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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封易霎时激动,手握着牢笼,目光锃然一亮,很快却反应过来,变得凶狠而又愤怒,“是你,你们是故意的!你和她联合起来骗我!”
他的小桃儿不会那般软弱,一切都是诡计。
“封易,难道你真的想让她死吗?”宇文昊凝眉问,“毒药是她自己喝的,我派人接她过来的时候,她便说了,若当真逃不过你手中,她情愿死。”
封易一拳锤在了墙上,指节被坑洼的泥墙刮的稀烂,在墙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封易,你愧疚吗?”
宇文昊问。
封易抬头,冷眼看着宇文昊,勾唇道,“不。”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拥有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从开始到最后。
从未后悔过。
“一直以来你将她视为你的所有物,从未给过她选择,是你加惧了她心中的恐惧,将她推的更远,在你眼里一个卑贱的奴才是没有选择权的。如今一朝翻涌,若你卖身为奴,无人手可用,别人迫你选择,你可会心甘情愿?”宇文昊声音笃然,“如今你已一无所有,除了一条命,你一无所有,如今你被关在这里尚且无人能伤你。你知晓各商行底细黑料,你倒台了想杀你的人不少,你走出了天牢,也活不到三天。”
封易轻哼出声,“死了就死了,我封易死无所惧。”
“所以,你为什么不死呢?”宇文昊轻声道,目光却温润的似乎洞悉了一切,“因为你不甘,因为你牵挂,因为你心心念念了一生的人,宁愿死都不愿意记住你,她甚至都不想恨你,她只想与你毫无瓜葛,形同陌路。”
他等了三个月,封易始终没死,他才过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封易高傲的自尊心,被掩藏在心里的自尊心被宇文昊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外,“我,封易绝对不会为你做任何事,绝不可能。”
“不是为我……”宇文昊笑了笑,抬眸道,“我可以让你留在她身边。”
封易呼吸一滞。
看着宇文昊,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他用了二十年,没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没能把自己留在她身边,这个男人竟然说他可以做到?封易简直想笑,痴人说梦。
“南青。”宇文昊开口。
南青递上一把匕首,一瓶药。
“这把刀,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容貌,这瓶药可以让一个人再也无法正常说话。”宇文昊清冷的看着封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这牢里等一辈子。”
宇文昊用的这个等字,彻底击垮了封易高傲的内心。
是的,封易被抓之前,他的侍卫带着海媚走了,他期望着也许海媚还没死。
她那么厌恶他,得知他被抓,或者将死后,她也许会来天牢嘲笑他,报复他,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但凡她能记住他那么一点,成为她内心中那一点再也忘不掉的仇恨他也甘愿。
可是他等了两个月,她始终没有来。
他也许想,或许她已经不在了。
已经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就不会主动去选择死,这样他就可以记住她,将她记得久一点,记住她在他怀里的样子。
“你可以选择死,也可以选择自欺欺人的等一辈子。”宇文昊神色淡漠,“也可以选择,忘记封易的名字,迫不得已做她的奴,一如当初,她也是迫不得已卖入封家……”
封易死死的盯着南青手中的匕首和瓷瓶。
从一开始,他们就建立在不平等的地位上。
如果地位交换,她能记住他吗?
