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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痛冷至极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桑雪倔强的问。
“直接回答问题，我的耐心有限。”男人逼近，薄唇紧抿，眉目含冰。
桑雪低头，在记忆里努力的搜索着，可结果却像是撞进了一团黑暗的迷雾里。
原主把这一部分记忆藏起来了，她看不清。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就连段飞也只是个误会，我不喜欢他。”
段飞是她前世的男朋友，但是今生已经不值得她留恋。
她实话实说。
夏煜翰冷冽的五官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他眉头紧锁，继续问：“那你有没有让人碰过？”
桑雪轻哼一声，原来，他是怕她不干净。
“很抱歉，我倒是想让别人碰，只是没几个男人像你这样胸襟宽广、力量惊人，能承受得了我的分量。”
夏煜翰知道她在赌气，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走上前，搂紧她，牙齿紧咬着，每说一个字都发出吭吭磨蹭的声音，“那山洞里的妖怪是谁？”
桑雪突然觉得身体被一阵极寒的气流穿过，痛冷至极，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梦游的时候自己告诉我的，忘了？”
梦游的时候？
她头疼欲裂，那些模糊的场景和断断续续的对话，一下涌进她的大脑里。
天啊！
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身体更是脱力一般摇摇欲坠。
男人顺势把她放在床上。
红色的花瓣凌乱的飘落在地上，就像一颗心，碎了。
“对不起……”她颤抖着唇，思绪凌乱。
“为什么说对不起？告诉我那个怪兽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侵犯了你？”
夏煜翰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他希望那一天，出现的是她。
这样，他就能用他的后半生好好爱她，疼她，补偿她。
同时，他也不用为那份死去的爱，心存愧疚。
桑雪躺在床上，失去了知觉一般，直到强烈的男性气息覆盖在她的脸上，热热的。
当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时，她的心，却好像再也跳不起来了。
她说对不起，只是在向那个死去的自己，致歉……
夏煜翰搂紧她，吻着她的间隙，悠悠的说：“别撒谎，小骗子，别告诉我那只是一个噩梦。”
噩梦？
不！
那是地狱，是修罗场，每一丝回忆，都像带着倒刺的毒针一般，扎得她肝胆俱裂！
“不……求求你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溢出，痛苦到窒息。
她陷进柔软的床里，身体仿佛带着灵魂在一起下沉。
如果下面是坟墓，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可是男人的动作却让她浑身一凉。
浴袍被扯掉了！
她的意识一下清醒，猛地扯着干涸的嗓子痛苦的喊，“不，不要这样！”
男人却充耳不闻，收紧手臂，舔着她眼角滴落的泪，不眠不休的问，“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桑雪完全沉浸在噩梦的泥沼里，害怕再次被伤害，害怕噩梦被唤醒。
“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个恶魔……恶魔！”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终于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的胸口就像一张拉满的弓，瞬间撑爆，疼。
“对不起……”他放缓动作，轻柔的吻她，安抚她，可是肉滚滚蜷缩成一团，扯紧被子，躲着他。
他终于明白，她之所以那么怕他，都是源自于那些痛苦的记忆。
他该怎么办？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夏煜翰不耐烦的拿起一看，是王医生的电话。
他的目光悠然一冷，眼神阴霭的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
对面听见如冰刀子一样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回答：“夏总，刚刚DNA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桑小姐和小少爷没有母子关系，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其它亲缘关系。”
王医生就是刚才为桑雪抽血的中年女医生。
她捏紧手机，尽力整理好语言，让自己的话简明扼要的表达出所有信息。
夏煜翰檀黑的眸子里顷刻间风雨如晦，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雷霆之怒！
和山洞里的女人的那一次，是他29年来唯一的一次。
夏诺只能是那个女人生的！
如果桑雪不是他的母亲，她就不可能是那天那个女人。
那么这些事，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夏煜翰冷冷的凝视着缩在床角的肉滚滚，长臂一挥，扯掉了那床堪堪遮住她身体的薄被。
“你不要再发疯了好不好！”桑雪羞愤的怒视着他。
男人黑黢的眸中闪过阴冷，抓过她的脚踝，长躯直接压下，“发疯？小骗子，你要骗我多久？！”
被他粗野的动作弄得难受至极的桑雪，猛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可她跟本无力制止，更无力反抗……
她只能哭，不停哭……
夏煜翰突然弯下身子，笑容冷得让人心惊，“你不是被侵犯了吗？那为什么还是个处？告诉我，那些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桑雪迷蒙着一双猫儿般的大眼睛，视线穿过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悠悠的说：“你不会明白的……”
夏煜翰的黑眸越发深邃，“我不明白？嗯？如果你现在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被侵害！”
桑雪的思绪从一片茫然中惊醒，“不！不要这样！是……是桑雪！”
“哪个桑雪？！”
“死了的那一个~”
“是她告诉你的？”男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绝望。
“是，是她对我说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力的哭喊着，只想平息他的怒气，却没想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把男人伤得更深。
夏煜翰一拳狠狠的落在枕边，那种难受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一定是桑黎告诉了桑雪，姐姐在痛苦之中告诉了妹妹，妹妹又告诉了朋友……
该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还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
水珠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她的脸上，桑雪不知道，是他的泪水，还是汗水。
她闭上眼，不敢再看。
隐约间，她仿佛听见他在耳边低叹，“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告诉你，我喜欢人就是她，就是那个被你盗用了身份，千方百计想成为的……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