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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薛家良申请办培训班的事得到了领导的批准。各市、县级纪委将派一名主管案件统计登记工作的人员来省招待所接受为期两天的培训。
薛家良将培训班的工作交给白瑞德,有意锻炼他,也有意让白瑞德展现一下能力。顺便说一下,跟薛家良一块调进信息网络管理处的人还有白瑞德,身份是一般干部。
对于这个安排,白瑞德有些不高兴,他说这样就把他钉死在体制内了,没有了自由来去的空间。
薛家良说:“你年岁不小了,该定性了,要么就专心办公司,要么就专心回来上班。”
白瑞德说:“我就是想兼而有之,两头都不耽误。”
薛家良说:“根据纪律,你那个公司还真不能办了。”
白瑞德说:“我没有公司,我有吗?哪个显示是我的公司?”
薛家良笑了,说道:“自欺欺人是吧?”
白瑞德严肃地看着薛家良,说道:“老薛,你该不会举报我吧?如果我不办公司,我从小的夙愿就无法实现。”
“买小洋楼送给心上人的夙愿吗?”
“对。”
薛家良说:“我看呀,人家公然未必想要你的小洋楼,只要你平安就行。”
“你可不许给我泄密,她目前还不知道我有这个童话梦想。”
薛家良笑了,感觉白瑞德有一种高干子弟身上少有的单纯,就说道:“瑞德,无论怎样,你也该好好想想你那个公司的事,原来在基层,你还能蒙混过关,现在到了这里,还是谨慎一点好。”
白瑞德不满地说道:“老爷子都没跟我谈这个问题,你倒来了,我真倒霉,满以为跟着你干有意思,不想第一天就开始给我上课,早知如此,我何必当初啊——”
“我是为你好,你要抢在前面跟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保准他会高兴,而且夸你觉悟高。”
“去你的!”白瑞德撅着嘴,不再说话了。
薛家良和白瑞德从省招待所的会议中心看完培训班的场地后,又跟会议中心副主任敲定了有关事项,安排好后,他才回到平水。
薛家良是晚上坐火车到的平水县,他回来的很低调,之前跟安康请假的时候,安康说让办公室给他派辆车,被薛家良拦住了,他不想刚调入就跟单位要车,另外,也不想那么高调地回去。
他提前吃了中午饭,他便订好一点的火车票,他没有告诉侯明今天回去,他想利用晚上的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说起自己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事,光棍一个人不说,参加党校培训班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回单位正式上过一天班,一直被省纪委借调使用,工作上的事,早就在几个月前就交给卜月梅了,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事的话,就是想回来跟两个人告别,一个是老主任,一个是庄洁,这两个人,本应该春节登门的,可是出了大鸟这档子事,他就一直在省里逗留没有回。该有的礼数要补上,不然以后回来一趟更不易了。
但是他把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卜月梅,告诉她的目的就是让司机把车给他留下。宾馆他宿舍有一些个人物品,他要拉回家里去。
没想到,他刚一下火车,就看见刘三儿站在出口处等他。
当刘三儿看到他的一刹那,立刻蹦起老高,冲他不停地扬着手。
薛家良走到他跟前,伸手胡噜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刘三儿说:“公然姐姐告诉的我。”
“呵呵,原来有内部消息啊,对了,你怎么跟她叫姐姐了?”
“是她在电话里特地强调的,还说不让我跟叫叔叔了。”
“不行,必须叫叔叔。”
薛家良可不想跟着公然一起改称呼。
刘三儿说:“是的,我说谁让我改,我都可以改,但是薛叔叔我是叫定了。对了,您没拿包?”
薛家良说:“没有,坐火车回来拿好多东西干嘛?”
薛家良出来后,刘三儿说:“你在候车室里等我,我去开车,外面太冷了。”
薛家良笑笑,果真没有跟着他出去挨冻,他似乎很享受刘三儿对他的照顾。
不大一会,就看见刘三儿开着一辆新捷达停在路边,降下车窗,冲薛家良招手。
薛家良出来,上了车,问道:“谁的新车?”
“老板的。”
“啊,你敢开老板的新车?”
刘三儿说:“不是我要开的,是他主动让我开的,他说,三儿,去,开着咱们的新车接薛家良,他还说,您是咱们平水县第一个到省里工作的人。”
薛家良笑了,说道:“怎么可能是第一个,咱们县里在省城上班的有的是。”
“他们是上班,您是在省委工作,是领导,跟他们不一样。”
“这是他说的?”
“是的。”刘三儿自豪地说道:“对了,您去哪儿?”
“你把我送回宾馆,我去哪儿开车。”
刘三儿说:“老板说,今天让我给您当司机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没有必要,人家的新车就跟眼珠子一样,你还是个新司机,还是早点把车给他送回去,免得让他担心。”
“好吧,您用我的时候再叫我。”
临下车的时候,薛家良说:“三儿,我尽管去省里工作,这里还是我的家,我跟这里的关系不会断了,所以,你安心在这里学手艺,至于以后你的事,你先不要考虑,我有安排。咱们到一个阶段,就规划一个阶段的事,你说怎么样?”
刘三儿说:“我早就下定决心跟您混了,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让我干什么,我绝不干什么。”
薛家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臭小子!好吧,我下车了。”
薛家良回到宾馆的宿舍,因为有服务员定期搞卫生,所以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干净整洁。
他里里外外看了看,还真没有什么可带走的。被褥和一些书本明天送回家,至于单位办公室就更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
薛家良在生活上,本来就是个追求极简主义者,自己的个人物品除去有限的几件衣服外,再无其它。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表,庄洁此时还没下班,他就给老主任家里打了电话,告诉老主任,自己马上去看他。
这时,卜月梅的电话到了,她说她已经将车开进了宾馆。薛家良告诉她,自己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