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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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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瑄还真把赵晏给问住了。

    是啊,他想怎么样呢。

    赵晏看了她一会儿,挺无奈的笑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仪瑄茫然。

    赵晏眉眼微挑,“之前让我待宁妃好点儿的不是你吗。”

    不是、你吗?

    仪瑄愣在原地,脑子里飞速回想当初自己是怎么跟赵晏说的。

    那时宁妃还是个才人,被后宫的姐妹们推出来给赵晏侍疾,赵晏不肯见宁妃,宁妃就在殿外干站了一天。

    她劝赵晏,起码要做做样子,别寒了宁妃的心。

    难道,宁妃从那之后专宠,是因为她的一句劝?

    仪瑄觉得不太可能。

    赵晏堂堂天子,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凭心意,怎么会听她的呢?

    仪瑄挺茫然的“啊”了声,“陛下喜欢谁就宠幸谁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晏上前一步,俯身靠近她。仪瑄甚至能看见,他眸中两个小小的自己。

    “若朕喜欢的人是你呢?”

    他嗓音压的极低,语调温柔,具有某种,蛊惑人心的特质。

    仪瑄猝不及防,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过他了么?

    而且,他还挺生气的。

    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赵晏这句话说完,直起身,状若无事的笑笑。

    “……”

    仪瑄硬着头皮,小声无奈的说:“陛下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好,就算没有。陛下觉得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的。”

    仪瑄狐疑看着他,“意义何在?”

    “起码可以,让你偶尔想起我。”

    *

    赵晏的说法的确不错,他这么说了以后,仪瑄确实连续几天心绪不宁。

    以至于某天晚上,她梦见丽嫔在哭,哭的非常伤心非常可怜。她问丽嫔为什么哭,丽嫔就上来掐她的脖子,问她:

    “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

    硬生生的吓醒她。

    仪瑄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上次做噩梦还是去年,她总是梦见自己惨死的场景。

    梦里感受非常真切,仿佛真的有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仪瑄在窒息的边缘醒来,一身冷汗,良久的怔忪之后,才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她就摸到了赵臻的手。

    他倒没有掐她,只是很正常的搂着她睡。

    但是在梦里,就变成丽嫔寻仇的手。

    仪瑄“嘶”了一声,气闷的去挪赵臻的手臂。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非常懒倦,低低的还带着点儿沙哑,不是很清醒。

    他的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又挪到她的耳垂处,唇瓣似有若无的滑过。

    黑暗中,人身体各处的感觉都很敏锐。男人的气息熨烫,加上他过分撩拨的触碰,仪瑄有点儿禁受不住。

    她轻轻颤栗了下。

    赵臻察觉到她颈间的汗水。现在快入冬了,虽然不是很冷,但正常睡觉是绝不可能出汗的。

    赵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手撑着脑袋,斜着身子看她。

    “做噩梦了吗?”

    声音低缓温柔。

    “嗯。”仪瑄转身,一股脑缩进他怀里,怨他:“我梦见有人掐着我脖子。结果醒过来发现,是你把手架在我的脖子上。”

    赵臻的手正在摸摩挲她脖颈间的肌肤,闻言动作顿住,缓缓移到她的背部轻拍。

    “怪我。”他轻声笑,“以后我不楼你的脖子了。”

    仪瑄“唔”了一声,闭上眼,“这还差不多。”

    豫王妃状告德宁郡主的消息不胫而走,赵锦绣那里却一直没什么动静,仪瑄觉得很怪。

    赵锦绣还真挺沉得住气啊。

    倒是赵锦义悄悄的来找她。

    赵锦义是瞒着姐姐来的。他不止一次劝姐姐去见见豫王妃,把事情说清楚。赵锦绣却完全不搭理他,该干什么干什么,似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赵锦义不知姐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姐姐能忍,他是忍不了。

    明明前些日子的螃蟹宴上豫王妃和姐姐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

    人家心里想什么,你压根儿就猜不到。

    赵锦义不相信他姐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豫王妃自己失足落水,他也很替她难过,但是绝不允许豫王妃把脏水泼到他姐姐身上。

    赵锦义在前厅坐了会儿,仪瑄才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豫王。

    赵锦义皱眉,豫王这是来……撑场子的?

