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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和他聊什么,都显得自己矫情。
我绕开了他,朝门外走去。他一把拽住我,巨大的力道使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仰。
“你又怎么了?”我低落的情绪让他十分不开心,语调顿时冷了许多。
“听说你要订婚了,祝你幸福。”我说完,用力掰开他拉着我的手,生气地推开,再次朝门口走去。
我听到他鼻子用力耸动发出的声音,像狮子盛怒时一样。
他再度狠狠一拽,直接把我甩到了床上,却并不给我一个解释,反而继续用那一副下三滥的口吻对我说:“看来刚才没让你服气是吧?”
心特别堵,鸡同鸭讲的感觉特别让人绝望。
我用力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我直挺挺躺在床上,完全放弃了挣扎,倍感无力地说:“我没有不服气,我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不过我明白我的难过在你眼里毫无价值,所以我不想表现出来,请你也别这样侮辱我。你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我明白我没有资格干涉。但我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请你以后不要让阿杰跟着我,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吗?”
他愣了一下,力道顿时松了几分,但整个人仍凌驾于我身体之上并未离去,他望着我,幽黑的眸子里有一丝丝的真诚透了出来,他说:“我不爱说废话,就一点,你是我的女人,在我没有完全放手前,你没有资格离开。”
“凭什么?”我抓狂,狠狠挣扎了几下,他力道顿时又重了,我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任凭我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被掌控的命途。
“就凭我是靳言!”他掷地有声。
“那你给我一个解释吧!”我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表情凝重地说道。
“你要什么解释?”他放开了我,躺在我身旁,伸过手大力把我揽入怀中,我听到了他铿锵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床上的内裤是怎么回事?”我轻声问道,心几经起伏之后,回归了平静,但却是被压抑住的平静,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汹涌。
“内裤?什么内裤?”我感觉到他身体强烈一震,他随即坐了起来,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那条内裤很扎眼,他显然已经望见了。
空气顿时变得沉闷,他怔怔地望了那条内裤一眼,随即伸手拽过来,一扬手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傲慢口吻:“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可以安心陪我睡一觉了吗?”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和那条内裤差不多?”我心凉到脚底。呵呵,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这就是他的回应。
“人怎么能和一条内裤比?潘如书你烦不烦?我最烦女人这样!”他顿时极度不耐烦起来。
我知道和他再聊下去根本就是徒劳,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的心我的情对他而言都是累赘,我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件私人物品,他认为这样对我,已经算是高看了我!
“烦了就好,那以后我们就不要彼此打扰了。”我很安静地说完,一滴泪划过眼角。这样的屈辱,令我心痛。
他见我哭了,刹那间眼神里闪现了一丝慌张,但随即变得更加冰冷,他冷冷地说:“潘如书,你别自视太高。”
他的话竟和张誉如出一辙。呵呵,亏我高看他了。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潘如书都渺小如草芥,被人喜欢被人瞧得上已经是万幸,偏偏我还不自知。
“你说得对,以后我会好好正视自己,明知高攀不上的人就尽可能远离,比如你!”我愤愤地说着,痛苦地用牙尖紧抵着嘴唇,一丝腥甜的液体流入了喉咙。
“潘如书!你信不信你再这样说我就把你扔出去!”他见我这样,眼神愈发冰冷,神情愈发可憎。
“扔吧,有种你就扔!”我望着他,目光毫无惧色。
他激动地扬起手来,想打我,却还是缓缓放下了手臂,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脾气,刻意平缓地说:“别激怒我,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没事,你大可杀了我,反正你家里也能摆平。”我像是突然偏想刺他心窝,刺得越深我越觉得开心。
反正谈情说爱都是徒劳,不如彼此狠狠互虐,他既不与我深交,我又何必顾及他心情?
“潘如书!”他火烧燎原般扼住了我的咽喉,但是并未用尽全力,而且很快就松开了。我突然发觉,他对我心存恻隐之心,已不再似同最初那样毫不留情。
他颓然地倒在我的旁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诧异的话语:“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死都不会承认我对不起你!就这样!”
