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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
沈如期睁眼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房间内没了秦绍恒的身影,她从浴室洗漱好出来,秦绍恒又出现在房间内,桌子上放着从外面买来的早餐,氤氲着白雾的热气。
秦绍恒布好早餐,抬眸,视线落在沈如期身上,语气温柔,“饿了吧,先吃早餐。”
沈如期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桌上的早餐样式很家常,阳光从窗户外细碎落照进来,房间内,温情弥散。
很快,桌上的早餐见光。
这时,秦绍恒的电话响起,他接过,对面一通汇报之后,他眉头紧蹙,沉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将手机收好,语气沉肃,“霖风的事情有进展了,我先过去看一下。”
沈如期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我也要过去。”
秦绍恒犹疑,并不是很好的现况,他不想沈如期见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就行,我很快就回来了。”
沈如期不依,她不是什么只能在温室供养的花朵,霖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以置身事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起码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应该知晓,鼓足勇气,开口,“绍恒,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她坚持,秦绍恒没办法,只好答应带着她过去。
*
桂县警察局外面,林队在门口候着他们。一大早,他们就接到村民的报警,说在山头发现一具尸体,他们也没往程晏身上想,正常出警跑过去一看,这段时间,出动大量警力,心心念念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可让人头疼的是,这活生生的人成了一具不喘气的尸体,怎么给秦绍恒一个交代?
一番勘察,程晏身边值钱的物件都没了踪影,寡淡得只剩下几件零碎的衣服,案子很明显是一宗抢劫案。但这偏僻的山头,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走动,再加上并无什么监控设备,到底是谁做的案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之前追踪的车子,也就追踪到山头外的那条路,至于后来的踪迹,搜寻起来如同大海捞针,此时,林队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给秦绍恒一个满意的答案。抬头,见秦绍恒和沈如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慌忙迎了上去,语气恭敬“秦先生,秦太太。进里面谈。”
秦绍恒始终一脸阴沉,神情冰冷。
外面的寒风刮了几圈,林队猛地打了寒颤。这个交代显然棘手得很。但不管棘手不棘手,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叫,秦绍恒的人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情,想到这,林队在心里又暗暗咒骂了程晏几声,给他惹的这些麻烦也让他恨不得将酒瓶子砸在程晏头上。
林队带着愤怨跟着秦绍恒和沈如期走进了警局。
警局内暖意融融,林队特意找了一个会议室,隔开警察局大厅的吵闹,有警员端进三杯热茶,放下后,转身合门离开。
屋内只剩下林队,秦绍恒,沈如期三个人。
热茶的白气缭绕,气氛有少许的森森寒意。
“咳咳”林队摊开手头的资料文档,硬着头皮开了口,“秦先生,就像我电话里和你说的那样,这是一场入室盗窃杀人案,那个山头地势较偏,人员走动稀少。这程晏本来就作威作福,这些年结的仇怨也不少。所以,至于谁做的案,需要一段时间的排查。”
秦绍恒接过整理好的文档,那上面记录着详细的勘察结果,以及案发现场的照片,一片凌乱的环境中,程晏倒在血泊里,浑身被血渍浸湿,脸色苍白。
沈如期的视线瞥过,顿觉得胃口泛了泛,寒意周身扩散,脸白了一瞬,立刻移开了视线,秦绍恒见状,暗暗握住了她的手。偏身,视线又落回到这份报告上,这份报告详细到无懈可击,可秦绍恒要的不仅仅是一份无懈可击的案情报告。
“嗒”的一声,报告被合上打在桌面,眸子里翻滚着浓浓冷意,“林队,我要的怕不是这个吧。”
空调的温度正足,林队紧张地喝了好几口茶水,一杯热茶将近见底,猝不及防被如此质问,额上已经显了汗渍,“秦先生,可这死人,也开不了口说话啊?”
“那么林队是觉得,我的人在你们桂县被绑架,重伤,我连一个原因都不应该知道?”
