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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无情,既是生在帝王家,从懂事的那一刻开始,儿臣就再也没奢望过有亲情。”
傅文修平静看了傅鸿一眼,声音又平又冷:“父皇还是告知儿臣,今日叫儿臣来所为何事吧。”
傅鸿觉得自己好像空有一团力气,打在了墙上,看着傅文修的反应,他有些泄气,幽幽道:“看来你还是在怪我,可皇儿你要知道,父皇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如今周王势大,在民间的呼声也远比你高,他表面上虽一幅什么都不在乎,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朕知道,他野心很大,甚至老早就把目光盯在朕的龙椅上了。”
傅文修神色平平,嘴角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既然父皇早就知道,何不快些成全了他,为何这么多年来要拉上我给他的皇途做铺垫?”
“哦!”他一拍脑门,故作恍然:“我差点忘了,有我这么个废物太子做衬托,周王的所作所为才越显得出色,日后的改立储君才会更顺利!”
“放肆!”傅鸿怒极,猛的一拍桌子,“朕何时抱过这样的心!”
傅鸿从未这样气过,他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刚毅的眉目紧皱,颤着手指着座下的人骂道:“朕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傅文修你可知道为君之道艰难,从你身为太子的那一刻开始,你这一生不知要遇到多少像周王这样的人,如今你连他都对付不了,日后你能将朝廷中盘根错杂的关系处理好?我能放心将整个大梁江山交给你!?”
言下之意便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全当训练傅文修了。
“呵,”傅文修冷笑一声,俊朗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冷意,他看着眼前一身华丽龙袍的人,一字一顿道:“是,我是不懂为君之道,更不懂权谋诡计,但是!”
他语气一重,低垂下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凄哀,他哑声道:“但是……若我是帝王,至少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死的不明不白,更不会知道她的死因后还装聋作哑,甚至跟害死自己爱妻的女人同床共枕,举案齐眉!”
“你闭嘴!”
“被我戳中痛楚了吗?”傅文修唇角一扯,笑容不及眼底,声音又冷又寒。
傅鸿被他说得脸色发白,目光沉重,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声音哑然,好像瞬间老了十多岁。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恨我……”
“儿臣怎敢。”傅鸿冷冷一笑。
“不过父皇请放心,你不做的事,儿臣早晚有一天会查清,还母亲一个公道。”那双冰冷沉重的眸闪过一丝温柔,声音也缓和了不少。
“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明君,就算父皇不说,儿臣也会做到,但这不在你的激将法,而是我对母亲的交代。”
闻言,傅鸿目光又是一沉,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剂般五味杂陈,想起他的婉儿,心里就像针扎一般痛。
不是他不想报仇,而是身为帝王,有太多身不由己。
当年为了制衡朝中重臣掌控朝纲,他迎去了包括庄家在内几个世家大族的嫡女作为妃子,虽是雨露均沾,但这些女人一旦嫁为人妇,眼睛都变得如鹰一般犀利。
他偏爱婉儿,宫中嫔妃都看在眼里,再加上那时庄家锋芒渐露,庄黛青嫉妒上官婉儿独占恩宠,便设计了阴谋,陷害他的爱妻。
但是当年正逢傅鸿正处于皇位巩固阶段,实在不能得罪这些世家大族,他故意不去彻查了解,只称皇后是病故。
可是他欺骗了所有人,甚至欺骗了自己的心,却依旧瞒不过傅文修……
傅鸿垂着头,低声喃喃:“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你母亲并非死于病故……”
傅文修扯了扯唇角,不再言语,于他而言,这个人在放弃追查母亲死因,而选择自己所谓的帝王之道时,他就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告退了。”说完傅文修拱手行了一礼,刚要转身走,却又想起什么。
“哦,对了,此次前去南部蝗灾儿臣还想再带上一个人。”那一身红衣的瘦小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顿了下,继续道:“段家嫡女段凝,这次治理蝗灾的药方便是她设计出来的,儿臣想若是她在身边发生什么意外状况还能及时解决,况且段姑娘医术高明,也对治理蝗灾有些作用,还望父皇允许。”
闻言,傅鸿微微回神,想起刚刚在广场上从容舞剑的女子,说话得体,做事也稳重。
他点点头:“可以。”
“多谢父皇。”傅文修行了一礼,淡声道:“那么,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看着傅文修离开的背影,傅鸿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挽留的话咽下去,深深的无力感涌至心头。
如果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他愿意接受。
……
乐声渐落,歌声缓和,舞姬神情略显疲态,悦耳清脆的曲调响了一夜,大家难免听得烦,看得也倦了。
宫宴接近尾声,所有人都回了席上,傅鸿兴致乏乏,摆手散退后众人便纷纷离开皇宫。
司南和白珊道别后,便跟段家一行人往宫门口走,再乘马车离开。
几人正走着,远远的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段凝姑娘,段凝姑娘请留步!”
