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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村花与猎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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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村花与猎户(19)

    扬王没动安家,只是将他们逼迫到京都放在眼皮底下,随时都能拿着他们来胁迫花祝。

    安家在三年中小有资本,可到了京都就不够看的了!

    在京都甭管租房子、开铺子还是学子念书,都是拼关系的,安家是底层百姓,能依仗谁?

    依仗扬王吗?呵,扬王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安家散了大半家财,才租下巴掌大的院子,一大家子人挤在五间低矮潮湿的房子里,每月缴纳比别人多五倍的房租。坐吃山空让安家人心慌慌的,只能出去做最低廉繁重的零工。

    花祝知道的时候心疼的紧,自己一个人吃苦也就罢了,怎能连累家人呢?

    她紧咬着拳头,上一世扬王也是用家人逼迫自己,那是否他们过得比现在还要凄惨?然而,她到死都不知道。

    成骞昊连忙将她的拳头抠出来,这丫头真使劲,片刻功夫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他心疼地拽着她抹着药,“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安心,可不是让你自责、惩罚自己的。

    咱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让下面的人悄悄跟他们接触,给予他们方便。

    艰苦能磨炼人的品性,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花祝的泪滴滴答答依旧不停,他不知道的是她在为上一世家人受的苦而自责、忏悔。

    “唉,祝儿,明儿个我让人带你去见他们一面?”

    花祝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嗓子,瘪瘪嘴巴。

    “好,那我让人时刻给你传递消息,”成骞昊怜惜地吸允着她的泪,“等中秋过了,就可以收网了,我们一起回家!”

    花祝睁大眼睛看向他,这么快?

    “不快了,这张大网从我被贬为庶民开始就已经撒下了,”成骞昊耐心地给她解释着,“所以,我该复明了。”

    果然第二天扬王寻到了神医,用了十天的功夫让成骞昊复明了,而花祝也早被扬王以功成身退的借口给遣走了。

    花祝拎着包袱站在破败的小院外,听着里面三个侄子朗朗的读书声,抿着唇敲门。

    “老姑?”安平叔从门缝里看到花祝,低声尖叫了下,兴奋地打开门扑到她怀里,“老姑,真的是你啊,六儿好想你!”

    花祝笑着拍拍他的头,从怀里拿出帕子,仔细地给他擦拭着眼泪,拉着他的手进了院子随手关好门。

    “老姑!”安平伯和安平仲也站起身红着眼喊着。

    花祝冲他们招招,从包袱里掏出一包桂花糖,递过去。

    “老姑最好了,”安平叔到底是小,见了吃的欢喜的紧,含着泪就往嘴里塞了块。

    “老姑,我去喊奶奶他们去,”安平仲机灵地抓了几颗糖,就打开门往外面冲去。

    安平伯给花祝倒了杯水,站在一旁跟安平叔一起,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他们早就互通消息了,也清楚花祝暂时性地失语。

    花祝抿唇笑着,进了屋子寻着他们写字的笔,低头写起来,“我没事,也不会走。最近大家如何?”

    “老姑我知道,”小话唠安平叔就开始掰着手指,将家里人挨个说了一遍,末了还附带了二叔家的事。

    “老姑被人绑了之后,林举人来京都考试,二叔家的生意也跟着搬到了京都。我们刚来的时候,奶领着我们去二叔家,他们在最好的酒楼招待我们,然后因为奶的话不中听,就把我们扔到那里了。”说起来安平叔气得小腮帮一鼓一鼓的。

    “请不起就直说,跟我们玩这种下马威,太没品了吧!”他最喜欢老姑,平日里说话也带着花祝的调调。“花了三百两银子,疼的奶奶偷偷地抹眼泪!”

    “小屁孩你懂啥,奶不是心疼银子,是被二叔伤到心了,”安平伯听弟弟越说越离谱,连忙拦下话来,“老姑,我们跟二叔家彻底划清界限了。”

    花祝听了心里也气愤难平,她想过自己上辈子被人拐可能是林举人娘出的手,重生后她已经同林子修退了亲,还是被人记恨上了,包括抢她婚事的亲侄女。

    不用花祝写什么,安平伯便将安祝北一家的事简略说起来。

    “安平春做糕点的手艺高超,被皇上御赐了天下第一糕的牌匾,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店铺。糕点卖价高,生意很火爆。

    二叔家在糕点隔壁购下胭脂铺,起名为女子养颜坊,专门为贵人家的女子上门服务,据说包括塑形、美容和保养。

    他们借此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

    花祝唇边泛着冷笑,她在扬王府偶尔装作伤心四处闲逛的时候,又犯了前世爱听墙角的毛病。之前她听到安家糕点坊只觉得耳熟,如今便将事情串起来了。

    女子养颜坊本事大着呢,除了塑形、美容养颜外,还能治疗女子病、不孕不育,啧啧,竟然还包括令后宅女子疯狂的生男之术!

    相较于之前的愤慨,花祝此刻心里平静不少,她拿起笔认真地写着:“等你们奶、伯伯和爹回来了,让他们去衙门开具同宋祝北的断绝书。切记,一定要有衙门的公正,自此后,他们北二一家是荣华富贵还是捅了窟窿,都同我们无关!”

    安平伯绷着小脸点点头,“老姑,我知道了,等他们一回来我就说。咱没跟他们同富贵过,也不能给他们获罪牵连咱的机会!”

    花祝赞赏地摸摸他的脑袋,到底是聪慧的孩子,会辩证地看问题呢。

    安平伯白皙的脸红了下,没躲开只是羞恼地道:“老姑,我只比你小六岁,不是小孩子了!”

    花祝在家里就是个土皇帝,其下是一人之下全家之上的安母。一听花祝的吩咐,安母门都没进直接拽着俩儿子去了衙门开具断绝书去了。

    “我奶真行,”安平叔跟着去看热闹,一回家先急匆匆地灌了两大碗水,才喘着粗气兴奋地开始了表演。

    “奶开完断绝书,就去二叔,啊呸,应该是北二家开的铺子了。奶说关系断绝了,但是她奶大了二叔,怎么着也要一次性将养老的钱拿过来。

    咱奶念唱了一通,引了好多人围观。北二和他媳妇在一边不住地赔不是,说一年拿出一百两银子赡养奶,想让奶撕了断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