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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可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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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这方正想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东西,可转眼时凤渊已经和那男子打了起来。

    天光之中白光划过,凤渊眉头狠狠一皱,他一伸手将司南拉到了自己身边,劈头盖脸的冰针簌簌而下,砸得半点道理都不讲,凤渊手一挡,在周身撑出一道火光结界,将那些袭来的冰针尽数溶尽。

    鼻息间有熟悉的味道,松木的清香淡淡的,司南看见凤渊微微眯了眯眼,他说:“这皇宫布了强大的结界,压制我的力量。”

    司南一怔,所以刚刚他连长枪都拿出来,就是为了破除结界来救自己?要知道,司南认识凤渊以来从未见过他拿出过一次武器,可见这结界的强大。

    而这些都为了救自己?

    “发什么愣。”凤渊看了她一样,“真拿你没办法。”

    司南又看到了那嫌弃的眼神,但嫌弃归嫌弃,却又靠近了她几分,径直把司南护在怀里。

    他臂膀有力,胸膛宽阔,怀抱里是烫人的温暖,她不知道现在形势如何,亦不晓得冰针落下的有多急多猛,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就算身处险境也很安全。

    除了穿越前在父亲和爷爷身边,司南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心安的感觉了。

    凤渊挡得虽不费劲,但皇宫结界太强大,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只能以退为守,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该死。”凤渊低骂了句,单手不知掐了个什么诀,挥手一弹。

    玻璃弹珠一样的光球飞速冲上天,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皇宫上空周遭闪烁着的若有似无的幽蓝色结界立即开始震荡,光芒渐渐微弱,开始出现龟裂的痕迹。

    哗!

    结界轰然坍塌,此时还是深处皇宫,但夜空好像更明亮了,司南蓦地感觉周身暖意涌上,凤渊力量彻底爆发,他衣袖一挥,原本在火光结界三寸处才能融化的冰针一瞬间就变成了水雾。

    朦胧雾气中,司南看到对面男子惊讶的表情,他张了张嘴,讷讷道:“你……你竟是神兽凤凰?!”

    呵,感情这人连凤渊的身份都没搞清。

    凤渊手一摆,强大的火焰灵力瞬间将那些水雾消去,他睨了眼那男人,赤红的双眸在夜里显得格外嗜血,他勾了勾唇角,“是又如何。”

    男子原本握紧的双拳放下了,周身深海一样深沉压抑的气息也消失不见,他是个识时务的人,凭自己的修为又怎能打得过凤渊,有结界压制尚且可以一搏,现在若真打起来,他会死得很难看。

    他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司南,又看向凤渊,淡淡道:“不是好奇皇帝死守的秘密是什么吗,自己进去看吧。”

    凤渊冷哼:“连挣扎都不挣扎,你可真没意思。”

    他看了眼司南,朝她示意道:“进去吧,不会再有危险了。”

    司南一愣,缓缓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生病了,这是什么感觉,她竟然从凤渊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宠溺?!

    她赶紧转过身往塔里走,司南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告诉自己要清醒,不为美色所迷惑。

    那是谁?是凤渊!是要抢走你孩子的人,是冤家、是死对头、是敌人!清醒,一定要清醒啊!

    这边凤渊亲眼看着司南进去才放心,他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人,神色蓦地冷下来,虚无间好像有火凤在身后闪过,赤红的眸子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他声音又沉又冷:“这结界是谁设的?”

    他是上古神兽凤凰,就算上次大战中收了伤,现如今能困住他,压制他的力量的结界也不多。

    男人目光依旧没有半分起伏,静静的看着凤渊,见他半晌都没说话,凤渊一个闪身,后者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炽热的火焰在男子脖颈上燃烧,灼烧得皮肤刺痛,凤渊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我只问最后一遍,结界谁设的?”

    在他手上这男人好像只是个任人宰割的鸡崽,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脖子就断了。

    可是这男子的神情没有半分惧色,死灰一样的心反应在脸上,他哼笑:“你心里都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这世上除了真龙,谁能跟你凤渊抗衡?”

    凤渊心中一震,果然是他!

    “当年真龙尚未修炼成仙时曾受水之国恩惠,他修炼成功后回来报恩,便在皇宫设下结界。”

    胸口一炽,他觉得那禁锢的封印好像更紧了……

    “哼。”他放开那男子,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高塔,淡淡道:“我可以让你师父调你离开此地。”

    男子冷哼,扬起的嘴角带着满满的自嘲。

    “你不信?”