司南脚步一顿,回头一瞧,发现竟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急急跑过来,行了一礼后道:“段凝姑娘,我家殿下想请您借一步说话,不知您是否方便?”
司南看了眼段祺瑞,见后者点了点头,便笑道:“可以。”
小厮侧身让开,恭敬道:“还请姑娘随我来。”
“好。”
段家和白家结盟,辅佐的是太子一派,司南早在三年前就听说过无数关于这个人传言,他是宅心仁厚的太子,他善待百姓,对任何人都很随和,可这些话换句话说就是傅文修这个人没什么作为,跟文武双全,颇有治国之道的周王相比,相差甚远。
传言归传言,司南却不这样认为,她反倒觉得,能在傅文朗那样心机小人的陷害中,稳坐太子之位到现在,这个傅文修可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装傻,他是一只懂得蓄势待发,找寻机会扑袭猎物的猛虎。
正好她也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
小厮带司南来到人比较小的小路旁,枯萎杨树下,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背对她而站,衣服随着夜风飘荡,月光落下,将那金丝暗纹的衣裳镀了一层华光。
“主子,人带到了。”
树下的人转过身,看向司南谦谦一笑,淡声道:“段凝姑娘。”
司南也礼貌一笑,福身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傅文修虚了她一下,笑道:“此处就你我二人,段姑娘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司南起身,迎上对方的目光,“不知今日殿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傅文修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悄悄退下,他才继续道:“我今日跟父皇说此次治理蝗灾之行,你也一同前往,还请段凝姑娘原谅我没有事先告知,毕竟我现在跟我父皇关系紧张,能见上一面很是不易。”
“太子殿下严重了,我不介意。”司南笑了笑。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发现京都城人人称道的谦和公子真不是盖的,傅文修说话时轻声细语,温和的笑意也恰到好处,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为太子的架子。
可司南却知道,这笑却没发自内心,还带着让人疏离的遥远,含笑的眼底藏着永远无法融化的坚冰,冷漠又有距离感。
“其实,本宫叫段姑娘来,还有一事想问。”
傅文修的话将司南的思绪拉回,她一怔,随即笑道:“殿下请问,臣女定知无不言。”
他轻咳两声,略微压低了声音,时值深夜,宫内小道上本就没什么人,他这么一做,反倒给自己即将要问的内容添了几分神秘。
“我看过段姑娘研制的治理蝗灾的药方,说实话,很多宫中的老太医都没有你用药那么精准,本宫深知段姑娘医术高明,想问问你……”
他顿了下,继续道:“想问问你,人服了什么毒,死后眼睛会变成蓝色?”
司南一惊,抬头看着傅文修,突然发现他眼中没了笑意,只剩下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以及那迫切之后蠢蠢欲动的杀意……
她没想到傅文修竟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司南也没深究其缘由,想了半刻后道:“能让人死后眼珠变蓝的毒药很多,请问是死者是深蓝还是浅蓝?”
司南在秘宗时博览群书,且大部分都是医书,而在她眼里医毒不分家,她能治病救人,也能炼制毒药,分分钟把人变得妖魔不辨。
“深蓝!”傅文修一口笃定,好像那颜色早在他脑海中存留多年。
司南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缓缓道:“既是深蓝的话,那无非是十日易寒散、蓝色曼陀罗、寒冰*毒露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