这句没头没脑又有些孩子气的话让我完全愣住了,我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琢磨了半天依旧觉得无解。
“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的人,因为你是靳言。”我再次直挺挺地刺向他的心尖,此时我已经放弃与他沟通了,干脆怎么痛快怎么说,管他会不会生气。
“潘如书,你到底要怎样?”他发狂地捶打了一下床板,扭头愤怒地问我,眼睛都发了红。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怎么想不重要,因为你是靳言。”我干脆和他杠上了,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吻,索性全然豁了出去。
“你!”他怒吼了一声,转身扑到了我的身上,一顿啃咬,我像木头一样任由他上下其手,他见我全无反应,顿时索然无味地住了手,紧皱着眉头说:“好,潘如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来谈谈。”
“我不想谈,和你谈什么都没用,因为你是靳言。”
“你他妈的!”他再度扬起了手,还是没能打下来。我尝到了一丝丝胜利的喜悦。
“内裤的确是一个女人的,没错,够了吗?”他脸上的表情无限纠结着,似乎连承认这一点都让他无比煎熬。
“是谁的都和我没有关系,因为你是靳言。”不管他如何纠结,我依然是这样一副嘲讽的语气。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胸前,我痛得尖叫了一声,他恶狠狠地说:“你再重复一句,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随便,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因为你是靳言!”
“啊!”他抑郁得大吼了一声,指着我说:“潘如书!就算我是靳言!我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你别再嘲笑我了!我已经够痛苦了!”
他突如其来的脆弱与无奈让我万分诧异,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满意了吗?你开心了吗?你一定要知道是吗?好,我告诉你!”他吼道。
我坐了起来,又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床,他骑在我的身上,迅速点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对我说:“对,我要和沈紫嫣订婚了!我要和我们的仇人订婚了!我没办法!”
“为什么?”我望着他,轻轻地问道。
“因为我爸说了,如果我不和她订婚,就要你死!”他说。
“我死了也没事啊,和你订不订婚有什么关系?”我内心虽然震撼,却还是忍不住想刺痛他。
“妈的你是不是傻,你还不明白?”他的眼神瞬间又凌厉起来。
我其实明白,我内心已经有些松动,可是我还是想听他说出来,亲口说出来。
我摇了摇头。
他又猛吸了一口香烟,他说:“好,我告诉你,因为我他妈的在-乎-你!不想你死!你满意了?”他又一次勾起了我的下巴,厉声问我。
“你爸想我死,我就会死?我怎么觉得像是笑话,你们以为演电影呢?”我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再次猛吸了两口烟,随即掐灭在烟灰缸内,靠在了床头,缓缓地说:“这半个月,你一共出门了五次。两次扔垃圾,两次去超市买日用品,一次外出和你的姐妹聚会。你扔垃圾的时候都是清晨很早,买日用品的时候都是晚上9点以后,你所在的小区破旧而且混乱,住的人都是地痞小姐,打架抢劫是常事,你每次外出,都有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盯着你看,但是都没有上前搭讪,对吧?”
我顿时完全愣住了!他说得一点儿都不错!我半个月内的确只出门了四次,每次的时间点也和他说得一致,而且每次出门的确楼下都有一群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汉子在烟酒小店里打着扑克牌,我每一次经过他们都会吹起口哨,但是因为我所居住的那一带像这样的混混实在太多,吹口哨的情形之前也遇过不少,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顶多都是言语上调戏几声没有人敢行动,我完全没有把这些当做潜在的威胁,甚至完全没往危险的层面去想……可是这些,靳言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难道,他之所以安排阿杰跟着我,真的是因为我有危险,而并非仅仅是他小心眼?
可是,如果我错怪了他,那么床上的内裤是怎么回事?他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沈紫嫣,又怎么可能和她如此亲密?我感到费解,望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