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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溪和泰宇都被那藏在随身包里的窃听器给出卖了,然而,这一切也是泰宇安排好的,这招叫做调虎离山之计,虽然是一招险棋,但是,为了任务的顺利完成,不得不这样让沈若溪只身犯险,于是他的暴露,完全是为了保护沈若溪而出现的。
“藏匿的够深啊。”之前那个一直在沈若溪身边周旋的探子,一招引蛇出洞便因此而一下将他们俩一锅端,便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着:“不过,也逃不过我的法眼。”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出去,赶紧给我出去!”沈若溪装傻充愣,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身份。
“警官,你要是在这里因公殉职,也算是一段佳话。”那家伙露出了一副凶狠恶毒的真实面目,而他的坦然,也让沈若溪愕然。
“看来,你很得意啊。”泰宇轻蔑了瞟了几眼那家伙,淡定自若帅气地将身上的清洁服脱掉,便接着说着:“我到觉得今天会因公殉职的人,会是你。”
泰宇将那副隐藏的皮囊脱掉之后,那个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他了,便恍然大悟地说着:“你就是上次潜入的那个警察?臭小子,上次潜入的时候,那场车祸还没把你弄死,也算你命大。”
“记性还不错啊。俗话说,从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爬起来嘛。”泰宇露出鬼魅的笑容,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的与那家伙攀谈起来:“看来,这次我们得鱼死网破才行。”
“鱼死网破倒不至于,不过,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那家伙一个眼神示意,将泰宇和沈若溪团团围住的小弟们,便都掏出随身的棍棒,步步为进。
沈若溪让那些人步步紧逼的往后退,还不忘奚落身边的泰宇:“泰宇,今天任务失败,全都拜你所赐。这些家伙,得由你买单。”
“沈若溪,你暴露身份,是你自己粗心大意。”
“你不出现,我会暴露吗?”
“我要是不出现,那今天买单的人,将会是你独自一人。”
“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要和你一起。”沈若溪很明显在赌气。
“这倒也是。我也不想来趟这淌浑水。不过,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们这几个人各个都是空手道冠军出身,你一个人对付他们几个,可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愿,你能活着回去。”
“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可没同情你,我只是来见证那句话的。”
“什么话?”
“是不是直到生命的尽头,才能感受到那份炙热的爱?”泰宇说出这句话时,沈若溪整个人怔住了,本来因为生气而憋的像西红柿般的脸颊,一下被渲染的更加透彻。
沈若溪在那一刹那,似乎感受到了泰宇心里的那团火,正在朝着她靠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没空听你们俩瞎扯,今天,他们俩谁也不能活着走出赌场。”话音刚落,所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自己的耐性,挥起手里的棍棒,朝着他们进攻。
沈若溪和泰宇的速度极快,棍棒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迎面扑来的黑衣人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反手夺过棍棒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头上,紧接着,他们俩也默契的挫败了其余的几个黑衣人,看似他们俩对付他们几个还算是如鱼得水,可藏在背后的杀机,却是万万躲不掉的。
“沈若溪,你还真有两下子啊。”泰宇看着他们几个躺在地上,悲痛欲绝的惨叫声,唇角微微弯了弯,很似得意今天的战果:“也不愧是沈掌门的女儿。”
“你也不耐嘛。”
沈若溪和泰宇,这次也算是第一次默契的完成一件事儿。
但就在他们俩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手中一翻,便迅速地朝着泰宇捅去,沈若溪余光瞥见,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奋不顾身的扑倒在泰宇的身上,匕首插入了沈若溪的背部,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沈若溪的衣襟,也染红了泰宇的手臂,这一刻,多么熟悉,姜成勋曾经也这么不要命的护着沈若溪。
也许,都是出于爱情,才会这么奋不顾身。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驻了,泰宇眸若冷电,搂着沈若溪,愤怒的一脚将那个人踢出了两米远的距离,随即撞到在沙发边缘,无法动弹。
然而,发现行动失败的赌场老大,正准备派人来救援时,赌场周围响起了悦耳的警报声,警察已经将他们包围,让他们插翅也难飞。
泰宇抱起沈若溪,双手被沈若溪背部的血液染红,那刻他心疼的像是被刀割一般,沈若溪虚弱的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凝听着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泪水顺势而落。
“泰宇,现在,我是不是有资格说爱你了?”沈若溪轻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呼吸很弱,可这刻的沈若溪,不需要再掩饰着什么。
“沈若溪,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泰宇心急如焚。
沈若溪背部疼的麻木,可那句话也温暖了她的心,她微微浅笑,咧嘴笑道:“是。我是故意这么做的。现在,我可以说爱你了,你也没资格拒绝我。”
