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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贺黄玉道:“咱们出去聊吧。”
我们出了别墅,来到一处清静的街角绿化空地,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还是有些激动地靠在我肩膀上抽泣着,我一时无语,身为一个浪子,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过去的情人。
她对你依然深情如初,你却已经另有新欢。
感情的债,比金钱的债,让人心理负担更重。
我等她情绪稳定了点,就把我们从海上分开后我的经历对她大概的讲了一遍。
我也没有回避我和朱霞以及古丽之间的事情。
她一声不响地听我说完,沉默了一阵,像是内心在激烈的动荡。
我歉意地道:“对不起,我已经不是从前和你在一起时的那个我了,我也早对你说过,我是个浪子,并不能负担什么承诺和责任之类的东西。”
她忽然抬起头来直辣辣地凝视着我道:“云哥,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没有能一直在你身边,要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不会有别的女人了!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让你忘记她们的!你说好吗?”
我有点头大,但又有点被她的执着感动,一时犹豫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脸,热烈地和我亲吻起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又勾起了我过去和她亲热时的种种甜蜜回忆。
良久之后,我们分开,她拉着我起身就走,我不解地问:“去哪?”
她咯咯笑着道:“开房!”
我们进了附近一家宾馆开了房,然后,在里面呆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我们叫了餐点在客房里吃了,然后倒了两杯酒,坐在客房的大落地窗前,边喝边欣赏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她依偎着我,一副很甜蜜的样子。我搂着她,但心里多少有点发愁,这一跌进去,以后又该怎么收场啊!
虽然我的个性就是走到哪算哪,不会太过考虑结果和结局会如何,但眼下不单单是感情上的事,还有她父亲贺风雷那个大魔头在。
我心里斟酌了一番后,对她道:“我这次回龙海,主要是调查我师父被唐少加害的事情,我要找到这个家伙报仇。他和你或者你父亲那里,最近有联系吗?你们知道他躲在哪吗?”
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自从上次他来找我父亲想拜师,我父亲把他打发到卓不群那里去了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父亲那里,应该也没他消息。我会帮你去从我的那些渠道好好打听一下的。”
我点头道:“好,谢谢你了。”
她不满地拧了我胳膊一下道:“干嘛这么生分,还说谢!”
我歉意地笑笑后道:“有个事我要和你说一下,现在我们虽然又在一起了,但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我加入了守日人组织,算是正义的一方吧,和你父亲所代表的邪派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
上次他冒险带你和周清去黄鹤镇救我,我非常感激,谨记在心。但这是私人的情义,和正义大业不能相比,我不能把这份情带到我们联盟的事业中,在道义上,我和你父亲以及他所代表的一方,需要绝对划清界限。
这次我来龙海,可能会因为一些事情和他产生冲突,甚至在以后,我们之间都会因为道不同而产生矛盾冲突,我希望你转告他,遇到大是大非的事情,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听完这番话诧异地看着我道:“你真的变了。”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变了。我以前有些糊涂,不能明辨是非善恶。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必须嫉恶如仇吧。你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就要放弃你以前受你父亲影响形成的那些思想,而且不但你自己不能再作恶,也要规劝你父亲改邪归正。”
她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听你的,但我父亲,绝对不可能回头,他不会听我的。他也不会听任何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志。”
我道:“我不想为难你,但你要想清楚,万一以后我和你父亲产生冲突,甚至到了需要斗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该怎么办?”
她面露恐惧地道:“真有这么严重吗?”
我沉重地点点头道:“你父亲手上沾了很多人的血,即使他逃脱了国法的制裁,我们守日人联盟也不会放过他的,总有找他算账的一天。”
贺黄玉惊叫道:“难道你们要杀了我父亲?”
我道:“如果他愿意伏法,我们应该只是把他关押起来。但如果他反抗,动起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情况,很难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
我对贺黄玉说的这番话,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想的,是之前和古丽讨论到贺风雷的情况时,古丽的意思。她的观点,也就等于是守日人联盟对贺风雷的态度,如果查证了贺风雷确凿的作恶事实,守日人联盟不会放过他。
贺黄玉一副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我,忽然失声痛哭着抱着我道:“云哥,我们不要管这些了好吗,我离开我父亲,我们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小城市,过普通人的生活,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到老,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摸着她的头长叹了一声,把她搂紧到怀中。
哎,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现在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又何尝不想答应她,真的摆脱一切跟她去隐居呢!可是,既然担负了守日人的这份责任,我的行为,就没法只是为了自己。
我看她哭的伤心,安慰她道:“算了,你也不要负担太重,只是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遇到的时候再说吧。”
她又哭了一阵,才收敛起了情绪。我们再聊了些别的,我问她周清的情况,她皱皱眉头道:“他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我父亲挺喜欢他的,说他很有修炼法术的天赋,有邪魔师所必备的邪气和狠劲。我现在不和我父亲住在一起,和周清没什么联系。”
我听完叹息一声,人生真是不可思议,有时就是那么一瞬间一念间正与邪的选择,决定了今后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