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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听罢流星的诉说,呆怔了半晌,道:“快把初兕和蛮儿带来让我瞧瞧。”
她心里慌得很,直到司茶领着蛮儿,李儿娘抱着初兕来到她跟前,她的一颗心,才算是安稳了几分。
初兕在大人们皆殚精竭虑或是提心吊胆的时候,睡得不知世事。此时精神的很,在宋稚屋里的软塌上爬来爬去,蛮儿则很有长姐风范的在边上守着他。
宋稚在宋府这一天一夜,半点水米未沾,隐隐觉得胃痛起来,她心里装着事情,胃里不舒服也懒得说,还是小厨房的人知道她回来了,早早的炖上了鸡粥和藕粉南瓜粥,只看她现在想吃咸的还是甜的。
“藕粉南瓜粥吧。蛮儿可要吃吗?”流星来回话的时候,蛮儿一听这藕粉南瓜粥几个字便扬起了头,宋稚见到两个孩子活泼无事的样子,才有力气勉强勾了勾嘴角,道。
蛮儿点了点头,揽着宋稚的脖颈道:“我与娘亲一道吃。”
藕粉南瓜粥又香又绵,粥的甜味并不是因为放了蔗糖,而是老南瓜本身的甜味。
宋稚吃了小半碗就不再吃了,蛮儿见状竟端起自己的粥碗,喂给宋稚一勺,又自己吃一勺,像是做游戏一般,叫宋稚又吃了小半碗下去。
流星心道,‘公主真的是长大了。’
相比较起来,初兕还是个十足的奶娃娃,偶尔‘咿呀’几句,叫旁人全然不解。
宋稚吃了些粥水,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她让流星把立在外头等候的李儿娘叫来,说自己要问她几句话。
“你夫君是开生药铺子的李郎君吧?听说与府上的崔管事是邻居。”宋稚只见过李儿娘一面,却将她的事情烂熟于心。
李儿娘是个富态的妇人,她生养了三个男孩,一个八岁,一个五岁,还有一个与初兕同岁。
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家这几个男娃娃胃口极好,除却这个小的,大的两个每顿总要吃掉两个拳头般大的杂粮馒头。
虽说是喜事,可也叫李郎君肩头沉重啊,
崔管事回家听娘子说起这个妇人,又暗中观察了许久,这才举荐给了宋稚。也可说的上是知根知底,身家清白了。
“是,劳王妃记挂于心。”李儿娘这些时日只是在府上吃吃喝喝,还有银钱可拿,这叫她一个靠卖气力吃饭的女人着实不安,今日派上了用处,反倒叫她心里好受。
“旁的事情你不必管,奶水好要紧。”宋稚无意叫她知道许多事,免得生出惶恐来就不好了。
“知道,小厨房日日都变着花样送汤水,我这正涨得没法子……
眼见李儿娘越说越过分了,流星忙咳了几声,止住了她的话头。
宋稚难得见到旁人身上的市井气,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她拍了怕案几上一青一灰两匹布,道:“我这儿有两匹布,最适合做袄子,你拿去给你家娃娃各做一件。”
王府赏赐,没有不好的,李儿娘喜不自胜,道:“替我们家那两个小子谢王妃。”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夸赞宋稚的话,实在是止不住话茬,叫流星寻了个由头给请出去了。
“她这性子,也不知敲打她的话听懂了没。”宋稚偏首睇了一眼屏风后的蛮儿,她做这些事情,也没刻意瞒着自己女儿。
“听得懂最好,若是听不懂,这样的性子想着也不用太过担忧。”流星在旁道。
“奶水可好?初兕可吃得惯?”宋稚轻拍了拍初兕的小屁股,孩子咿咿呀呀的躲开了,模样可爱非常,叫人哑然失笑。
“嗯,小公子瞧着没什么不乐意,吃的很香。”流星看着宋稚和两个孩子,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是透了出来。
宋稚守着两个孩子,心里也记挂着沈白焰,对流星道:“王爷回来时可用过些什么吃食了?”
