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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昊走到她身侧,往她的耳朵上套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原本冰冷的几乎没有知觉的耳朵,在这一刻变得暖和和的,年韵下意识的摸了摸,果然是毛茸茸的,摸起来还挺舒服。
“噗。”欺雪忍不住嗤笑出声。
自家娘娘头上顶着两个白白的耳朵,看起来怎么那么……那么……可爱?
本来一身凤袍还正经严肃,可是这个耳朵陪衬着,看起来就有点傻傻的。
明明皇后看起来已经长大了不少,被皇上这一双白色的小耳朵又给套小了。
年韵连忙把耳朵上的东西取下来,发现是两个耳朵,脸一红,“我不小了!你还给我戴这个!”
她可是十八了!
应该端庄淑女!
“很适合你。”看起来像只小猫儿。
年韵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直接反手就将耳套往宇文昊耳朵上套去。
宇文昊僵住。
但也任由年韵套着,等年韵套好了一看,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若是百官看见宇文昊这副模样,只怕宇文昊早已没有了微信可言。
“玩够了?”宇文昊语带溺宠,牵着年韵,“玩够了那就该走了。”
哪儿能让宇文昊这么出去,年韵玩够了,便将耳朵给他摘下来。
然后乖乖的自己套上了。
加上雪白的大氅,雪白的捂手,看起来就像个团绒小猫。
果然什么端庄慧雅都是表面的假象。
齐国史上哪儿有这样的皇后?
可是偏生让人看着,就是觉得讨喜的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宇文昊,原来皇上喜欢这样儿的……
到了宴厅前,年韵还是把耳朵给摘下了。
今日的送行宴,其实算得上是家宴。
木兮娶了恣怡,是妹夫,宇文志算得上是宇文昊的堂弟,而且彼此都心照不宣,今儿个的宴,倒是不适合有大臣所在,所以宇文昊才如此。
宴席上,恣怡红着脸,端坐在木兮身边。
相比起来,对面的宇文志就要显得孤独的多。
“恣怡,此去齐通,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宇文昊开口,纵使他这些年来,与后宫中的兄弟姐妹关系疏远,可是这嫁了一个妹妹,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理解了当初年时勋带着年韵进宫的心情了。
年时勋和年韵感情极好,他嫁妹妹的心情,定然比自己还要沉重许多。
“多谢兄长,恣怡必会恪守本分,遵循妇德。只是恣怡远嫁,母妃在宫中难免寂寞,还请皇兄多费心。”恣怡不知为何,嫁到了西蜀王府,现下,反而不敢面对自己的母妃了。
怕看见她难过。
这深宫中,更怕看见以后母妃要一个人独过。
宇文昊自然知道,德妃的仪仗就这么一个恣怡,对她来说恣怡就是她的命,恣怡走了这后宫中虽然升了一干太妃太嫔,但是其实大多都很年轻,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寂寞。
年韵扯了扯宇文昊的袖子,轻声道,“如今西蜀王府无长辈,若是可以遵循意见,可问德太妃是否愿意前往,只是齐通苦寒,这样也可解些德太妃的念想。”
恣怡自然是听到了,抬头看向年韵。
姑嫂二人对视一眼,恣怡眼中感激。
她走了,这宫中放不下的就是母妃了,母妃在宫中活着不易,现下太上皇禅位,近日来太上皇的腰也越来越严重了,更无心男女之事,母妃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只能孤老宫中,若是母亲能随着她离开,那再好了,左右这深宫不缺母妃一个。
宇文昊看向恣怡,“这要问过德太妃的意思。”
“明日,恣怡便问过母妃,若是母妃愿意遂恣怡去齐通,即刻可收拾行李离开。”恣怡感激道。
年韵未宇文昊掺了酒,又给自己掺了梨汁儿。
宇文昊颔首,转头看向宇文志,“此去梁州,堂弟珍重。”
“微臣遵旨。”宇文志举了就被,看向宇文昊。
这目光却是投向宇文昊身侧的年韵。
从进宴到现在,她对着木兮笑,对着恣怡笑,对着宇文昊笑,对宫人都不假颜色,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那天虽非他刻意,可是他们之间一同经历过生死,对她来说,便是如此不想提及的事情?
还是说,紧紧是因为宇文昊,才避嫌?