    “你觉得是你了解我师父,还是我了解他?”

    他师父那个人,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改变,他只坚信他认为对的,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信也罢,你且等着看就行。”凤渊话锋一转,“不过,倘若我真能说服你师父,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原本没抱什么期望,可听凤渊那么说,原本死灰一样的眼里竟也燃起几分希望,他语气缓和了下,“什么条件。”

    凤渊看着司南离开的方向,沉沉道:“借你们碧水云的洗髓池一用。”

    ……

    司南顺着小路的方向进了高塔,门是敞开的,没有侍卫,也没有结界,想来里面的应该还不知道他信赖的守卫已经被凤渊收拾掉了吧。

    一层的塔里什么都没有空空旷旷,漆黑一片,宽大的殿内稍微发出一点响声就能听见回声。

    司南随身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耳边是自己的脚步声,脚下干净的大理石映出她的身影。

    极端的安静和极端的黑暗都让人有些心慌,司南有点后悔,后悔刚刚为什么不拉着凤渊一起进来。

    她好不容易找到楼梯口,借着火折子的微光缓缓往上走,一开始还好,但越往上那股子药味就越浓重,还有……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

    司南一愣,脚步顿了下,觉察到前面有人的瞬间她马上闪身躲到了墙的死角里。

    只听砰地一声,瞬息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又重了不少,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爆体而亡,爆炸的鲜血溅了满地,而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去,发现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那孩子双眼瞪得老大,眼里布满红血色,浑身华丽的绸缎制成的衣服染了大半边血,他手上拿着个锤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早已经死透的人,神志不清,嘴里念念有词:“死吧,都去死吧,你们都该死!”

    “殿下!”忽然,从那孩子身后追出来了个人,他看到眼前这幕微微蹙了蹙眉,不忍叹了叹气,“你怎么又……”

    那孩子见身后还有人,提着锤子又要朝他袭去,但就在他快要袭来的瞬间,那男人一记手刀劈在他脖颈上,后者当场昏了过去。

    等男子抱着昏迷的小男孩离开后,司南才从角落里出来,她看着满地的鲜血,望向幽深的长廊,微微蹙了蹙眉。

    确认周围再也无其他气息后,司南才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敢情这八层高的塔楼实际上只有两层楼,一楼是空旷的大厅,而二楼则是像迷宫一样曲径通幽的长廊,到处都是拐角和不知名的房间,塔顶一直通到地面,抬头看去支撑在周围柱子上竟挂满个各种各样的药材。

    司南寻摸着怎么刚刚那么大药味,原来竟是这样。

    环顾四周上空一共八个大柱子,且每个柱子上都挂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司南目测这些药材都是极其珍贵的,各种药效疗效不一,有些甚至她都只在古书上见过。

    “小殿下又发病了?”

    她正看着忽得听见身后传来声音,长廊狭窄也没什么可躲的地方,司南快跑两步,随便找了个房间钻进去。

    门口的两人正好走到她躲藏的房间周围停下,门外传来两个男人严肃的说话声。

    “那批丹药炼的怎么样?”

    “回皇上,那些丹药……好像又失败了,今日小殿下病发好像就是吃了那些丹药引起的,皇上您看……”

    “统统杀了。”男人声音低沉,含着怒气:“对朕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谁成想就是这个德行。”

    “是……”

    皇上?

    司南微微蹙眉,正沉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你……你是什么人?”

    我擦,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这是一间极简陋的单人间,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还有……缩在墙角的小姑娘。

    她浑身破衣烂衫,头发凌乱,好像很久没洗一样,发丝都黏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灰突突的,缩在角落,双手抱膝,小小的样子很没存在感。

    她怯怯懦懦的看着司南,小心翼翼的好像司南是只吃人的老虎。

    “你你你,你在不出去,我就要叫……唔唔!”

    还没等她话说完,司南闪身便到她跟前捂住嘴,她一手捂着小姑娘的嘴,一手将她的手钳在后面,冷声威胁:“你若敢叫,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唔唔……呜呜呜。”

    眼泪像断了弦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落在司南手上,好像灼人一样,她心一颤,竟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