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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你觉得这些草药如何?”云阳子笑呵呵走到一脸兴奋的叶启跟前。虽然他不懂得炼丹之术,但是一般的草药却是识得,这药王谷中珍稀草药种类之多,就连他这个外行人看得都连连咂舌。
“云前辈,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叶启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没有回答云阳子的问题,却是问起了云阳子发现药王谷的经过。
“可能是一种机缘吧!”云阳子感慨道。思绪一下子回到数十年前。
那时候云阳子刚刚来到磐山隐居,有一天,他在挂月岭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白猿,这只白猿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其他动物争斗,腹部被撕开了一条半尺长的口子,奄奄一息。云阳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拿出身上治疗外伤的金疮药,给白猿包扎伤口。足足一个月,白猿的伤才好,白猿痊愈之后,经常会来到木屋,为云阳子送上山间的野果等物,渐渐的,一人一猿,形成了一种朋友般的关系,云阳子孤身在此,正愁没人陪,所以对白猿也是不错,时常将一些烤熟的野味送给白猿。
有一天,云阳子蛊毒发作,疼痛难忍,眼看就要无法压制,白猿突然出现,这次白猿没有送来野果,而是带着一束草药,非要往云阳子嘴里塞,云阳子稀里糊涂的就吞下了这束草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蛊毒竟然被压制下去。
云阳子马上意识到这束草药的作用,他和白猿早有默契,所以让白猿带他寻找这种能够压制蛊毒的草药,白猿径直将云阳子带到了药王谷。
之后,每当蛊毒发作之时,云阳子都会服用当初白猿带来的那种草药,几十年来,他就是靠着那种草药和自己的修为,将蛊毒压制在体内,直到最近半年,他发现草药的作用正在渐渐消失。
云阳子知道大限将至,这才到天南大学,看望他那位徒弟,做最后的告别,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认识了叶启。
“前辈当初用的哪一种草药?”听完云阳子的讲述,叶启不禁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种。”云阳子向前走了四五十米,弯下腰,采下一株红绿相间的药草,旋即回到叶启身边。
云阳子手中的药草大概有五十公分长,茎节膨大,叶片呈现椭圆形或长圆形,两面都有长糙伏毛,最特殊的就是,每片叶子上都有一道红色的细线贯穿。如果叶启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神农百草笈中记载的火线草。
“火线草祛风除湿,理气止痛,止血,散瘀。看起来只是一种普通的草药,没想到却能压制金蚕蛊毒,有时间得好好研究一下。”叶启从云阳子接过火线草,一边看,一边暗暗思考道。
“前辈,那只白猿呢?”萧沐雪并不懂得草药,更不认识火线草。药王谷中的珍稀药草在她眼中,和路边的杂草野花没有太大区别,听过云阳子和白猿的故事,她更加关心的是那只白猿。
“对,那只白猿现在在那里?”叶启也是好奇道。能够和人交流,并且在关键时刻送来救命草药,想来云阳子口中的白猿也不是凡物,传说中,有些动物在某种机缘之下,能够通灵,拥有类似于人的智商,叶启还真想见识见识。
听到叶启萧沐雪询问白猿去向,云阳子神色黯然。
“白猿已经在两年之前衰老而死。”
普通猿猴寿命至多是二十年,云阳子当年遇到白猿时,白猿已然成年,到两年前白猿去世,粗略估算白猿至少活了四十年,这已经是其同类的两倍,由此可见,白猿绝非凡物,不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终究逃不过天道轮回,即便奇门之中达到聚虚合道境界的超级强者也不能说是不死不灭。或许只有传说中的神灵才能做到这一点。
虽然白猿的死让叶启和萧沐雪有些失望,但是能够了解到那段不为人知一段历史,他们还是感觉不虚此行。
“白猿就葬在那边。”云阳子指着不远处说道。随后迈步走了过去,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白猿的坟前看看,以缅怀这位老朋友。
叶启和萧沐雪也跟了上去。
白猿的坟墓正好处在药王谷的中心,虽然深处谷底,这里却可以受到阳光的直射,而且药王谷中心相对其他地方,地势要高很多,属于凸起的一块,从风水的角度上来讲,将这里作为安葬之地是绝佳的选择。看来云阳子当初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墓碑上镌刻着“老友白猿之墓”六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肯定是出自云阳子之手,石碑后边的白猿之墓上没有一根杂草,很明显,这是云阳子时常修葺的缘故。
“咦?”看过白猿的墓碑,叶启的目光往旁边一扫,竟发现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个高约二尺的圆形物件,因为风云雨淋的缘故,上边布满了泥土,不过从几处裸露出来本色的地方,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件金属器物。
叶启快步走上前去,围着这件金属器物转了几圈,上上下下仔细地观察起来。越看他越觉得眼前之物熟悉。
难道是?
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在叶启脑海之中。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此刻,叶启也顾不得泥土的脏污,脱下外套,直接擦拭起这件金属器物。
萧沐雪和云阳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虽然他们不明白叶启在干什么,但是却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地上的金属器物终于恢复了本色。
这竟然是一座丹炉。
“这座丹炉是两年前我安葬白猿时,从地下挖出来的。当时觉得没什么用,就扔在了一边,难道这是什么宝物?”看叶启不顾一切的样子,云阳子猜出了一二。
“你竟然把它扔到一边?”
叶启想到一个成语——暴殄天物。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如今世间能够认出这座丹炉的估计没有几个人。如果不是传承了吴天的记忆,自己恐怕也会将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铁疙瘩扔至一边。
这座外表并出众的丹炉,对于任何一位奇门炼药师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无价之宝。
因为它就是传说中的奇门炼药至宝——老君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