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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想蓉将香儿带到了个无人的角落,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找我什么事?说罢。”
香儿四下看了看,又往她身前凑了一步笑着说道,
“九公主听闻萧姑娘和萧夫人住在将军府中,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让奴婢给您带了过来。”话落,香儿在袖中抽出个长条的盒子,递给了萧想蓉。
萧想蓉略显惊讶,九公主送自己礼物?这是在向自己示好?
她稍显迟疑的接过,讪讪笑道,“九公主也太客气了,竟还想着我和母亲。”
香儿见她这般轻易的就接过了礼物,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继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我们家公主素来周到谦和,因着是侧夫人的身份,怕抢了正室夫人的风头,连嫁妆都故意少置备了些,
萧姑娘也瞧见了,永安县主为了与我们家公主一争高下,竟抬了四十八抬嫁妆,也真是难为她了,
一个商贾家的小娘子,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才凑了这四十八抬,这又是何苦~
我们家公主本也没想难为她的……哎哟!您瞧我真是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时辰不早了,奴婢得回宫里去了。”
香儿作势打了下自己的嘴,蹲了个礼后转身便走。
萧想蓉听了她的话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泛起了合计,这丫头说的没错啊!
那孟家不过是个商贾,哪来那么多好东西陪嫁给她?看那一抬抬嫁妆箱里装的怕都是些破烂儿来充数的!!
萧想蓉越想越是如此。
她眼珠转了转,心想得想个法子当众揭穿她才是,最好让那狐媚子在进门前就丢个大脸,看她日后在这府中还如何抬得起头!
萧想蓉打定了主意,立马收起九公主给她的礼物,抬脚便往放置孟玄雾嫁妆的院子而去。
忠伯正带着人准备给那些箱子上锁,萧想蓉便瞪着眼睛尖声叫嚷着跑了进去,众人被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只见萧想蓉慌乱的指着地上的箱子,“老鼠啊老鼠!老鼠钻到那箱子里头去了!”
忠伯一听有老鼠!这还得了?那些老鼠最是可恶,万一啃坏了这一箱箱的宝贝,他可如何与那马上过门的少夫人交代!
忠伯刚想吩咐众人将箱子都打开看看,抬眼却瞥见了表姑娘眼中那丝莫名激动的期待之色,忠伯皱了皱眉,问向萧想蓉,“钻到了哪个箱子里?表姑娘可瞧清楚了?”
萧想蓉正迫不及待的等着看笑话,便随便指着几个箱子回道,
“好像是那个……又好像是那个,我没太看清楚,忠伯不如都打开看看,以防万一啊!”
此次前来送妆的是阿雾身边的杜若,她拿着清单刚进了院子,便听到了萧想蓉的与忠伯的对话。
杜若心头嗤笑,一眼便识破了萧想蓉的那点龌龊心思,她抬脚进屋朝忠伯笑了笑道,
“忠伯,先别急着锁箱子,这是我家姑娘的嫁妆清单,咱们先对上一对,莫要出了差错才是。”话落还故意瞟了萧想蓉一眼。
忠伯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回道,“也好,恰巧方才表姑娘说是瞧见了老鼠钻到了县主的嫁妆箱子里,正好一并看看。” 杜若挑了挑眉,“哦?这老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起县主嫁妆的主意!忠伯您别客气,赶紧挨个儿打开看看,若是真的抓到了那肮脏的老鼠,定要将其乱棍打死才是!
”
萧想蓉立在一旁脸上火辣辣的,总觉着这死丫头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瞟自己两眼,好像自己就是那不识好歹的老鼠一样!气的她脸憋得通红。
神气个什么劲儿!蠢货!你家姑娘若是知道了你在这里拆台,怕是要气死才对!
待会儿就让你家姑娘将面子里子都丢尽!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嚣张!
忠伯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下人便将嫁妆箱子逐个打开。
杜若当着萧想蓉的面,一件一件大声念了起来,什么黄梨木的屏风镜台,红漆木的妆匣,各式各样珍贵的绫罗绸缎,难得一见的名家字画……
众人越听眼睛睁的越大,无一不在心中感叹:
我的个乖乖!这县主也太受宠爱了些,瞧瞧这陪嫁的物件儿,个个都是奇珍逸品价值连城,孟家对这个女儿出手也太阔绰了!
萧想蓉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瞧着那些个箱子里的物价儿,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她孟家哪来的这些宝贝!
直到杜若与忠伯将两个仓库中的所有箱子都一一清点完,也没瞧见萧想蓉口中所说的“老鼠”。
杜若瞥了满脸不可置信的萧想蓉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萧姑娘,这四十八抬箱子咱们从头看到了尾,倒是没瞧见你说的老鼠呢!”
萧想蓉一噎,不大自然的回了句,“呃,许是我眼睛花了看错了,没有岂不是好事?免得啃坏了这些物件儿。”
杜若提了提唇角,意味深长的说道,
“唔,原是表姑娘眼花了,奴婢还以为您是没瞧见过这些玩意儿,故意找个借口想开开眼界呢!”
“你!笑话!!你当我萧想蓉是你这等土包子?什么珍贵的东西没见过? 不过是个下人也敢如此与本姑娘说话,何人教你的规矩!!来人呐!给我掌嘴!”萧想蓉没想到这个丫头如此牙尖嘴利,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挤兑自己,当即发
起火来想惩戒一二。
可惜杜若不是一般的丫头片子,她毫不惧怕的朝着萧想蓉笑了笑,
“哦?那倒是奴婢僭越了,待奴婢回去找我们家县主负荆请罪,至于萧姑娘你~怕是没这个资格训斥奴婢!”
话落,她朝着忠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院子里没一个人敢拦她。
这下可气坏了萧想蓉,瞪着眼睛看向忠伯问责道,
“忠伯!这丫头对我如此无礼,您没瞧见吗?竟然就这样让她走了?”
忠伯为难的笑了笑, “表姑娘,那位姑娘是永安县主身边的大丫鬟,老奴哪里敢开罪?明日便是少将军与县主大婚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表姑娘且委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