“不是,不是”林队听那渗人的口气,被吓得手心满是汗渍,连连摆手,“秦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怎么解释都不挽回不了局面,人本来就是在这桂县出的事,主犯现在躺在太平间,供不出任何信息,这件事怎么算都是他们理亏。
“当时还有其他人呢?”秦绍恒薄唇紧抿,紧绷的下颚微微抬起,本就是不怒自威,如今本来就有怒气,满面阴森,如同暴风雨前的沉暗,看起来骇人得很。
“当时的人那堆人,都一一审问过了。他们都是程晏手底下的小弟,只负责绑人。至于为什么要绑人,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林队被秦绍恒的架势镇住,声音有些轻颤。
“人呢?”秦绍恒突然发问。
林队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关着呢?事情还没结束,不肯放他们走。”
“再审一遍。”秦绍恒的声音冷冷落地,眼眸迸射出一道凌厉。
“好。”林队拭了拭汗渍,应声,立马走出会议室安排提神。
不久,当时参事被抓的三个人已经各自被安排在审讯室内,由专业的警员审讯。
秦绍恒和沈如期被安排在外面旁听。
审讯的警员都是有些资历,审讯手法娴熟,可纵使怎么娴熟,三个人都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情,都是听令办事,连绑的是谁都不认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审讯的结果毫无进展。
“林队传达下去,如果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一条线索50万。”秦绍恒皱眉,突然开了口。
五十万在桂县这样偏僻的地方,县城的房子都可以买两套,这数目很让人心动。立马将这条讯息传达了下去。
很快,其中有个人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但迟疑这50万的奖励可能是个诱饵,于是要求先把钱转到账户再开口。
这样的要求很无理,按理说这条线索值不值50万都有待商榷,贸然转进去,万一线索不达标,这钱不就打了水漂,林队将视线落在秦绍恒身上,这件事还是由出资方定夺比较好。
秦绍恒未有迟疑,吩咐人将钱打到了指定账户,这笔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将事情落实清楚,他可以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个人见钱已经打到账户,两眼都发了光,他跟着程晏混了近5个年头,何时见过这么多钱,他们混帮,当然要讲个义字,可这义字值几个破钱,他跟着程晏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也逍遥,他念着程晏的好,平时做事也卖力,他之所以在里面三缄其口,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程晏平时对他也不错,再者程晏在这桂县实力不一般,有人罩着,他万一说了什么,到时候能出得去也顶不了用处,饶不了他的人到处是,更重要的是在这桂县也混不下去。可现在他拿着这50万去哪里不好,于是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当时在现场还有个女的,可能这件事和那个女的有关。我在旁边隐隐听到他们说前男友,渣什么的话。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晏哥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魂都没了。”
“你当时怎么不说,你这叫知情不报。”审讯的警员声音立马高了一度。
“我之前也没想到这层关系嘛?这不是刚想到了嘛!”那个人声音立马低萎。他也不傻,他们能在桂县横行霸道,全靠程晏的义父,哪次犯了事情不能被摆平,可这件事别说摆平了,完全就是一副不查到水落石出不罢休的发展。而且他们之前哪有在警局过夜的情况,还不是立马被保释出去。如今都不知道在这派出所待多长时间,前途未卜。他心里又一虚,“那个警察同志,我问一下,晏哥,不对,那个程晏现在找到了吗?”他先探个虚实,免得到时候出去,有这钱也没地花。
“他死了。”
那个人一愣,但旋即又舒了口气,还好,程晏死了,他背信弃义的供词也就没人追究,这钱他大可以有花的地方。
“林队,让那个人画一个肖像图吧。”
林队应声,很快肖像图出了成品。
秦绍恒接过肖像图,“林队,这种扰乱治安,伤人性命的凶徒,我相信林队不会轻易就放过的,对吧?”
林队头冒冷汗,连连点头,就算秦绍恒不说,这些人如今犯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自然难逃其咎。
沈如期视线凝在秦绍恒指尖捏着的那张肖像图上,总觉得莫名的眼熟,她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终于有个面孔渐渐清晰开来,心中一阵冷意,“绍恒,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有点像酒店那个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