“还没有,松香端着汤面在门外候着,可王爷一听那乳母和磷粉的事,什么也顾不上就出去了。汤面的火候本掐的正好,现下全糊了,得等王爷完事儿,奴婢就叫小厨房备上。”流星道。
“前日我记着小厨房包了些羊肉角子,可还有?若是还有的话,叫小厨房煎了,莫要混汤,再另外备上一碗羊肉汤。”宋稚嘱咐道,又添了一句,“底儿煎的脆一些,王爷会喜欢。”
流星听宋稚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觉得萦绕在王府上空的阴霾之气散去了不少,笑道:“王爷这两日受了些寒,吃些羊肉最好不过。”
流星对门外传话的小丫鬟吩咐了一句,又返身回来伺候着母女三人。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沈白焰回了正屋,流星迎他进来之后,便对门外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转身就去小厨房传膳了。
“如何了?”宋稚迫不及待的问沈白焰。
沈白焰喝了半杯宋稚的残茶,道:“暂时只查到一个绣娘身上,她的夫君嗜赌,在赌坊里欠了三百两银子,被人剁了一根尾指,随后她被要挟着,在乳母的衣裳上涂了磷粉。”
“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还敢留下?”宋稚不解道。
“乳母不是一直没穿这件衣裳么,所以那绣娘以为这事儿做的巧妙,未曾露馅儿,所以还想留在这儿多赚些钱。”
沈白焰没对那绣娘上手,是菱角掰断了她三根手指,对绣娘而言,基本算是要了她半条命了。
“那乳母的确清白吗?”宋稚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嗯,的确清白。丈夫、孩子、父母皆稳妥无恙,除非她被雷劈昏了头,不然绝没有理由对初兕不利。”沈白焰道
菱角此时正在善后,沈白焰吩咐叫她去通知素水,叫她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
其实这些年,余心楼里的暗卫在宋稚无所觉的时候,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企图对王府不利的人,可惜不论沈白焰如何费心周全,总还有漏网之鱼。
松香带着一阵极勾人的羊肉香气走了近来,她立在门边对流星道:“羊肉味大,不如叫王爷到外间来吃吧。”
她话音刚落,沈白焰与宋稚便走了出来。沈白焰虽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可步伐似乎比平日快了一些,也许是被香味勾引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吧。
松香不知道是不是估计错了沈白焰的胃口,煎了整整三十个角子,炖了一海碗的羊肉汤。
“这也太多了些吧?”宋稚瞧着金黄的饺子和冒着袅袅鲜气儿的羊肉汤,不由自主的小小吞咽了一口。
“那夫人就一道吃些吧。”松香眨了眨眼,她见了方才撤回去的粥碗,就知道宋稚定是没吃饱。
沈白焰瞧了松香一眼,像是有些赞许。
夫妻俩一道吃这角子,沈白焰吃了大半,宋稚吃了小半,还给循着香味走出来的蛮儿,也吃了几个。
宋稚夹着一个角子,道:“哥哥也是喜欢吃角儿的人,只怕他现下没了这胃口。”
沈白焰知道宋稚担心宋翎,宋翎这般委顿,抛下许多差事来,沈白焰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只怕这些时日没法子时时护着宋稚了。
他吩咐道:“你休憩片刻,若是,宋家有消息传来,你少不得又要忙碌。若辉叫卓然递了消息给曾家,就算是雪路难行,估摸曾府的人也快到了。曾府的曾谢氏和曾家的长子都是明白人,可你嫂嫂的次兄,我觉着是难缠的主儿,说不准会借这次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若生事也不难办,只怕娘亲又跳出来做主儿,只怕是裹乱。”宋稚心里早有计较,即使她不愿见到曾蕴意的离开,也不得不为她逝世后会发生的事情做些打算。
“你不论去何处都将菱角带上,府上我已另外调派了一个人过来守着,无需担心。”沈白焰道。
余心楼里的人,宋稚只见过三个,飞岚、素水、菱角。沈白焰似乎并不想让她和余心楼沾染太多,宋稚也有几分好奇,猜测他调来的人会是谁。
宋稚正想着,只见茶韵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点困惑,道:“王爷、夫人,外院的管事说您找人牙子买了个丫鬟,说是人牙子病死了,所以那丫鬟自己来了。”
“什么?”宋稚根本没买过什么丫鬟,况且哪有这丫鬟自己送上门的道理。
“叫她进来。”沈白焰揉了揉额角,似乎有几分无奈。他只叫来人老实些,不要从天而降,免得吓坏宋稚院里人。
不曾想到她还给自己编排了一出戏码,叫沈白焰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稚没有声张,揣测这可能沈白焰的安排。
过了半晌,一个梳着双髻,丫鬟模样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分明就是蓝跃。
她的一头灰发不知用什么法子,竟成了黑发,瞧不出半点破绽。
蓝跃见茶韵掩上门退了出去,又抿着嘴瞧着流星。
“流星是夫人的心腹,不必避她。”沈白焰简短道。
蓝跃应了一声,谨慎有礼的瞧着宋稚,道:“王妃万安,在下蓝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