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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颂去滑雪场滑雪了,信号不好也没联系你,你没担心我吧?”她笑嘻嘻地问道,看来和许颂的关系发展得很融洽。
“这几天挺忙的,知道你过得开心,也就没打扰你。”我淡淡地说,揉了揉酸疼的脑袋,随手拿起几颗药丸,和着水一口吞下了。
小画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我以为她见我吃药会关心两句,没想到令她惊讶的点并不是我吃药,而是我吃药的方式,她说:“姐,你还没吃饭就吃药,你不知道对胃不好啊?”
我勉强一笑,我说:“我好像发烧了,特别难受,这几天我不去上班了。”
“啊?”她连忙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用一副素手无策的眼神望着我,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姐,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泡面吧!我别的也不会做。”
她向来不懂得如何照顾人,能想到给我煮面已经很难得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想吃,我再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饥饿的缘故,我一躺下就天旋地转,我苦苦咬牙撑着没有告诉小画,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她即便知道也无济于事。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小画诧异地问我干嘛,我说我去倒点水喝,她哦了一声,继续对着镜子细细地涂涂抹抹。我扶着门强撑着站起来走出房门,刚准备去厨房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于是又苦撑着往门口挪了过去。
一开门,原来是许颂。
他无比吃惊地望着我问道:“小书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
“有点发烧了。”我笑了笑,示意他进来。
他手里提着早餐,见我摇摇欲坠,忙搀扶着我走到了沙发上,他说:“怎么回事?好像病得很厉害。小画呢,还没起床吗?”
“松仁,你来啦!”小画小鸟一样打开门,花枝招展地奔向了许颂的怀抱。
许颂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脸上顿时一脸宠溺的笑意:“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起来,我通过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昨天半夜小画回了家,我睡得太沉,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见他们这样你侬我侬,于是站起来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许颂喊住了我,他说:“小书,你别忙活了,喝点粥先。”
“你们吃吧,我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没。”我虚弱地应道,又一阵头晕袭来,我几乎支撑不住就要倒下。
“没事的,我姐会照顾自己。你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哎呀,这不是我最爱吃的排骨玉米粥吗?”小画瞬间激动起来。
“小画,你姐生病了,这粥给你姐喝吧,你觉得呢?”许颂好声好气地商量道。
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几天以来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的我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包豆奶粉,忙不迭地拆开包装。
“恩,我也这么想。”小画嗲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紧接着,小画冲我喊道:“姐,你快来喝粥吧,许颂亲自给你带的呢。”
“你们吃吧,我泡杯豆奶喝。”我虚弱地回应道,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头一阵阵地晕眩,要不是手把着门框,我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许颂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样子,他再次起身快速走到厨房,把我扶到了客厅,他说:“怎么病得这么厉害还不去医院,刚才我看到你几次都差点儿晕倒了。”
“姐姐有贫血,从小就容易头晕。”小画小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连忙坐到我的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心地说:“比刚才好些了。姐,你把这碗粥吃了,然后再睡一觉。来,我喂你。”
我知道再矫情下去我就算不晕也会低血糖,我于是从小画手里接过调羹,毫不犹豫地勉强吃完了这一碗肉粥。
许颂递过来一个包子,我推脱说吃不下了,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用被子蒙着头,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画和许颂人已经不见了。我看见桌上放了一袋零食和一袋水果,我猜想可能是他们两人怕我醒来会饿所以特地买了搁在床头的,顿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在我昏昏沉沉养病的这几天里,小画每天都和许颂出去玩,有时候晚上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新年刚过,学校还没开学,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到处去玩,我看到小画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看到许颂对小画一心一意的宠爱,也由衷地为小画感到欣慰。
我按照靳言的吩咐深居简出,在这段时间里每天躺在床上几乎就没有外出过,我不知道靳言此时究竟在哪儿是否已经出国,我更不知道他父亲是否还会针对我想让人谋害我,我觉得那一切都离此刻的我好远好远。
我是谁呢?一个休假在家无所事事的社会女青年,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缠绵病榻,一无所有。前些天的那一幕幕是真的吗?那个暴戾公子哥对我说的那一切是真的吗?他真的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吗?
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的吻和拥抱都那么真实;一切却又早已走远,两条原本毫无交集的平行线突然相交,着实是过于牵强。
当暴风骤雨过后,我还是我,一切都未改变。
我心中无限迷茫。每当我迷茫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姐姐。在我眼里,她是智慧的化身。
我给姐姐打去了电话,我告诉她我经历了我本不该经历的事情,我现在对未来感到迷茫。姐姐听完后,只告诉了我一句话:“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心,忽然就静了。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我的门被敲响,阿松站在门口递给了我一个信封,告诉我:“这是靳少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了那厚厚的信封,回房间一拆开,竟是一叠万元大钞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着几行别别扭扭的字:“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去上班了。这钱,去上学。学什么,随你。三个月后,我来验收。学不好,打断你的腿。。——我”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封信。字迹潦草,毫不通顺,连彼此的称呼都这样别别扭扭。可这就是他的风格。作为靳言,他愿意为我起笔已很不错。这或许,对他而言就是情书。
他还是有心的,知道我酷爱读书,所以希望我去学点什么。这,大概是他对我最大的诚意了吧。一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于我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慰藉。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手握这么多的现金,真是诚惶诚恐。
我直接起身拿着银行卡去银行把钱存了起来,这一回我有了私心,我不想再让小画看到这笔钱,因为这是靳言给的。
女人真是奇特的动物,有时候为了爱情,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六亲不认。
当我存完钱,拿着卡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可笑。
我捧着那一封不是情书的情书看了不下百遍,每一天夜里临睡前我都拿出来看了又看,我为自己缝制了一个荷包,把信藏在荷包里带在胸前,每晚紧握着入睡,清晨醒来依旧紧紧握在手中。到了后来,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在脑海里凭空临摹出一模一样的字迹,尽管那字迹潦草而别扭,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就是目前我整个世界里最美、最美的记忆。
小雪回来了。回来第一天就发现了我的反常。
我更瘦了。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傻笑。
我不上班了,报考了成人夜校,工商管理专业,每天抱着教科书在家里吃力地一页一页翻看。
她吃惊于我的变化,却支持我这样的决定。
不过,小画完全不能理解。对于一个正正经经的重点大学大学生而言,成人夜校太不入流,费尽努力考出来也毫无作用,她觉得我不仅白费力,而且作践钱。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考虑她的看法,完全按照了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她又一次准备打电话告诉爸妈,这一次,被许颂拦住了。
许颂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我和他从未有过更深的交流,但是他似乎理解我的决定,并劝阻小画要尊重我的人生不要横加干涉。沉浸在恋爱中的小画对许颂的话言听计从,于是放任了我的这一次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我更加振奋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当初她鼓励我投稿的那篇文章成功刊登在了那本杂志的某一期,她收到了样刊和稿费单。
我激动地哭了。
这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在于稿费,而是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那份无以名状的心情。
命运之神似乎在给了我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为我轻轻开启了一扇窗,让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收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