纵使知道这是宇文昊的诱饵,可是却对封易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追逐了大半生,他想要的……
封易颤抖着手,将手伸向南青手中的瓷瓶和匕首。
半个时辰后,鲜血从指缝中渗透而出,嘶哑异常的声音在阴暗的天牢里颤抖,卑微而又可怜,“你说到做到。”
宇文昊却是目光一冷,“收起你的眼神,若是她认出你,你同样再也见不到她。”
封易被迫将如孤狼一般的眼神收起来。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封易。你只是卑贱的奴,海媚是我手下的能士,而你只是奴,你没有资格再拥有她,独占她,你只能卑微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侍奉她,帮助她完成一切她要做的事情。”
世上,再无封易,封家已是过眼云烟。
现在只有一个叫尘的丑奴。
离开天牢,南青让人带封易去止血,封易对自己下了狠手,一张脸被划的面目全非,为掩盖轮廓,疤痕是绝对会留下的。
男人对男人如此残忍,南青也是有些脊背发凉。
“主子为了封易这般大费周章,也不知他值不值得。”
“值得。”宇文昊轻声道。
海媚不过一个小女子,如果不是封易在背后帮助海媚,她一个为奴的小女子哪里是陪人睡睡就能撑起周家,而且海媚所会,都是封易教给她的,也许这是海媚始终与封易持平不恨不爱的原因。左丘连云将周家和封家的信息交给宇文昊的时候,宇文昊第一个要选择的自然是封家。
可是封家太不稳了。
退而求其次,造船之事只能找周家。
不过后来宇文昊想要的人,却是封易。
朝廷之所以能够将封易完全摘除,只一个御下不严之罪,那就是封易聪明,他表面看是吊儿郎当的封家家主,其实底下的人做什么,他都看在眼里,若是对封家有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有害,就出口提点。如此一来,一些事情其实都是底下人做的,他完全可佯装不知情,只正面插手明面上的那些事情,剥干净下来,就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封易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手中还掌握着大部商内的秘密,宇文昊都想要。但是这个人,却是不可能俯首为臣的。
得知海媚和封易的关系,以及封易对海媚的势在必得时,宇文昊就谋生了一个其妙的想法,封易不愿意为他做事,但是一定愿意留在海媚身边。
说完,见南青还一脸发憷,宇文昊抬眸,“怎么了?”
南青瑟瑟发抖道,“属下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同样,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看着封易划伤自己脸时的决绝,他都心肝儿疼。
宇文昊顿时抿唇,高深莫测的看着南青,“你这种没有夫人的人是不会懂的。”
南青???
“夫人说了,这种男人是……”宇文昊一顿,“渣男。”
措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南青,好撑。
世间哪能万般美好,年韵没有听海媚说完故事,下午紧接着喂饱了宇文昊一顿,晚上睡不着就在宇文昊耳边絮絮叨叨,把封易骂了个千八百回,宇文昊觉得封易简直太让人讨厌了,面都没见着,就成功吸引了年韵的注意力,还吸引了她一个晚上,活该!
宇文昊处理完了一切事宜,心顺耳顺的准备回家抱媳妇儿。
殊不知此刻家中已经酝酿出了一团阴云。
阴云是清醒织起来的。
说来也巧,清醒认的字儿多了,看的书多了,看着看着也就看到了一本杂书上,就看见一个狗血的故事,那就是有个书生,生在贫穷人家,努力奋进靠上了官,却被自己的娘给死里坑,死里坑。后来的结局却是,这书生原是大户人家的子嗣,那户人家路过一庙宇时遭遇意外,正好与如今那书生的养娘同时生产。
养娘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过上好日子,所以换了他们俩,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大户人家,而自己则养着大户人家的儿子。一家人相聚之时,发现那书生与大户人家家主九分相似的面容,顿时就定下了身份。
清醒记性好,好记得那个自己入宫时,无意间遇见的板脸小太监,生的和自己的姑夫一模一样,莫不是姑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第二日清醒就抱着话本子去了文宅,拐弯抹角的问年韵,“姑姑,若是有一个小孩儿与姑夫生的极为相似,那姑姑以为他们是何关系?”
年韵微微诧异,一开始倒是没觉得清醒说的什么意思。
笑道,“花有相似,人亦有。”
“不是相似,是那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清醒觉得自己描述的不准确。
年韵抱着文灵,眯了眯眼,笑道,“清醒是在哪里看见的?”
“啊……在宫里,看见了一个小太监,和姑夫生的简直一模一样。”清醒认真道。
年韵的脸沉了一下,轻声道,“多大?”
“和小表妹一样大,上次我还问过小表妹来着!”清醒认真回,看到年韵的脸色,霎时大变,“姑姑,难道姑夫真的背着你在外头有了私生子?”
年韵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清醒的小脸,“没呢……”
说罢将文灵交给了嬷嬷,唤来了文颖,细细的看着文颖的眉眼,好一会儿掐了掐文颖的小脸,“雅雅,我们去外公外婆那里住几日好不好?”
“好。”文颖当然乐意,反正住两边都没差。
晚上年时迁回来的时候,就看着自家妹子朝着自己笑的温和而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