年韵被宇文志的目光看的脖子痒痒,对宇文昊道。
“我出去一趟。”
“嗯。”
宇文昊应下后,年韵才让欺雪跟着去。
这喝多了,腹中有些酸胀,果然好喝也不能多喝,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
“娘娘,自从太上皇回宫后,这后宫当中安分了许多。”
“太上皇不理朝政,原来这后宫中的嫔妃,都盼着能讨好太上皇,为自己的母家谋些利,现在太上皇已禅位,全权交由皇上,所以自然也就闹腾不上了。”总不能顶着太妃,太嫔的名头,讨好宇文昊吧。
“娘娘,奴婢听闻现下朝中已有人提出,让皇上纳妃了的言论……只怕……”
欺雪有些担忧。
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大家当然不在意,现在太子登基了,原先在后宫中的女人都吹不了枕边风了,那必然着急啊,都想着打通这一关,把自家的女儿塞入后宫。
“他不会的……”
年韵自然相信宇文昊,一时也不想回宴席,准备去御花园散散。
奈何撇过一道长廊,一直手就挡在了年韵面前,年韵连忙后退。
拐角处出来的人儿,可不正是宇文志。
宇文志一手还拿着酒壶,眸中好似有些醉意。
又好似只是装醉。
“奴婢参见汾阳王。”欺雪不着痕迹的上前,挡在年韵身前。
宇文志却一掌推开了欺雪,摇晃的朝着年韵逼近,“这个皇后,你可当的开心?”
“汾阳王只怕是醉的不轻!”
“他的父亲夺走了我父亲最想要的东西,而他也夺走了我最想要的人……”宇文志抬手抚向年韵的脸,“我没醉,我要走了,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见一面。”
宇文志走路有些跛,是之前断腿后留下的后遗症,原本是跛的不太明显,但是眼下宇文志刻意做出来,却是有些苦肉计的意思。
年韵连忙后退,“汾阳王如此,可犯了规矩。”
“规矩?”宇文志冷笑,身形极快的往前,拽住年韵后退的手腕,与她靠近,“是想继续囚禁我,还是想杀了我……”
“来人!”年韵怒极,宇文志用力大力,怎么都松不开。
好在听到年韵的声音,不远处的太监都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用力掰开了宇文志的手,宇文志也没有反抗,只是那么看着年韵,笑着。
“娘娘,我们快走。”欺雪扶着年韵低声道。
年韵不再迟疑,转头走了两步,侧耳对欺雪说了几句话。
欺雪惊了一跳,“娘娘,这只怕不妥……”
年韵朝着欺雪冷声道,“快去!”
太上皇给了老汾阳体面,意思便是老汾阳王死了,上一辈的恩怨到此结束,如今汾阳王有功,宇文志就是借着自己不能在临淄出事,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若是宇文昊为了她,而罚了宇文志,传出去就是皇上为了红烟,而不顾兄弟之情。
不过罚不了,稍稍让他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
欺雪只能硬着头皮转回身去吩咐小太监、
不过到底也是做了坏事儿,回到席间的时候,宇文昊目光微沉,但见年韵回来,羽睫颤了颤。
年韵贴着宇文昊的耳边道,“子瑜,我若是做了错事儿,你可以帮我兜着吧。”
宇文昊挑眉,但见年韵虽然说着做了错事儿,但是一双水眸般的杏眼可是半点儿没有认错的样子,只是对着他眨啊眨,眨啊眨。
仿佛在说:快说可以可以可以!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得给我兜着!
宇文昊方才有些不愉快的心情瞬时散去,贴着年韵低声道,“皇后……可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儿?”
年韵推了宇文昊一把,“呸!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说不干净,其实也干净!
恣怡笑了笑,“皇兄与嫂嫂感情真好。”虽然听不到在说什么,可是这耳鬓厮磨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幸福。
“你做了什么?”宇文昊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年韵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儿挤出几个字儿。
不一会儿,一名太监就匆匆跑了过来,紧张道,“皇上,汾阳王喝醉了酒,非要去逛御花园散心,结果不小心坠入了千鲤池!”
太监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都打着颤。
见过宫里的娘娘互相下狠手的,没见过皇后出手,作弄藩王的!
这可是冬天,冰天雪地里,这落水得多冷啊!
宇文昊看着一边秒变正经脸的年韵,随即起身,“既然如此还不快把汾阳王捞上来!”
太监腿打着颤儿,“已经捞上来了,现在汾阳王在空着的宜春宫哪儿,烧了地暖,请了太医了。”
恣怡一听,便同木兮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汾阳王既出了事儿,皇兄赶快去看看,若是汾阳王病了,耽误了回藩的日子,那就不好了。”
离开了宴席,年韵朝着宇文昊吐了吐舌头,“你去看,我回去等你!”
不等宇文昊开口,小皇后就一步并做两步的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