方夜谭,但因为这是司南说的,她就坚信不疑,她也愿意去做。
“好,我答应你!”宋亦玉使劲点点头,眼神和语气都很坚定,“一言为定!”
……
既然是即刻启程,等把令狐青五花大绑赶到囚车上后,司南和宋亦玉就分开了,司南本想跟着去的,但宋亦玉说什么也没同意,她说自己也应该学着处理这些事,虽然伪装成一个精明的公主很难受,但既然这是通往未来幸福大道的必要手段,有些忍耐也是值得的。
司南从碧水云山门回来时,正好碰见这一幕,站在远处的小桃子气鼓鼓的看着樱花树下莺莺燕燕的女子,而这些女子都围着同一个男人,那就是碧水云掌门的首席大弟子——易木。
“唉呀,光是挨的近一点,你都气成这样,那改日你看到他与其他女子举案齐眉、和合双修不得气炸?”
小桃没好气的瞪了司南一眼,闷声道:“你懂什么,以后站在易木师兄身边的肯定是我,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小丫头都是倾慕师兄的身份,只有我是真的喜欢师兄这个人!”
司南双手环肩,靠在树上,上下打量她几眼,调侃道:“你这么喜欢人家,怎么不跟人家表白,在这玩什么暗恋。”
听司南这么一说,小桃的脸瞬间腾地一下好像火烧云一样红,她支支吾吾的结巴道:“你你你,你别乱说,谁暗恋了,我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表白,你少瞧不起人了,爱要真能那么容易就说出口,那还叫爱吗!”
说完,小桃就气汹汹的离开了,司南靠在树上,不由得一笑。
没想到这小丫头懂得还挺多。
真正的爱,确实难以开口。
司南摇了摇头,无声笑笑,而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靠近易木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往他的肩上搭了一下,虽说那么多人围在一起,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这女子动作极快,而且就在她手放下一瞬时,脸上那种紧张和不自然,转变成暗喜,继而又和周围的女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继续欢笑。
太诡异了。
司南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一股不自在,看来这个碧水云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护送宋亦玉一行人的事交给三长老负责,而这三长老也是碧水云十个长老中最公平公正,没有门第之间的人,所以弟子们都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