    仪瑄无辜。

    明明是赵臻自己跟来的。

    自从上次她从端王府回来,赵臻就对赵锦义充满敌意,觉得赵锦义轻浮浪荡没一点儿可取之处。

    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这次赵锦义来找她,即便是来发难的,赵臻也不放心。

    简单的寒暄之后,赵锦义直奔主题。

    “王妃为何要污蔑我姐姐?”赵锦义非常不满的瞪着仪瑄,迫于赵臻的威严,怒气已经收敛了不少。

    仪瑄坐在赵锦义对面,赵臻紧挨着仪瑄坐。非常懒散的歪在椅背上,吹着茶水。

    “我没有污蔑她。”仪瑄态度很平静。

    赵锦义站起来,情绪激动,“我不知道姐姐何处得罪了王妃,王妃要如此咄咄逼人。王妃一纸诉状将我姐姐告上大理寺,想必证据也已做足,王爷再一施压,大理寺必然会判我姐姐的罪。”

    赵臻不悦的皱了下眉。

    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的欠揍。

    赵臻抬眸,面无表情看着赵锦义。赵锦义气焰消下去,弱弱的后退一步。

    ……

    “我跟你姐姐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害她。”

    “与其来问我,不如回去问你姐姐,我到底跟她有什么过节,她竟想杀死我。”

    仪瑄站起来,抿着唇神色坚决,“不要再来找我说这些无聊的话,你走吧。”

    仪瑄本来以为,赵锦义是被他姐姐派来跟她谈判的。

    结果不是。

    赵锦义就是跑来撒泼而已。

    她没兴趣跟赵锦义浪费时间。

    赵臻有点儿意外的盯着女孩儿看了一会儿。

    勾唇、挑眉,欣赏的笑意。

    赵锦义被仪瑄的气势镇住,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姐姐可能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可能吗?

    说起来,自从姐姐去了南方,他跟姐姐见面的机会就变得很少。

    他能感觉到,姐姐隐藏了很多秘密。

    赵锦义内心纠结,他既不愿意相信是姐姐害了豫王妃,又怕事实真的如豫王妃所说。

    他有点儿矛盾。

    仪瑄下了逐客令后,赵锦义就走了。之后就风平浪静。

    仪瑄很关心大理寺查案的进度。因为此案有温长柏罩着,进展飞快。净海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初德宁郡主救净海的事也被扒出。

    大理寺查案一向谨慎,消息都瞒的密不透风,但所有卷宗都会上交给皇帝。

    赵晏得知净海的身份后,震惊不已,即刻传命净海入宫。

    当初芷罗告诉他的是,郓国公一家,全部伏法。

    他当然相信芷罗,只是……卷宗上写的明明白白,郓国公幼子苏念文,从北镇抚司大狱逃脱,被锦衣卫指挥使张千源擒获。德宁郡主为苏念文求情,苏念文被安排进入万方寺,后改名净海。

    证人口供,证据,无一不足。

    赵晏几乎能猜到,这是芷罗同情郓国公,故意放走了净海。

    否则,净海绝无可能逃出北镇抚司。

    宫里来要人的时候,王爷王妃刚好都不在家。府里上上下下都听平娘的。

    平娘自然没法儿招架来势汹汹的禁军,二话不说就把人交了出去。等禁军走了,才着人去通知王妃。

    仪瑄是去吃饭的。她山珍海味吃多了,腻歪的很,就想吃点小吃。府里小厮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吸汤包里的汁水。

    “王妃恕罪。刚刚宫里来了一队禁军,把净海捉走了。”那小厮战战兢兢的向仪瑄汇报。

    仪瑄一惊,哧溜把汤汁全部吸进嘴里,烫的她舌头发麻。

    她倒吸一口凉气,忙倒了杯茶,灌了一大口。

    心急如焚。

    “你说净海被捉进宫了?”

    “是。”

    “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仪瑄站起来,用手帕子擦了擦手,双儿去结账。

    小厮欲哭无泪,“小的们哪拦得住啊。一队禁军,凶神恶煞的来要人,小的们敢不交吗?”

    仪瑄叹口气,也是,这也不能怪他们。事已至此,她只能快点儿进宫,保住净海性命再说。

    仪瑄先回王府,让人备马车。又让人去通知温长柏。

    赵晏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温长柏,如果温长柏能为净海求情,赵晏或许愿意放了净海。

    乾清宫的大门紧闭着。

    里面声息全无。

    内侍已经进去通报了,但进去了就没出来。仪瑄在外面等得很焦灼。

    她想,赵晏现在一定很愤怒。

    仪瑄越想越着急,实在忍不了了,干脆不顾内侍的阻拦,直接推开乾清宫大门。

    里面的景象平静的有点诡异。

    赵晏坐在龙椅上,很懒散的支着脑袋。净海站在赵晏面前,说着什么话,听到动静就停下来。

    赵晏撩开眼皮,目光朝她投来,笑了下,“放心,净海好好活着呢。”

    语气无丝毫不悦。

    仪瑄:???

    这两人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