“是,我也没资格拒绝你。”泰宇抱着沈若溪,迈着那沉重的步伐离开赌场时,脸上是带着笑意的,直到沈若溪上了救护车的那刻,他才轻声地在沈若溪耳畔喃喃说道:“沈若溪,你记住,我泰宇这辈子只认定,你是我的命中注定。一定要活下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命中注定。”沈若溪笑了,莞尔笑开,唇红齿白,耀眼生辉。
这确实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爱情,兜兜转转,两人却执拗的在血泊种看清自己的心,没有掩饰,没有秘密,没有负担,没有过去,只剩下那份真心,久久不能离去。
绽放在血色中的爱情,惊心动魄却也美丽动人。
沈若溪和泰宇最终也都看清自己的心,收获了爱情,然而,爱情是圆满了,唯一的缺憾还是亲情。
沈若溪的缝合手术进行了将近2个小时,门外的泰宇忐忑的不知所云,直到医生将沈若溪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沈若溪趴在病床上,麻药还未消退,微醺的虚着眼睛望着一脸焦虑的泰宇,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泰宇,我没死。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傻丫头。”泰宇走上前,轻轻地拨弄着沈若溪的头发,深邃的眸里闪过一丝泪光,却又不由的在嘴角牵起一层涟漪说道:“沈若溪,这辈子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沈若溪微微点头,再次疲惫的合上双眼,趴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然而那句话却一直在她的脑海回荡,唇角一直保持着微笑,那种甜,已经甜到了心坎。
术后几小时,她总算是清醒了许多,故意说自己很饿,从而支开了泰宇去给她买吃的,然而,她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的就是沈靖的状况,可当她拨通沈云霄的电话时,那头传来的却是无尽的哀乐声。
“哥,我怎么仿佛听见了哀乐声?”沈若溪刚开始有些疑惑,可那哀乐声很清晰,她的情绪一下有些激动,用尽全力嘶吼着,也牵扯着背部的伤口撕裂的疼:“爸爸怎么了?”
“若溪,爸爸去世了。”沈云霄哽咽,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随着沈云霄的那份不安已经尘埃落定,她趴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着,她知道自己没能送沈靖最后一程,遗憾却也心痛。
“我要回武馆。”
“我要回武馆。”
“我要回武馆。”
“……”
沈若溪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念叨着自己要回武馆,于是,她将手背上的针管撕扯下来,忍着背部撕裂的疼和麻药过后的晕眩起身,可起地稍微有些猛,一下摔倒在病床边,那刻,她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凝结成了一块大石头,慢慢地沉坠,那些离别和伤痛,渐渐浮上岸。
刚刚手术完几个小时,沈若溪的身体还很虚弱,背部的血液再次浸湿了衣衫,可她还是踉踉跄跄靠着墙壁支撑躲过了医护人员,她在医院门口拦下来一辆出租车直奔回武馆。
回到武馆时,之前沈靖挂起来的红灯笼统统都已经换成了白色的,而那白色的菊花,也将整个武馆给团团围住,整个武馆的上空弥漫着凄凉和悲痛。沈若溪下车之后,见此状况,发了疯的往武馆跑去,背部伤口的撕裂,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襟散落在菊花花瓣上,血色般绚烂。
首先发现沈若溪的是梁巍,只见他披麻戴孝的着装,甚是让沈若溪感觉不安,眼泪瞬间决堤,此时的他拦下沈若溪,紧张地查看着她背部的伤口:“我的天,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沈若溪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却还十分恼怒地想要挣脱梁巍:“梁巍,你让开。”
“你这样,师傅怎么能放心的离开?”梁巍哽咽,情绪低落。
“我爸在哪里?”
“师傅在祠堂。”
梁巍低沉的话音刚落,沈若溪便又拖着那副躯壳,缓缓走向沈氏祠堂。
从祠堂里传来了令人心碎的哀乐声,当沈若溪踏进祠堂时,映入眼帘的是沈靖躺在水晶棺材里,旁边也摆满了白色的菊花,她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一般,眼泪哗哗而落。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若溪已经忘了自己背部伤口的疼痛感,心里的那种痛,才是不可比拟的。她趴在水晶棺材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祠堂,背部的血液也顺势流淌着,但此刻那一抹鲜红,正是沈靖引以为傲的。
“若溪。”
李-佳豫走到沈若溪的身边,心疼她胜过她自己,看着她那血淋淋的背部,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着。祠堂里所有的沈氏武馆的弟子和长老们,眼见这样的画面,也都泪流满面。
“若溪,这是爸爸临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沈云霄苍白而无力的脸庞尽显沧桑,他走到沈若溪身边,将手里的那个小本递给了她。
沈若溪接过小本,打开一看,竟然是沈靖的警员证,那刻她什么都明白了,曾经自己一直解不开的谜团,也就在此刻真相大白。
原来沈靖就是那个默默在背后帮助沈若溪的面具上司,他让这一切真相大白的原因,就是想要告诉沈若溪,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在警员证里,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样的话:若溪,爸爸可能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因为爸爸要去找妈妈了,但有泰宇在你身边,爸爸放心。
泰宇和沈靖之间的秘密,也就只剩下沈若溪。
“沈若溪。”
这时,泰宇出现了,将沈若溪从死寂般的噩梦里抽离,他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跳跃,张开着双臂,等待沈若溪的温暖怀抱。
沈若溪含着眼泪回眸,仿佛看到了所为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