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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宝首页搜索“9495827”领红包, 花一分钱即可支持正版 阿宝又到了悲惨的喝药时刻,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推脱,直接将药碗放到嘴边咕噜咕噜地喝药。
与她同坐在床上,穿着葱绿色褙子的小姑娘见了直捂嘴偷笑。
“八姐姐今日喝药真是干脆。”她见识过八姐姐喝药时的难缠程度, 这次喝药,算得上是八姐姐有史以来最乖巧的一次。
阿宝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蜜煎,没空回答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是沈家九小姐沈安福,阿宝九妹妹,两人因年纪相仿,平日里走得近些。
前几日, 阿宝怕将病气过给人家,一直到今天,直到阿宝的病好得差不多,才与人家相见相见。
就在刚才, 阿宝从沈安福口中套出,家中最近事物繁忙, 正准备迎接位表少爷进来。还未有人告诉过阿宝这件事情,估计是怕她的热情让人家无地自处, 而阿宝素来喜爱热闹, 自然不想错过。
那厢姜堰一行人终于是来到江宁城外。
因着刘西卫是江宁府巡抚,城门侍卫的检查也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可是一进城, 一行人就分成两部分, 刘西卫往自己的巡抚府去, 姜堰一群人往沈府方向去。
分开之后, 刘西卫头也不回,走的毫无留恋。
他受人之托将姜堰安全带到江宁,并未说将其送往沈府,想来那人也知道若是他亲自送姜堰到沈府,届时不仅仅江宁会引起轰动,此事传到京城,也会引人怀疑。毕竟江宁是江南的重中之重,一群怀有狼子野心之人紧紧盯着这块肉。
姜堰动作优雅的端起一杯茶盏,借此掩盖他紧张的心情。姜堰猜不透那人打的是何种主意,雷霆大怒是真,掩盖真相也是真,如今命人将他带到远离京城的江宁也是真,他不明白。姜堰的脑子里不断闪过自己母亲的音容相貌,对那人的恨意便愈发的深厚。
又不知行了多久,各色声音纷纷传入耳中,打断了姜堰的回忆,姜堰顺势透过纱窗往外看,马车外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沈家侧门大开,一旁站着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穿着深蓝色袍子,两鬓斑白的老人,不停的四处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等到三架马车停在沈家两座石狮子处时,后面两架黑青色蓬马车内下来三男三女一共六人,走到最前头的镶铜轴青蓬马车旁垂首而立。
如此,肯定是来沈家之人,两鬓斑白的老人原本想一个小厮前去查看,左右思量一番还是自己亲自去了。
只见,细布车帘被马车外一穿着墨色直缀的男子打开,一位年岁十一二岁的小公子从马车上下来,墨色长发用一根白玉簪簪着,清华尊贵,眉如远山不描而黛,唇似施脂不点而朱,正所谓是公子如玉,无瑕佻佻。
两鬓斑白的老人当下一愣,在江宁他见过不少人,可如这位一般犹如完美无缺之人只怕是绝无仅有,这位老人收敛心思,不留痕迹,似是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上前询问道:“可是表少爷姜堰?”
这句话似是对姜堰询问,也似是对姜堰身边所带之人询问。他跟在老太爷身边四十余年,从未听老太爷说过老夫人那边有此等后辈,这些年来他虽然不再管府内事物,可该有的谨慎小心半点不少。
姜堰在下车之后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府,除了外头的石狮子不似平常人家的凶狠,而是慵懒的立在门口以外,其它的乍一看上去平平无奇。
如沈老管家所想,小公子身边一穿着墨绿色衣裳的丫鬟上前一步回答了他,“正是,敢问您是?”
答话的人是姜堰身边第二个浅辈字丫鬟,如果说浅丝是因为医术好,而照看姜堰的生活起居,那浅秋就是因为擅于交际,处理姜堰身边需要与人交涉的事物。
“老奴是沈老太爷身边的人,奉老太爷之命前来接表少爷。”一个远房表少爷,即便是自京城而来,也当不得沈老太爷亲自出来接,派个跟着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人出来,已是了不得。
沈老管家说完之后,便领着一群人来到侧门处。沈老管家私心里觉得这位表少爷尊贵非凡,不似常人,可他得了老太爷再三嘱咐,无论发生何事只开侧门,他自然不会违背老太爷的命令。
姜堰抿唇,如今他也得从侧门而入了。姜堰想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终是未说什么,跟在沈老管家身后进了沈府。
浅丝与墨笙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小公子娇生惯养惯了,不肯屈尊入侧门。
入了沈府之后,姜堰发现沈府内有乾坤,或许正是外面的平实无奇越发衬托得内里精美细致。
江宁有许多沈姓人家,可是名声远播京城的只有一家,姜堰在来之前只知道是要来沈家。
进城之后,带路来沈家的小厮是刘西卫安排的人。此刻,姜堰心中不免隐隐有些猜测。
一行人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停住,偶尔可看见有两三个下人在此走动。
沈老管家指了指前方,道:“这便是替表少爷安排的院子。”
“不先去见老太爷?”这是姜堰下马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沈老管家和蔼地笑了笑,“老太爷有吩咐,等表少爷安排妥当,再去见他也不迟。”
姜堰不再说话,转而抬头,看了一眼匾额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旋即,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转瞬即逝。
‘扶云院’三字取的不错,写的确实亦是气度不凡,可惜住错了人,一个被厌弃丢至外头任其自身自灭的人,还有何资本扶青云而直上?
沈老管家似是没有看见姜堰的自嘲,将视线落在院内一排而站的下人身上,目光颇有些凌厉,道:“先前不知道表少爷会带人过来,扶云院便安排了人,若是表少爷用不惯可以告知老奴,老奴将人调走。”他说这话是想表明,扶云院里安排的人,目地不在于监视姜堰。如果姜堰不喜,可以随时将人交给他处置。
姜堰笑了笑,微微颔首,没有要将沈府安排的下人调走的意思。他想自己出来乍到,沈家的情形并不了解,留着他们也无妨。
只是姜堰身边原本带了六个人,这六人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日后近身伺候,自然是用他带过来的人。
待姜堰的东西整理妥当,沈老管家带着姜堰来见沈老太爷――沈秋衾。
无论姜堰如何极力掩饰,自出京城便有颓废情绪,他都在面对上方老人之时无所遁形。
沈秋衾接过信件,封口处完好无整,毫无打开过的痕迹,一双混浊而又犀利的眼睛落在坐在下方的姜堰身上。
如今他所见的人,正是有‘德厚流光’之称的沈秋衾。上头的目光越是犀利,姜堰的姿态便越是放松,他如今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
沈秋衾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笑意,收回视线落在信封之上,将其拆开,从里面拿出信并半块青龙白纹玉佩。
锐利的目光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姜堰的手松了松看似随意地摆在大腿上,看向上座精神矍铄的老人。
沈秋衾面色一直不变,自姜堰从京城出发之时,他就已经收到消息。如今只是大致交代一些事情,让他无后顾之忧。
他不欲掺合朝堂之事,更何况现今局势不太稳定,可终究这个天下是他与一众好友,同先皇一起打拼下来,若是先皇得知他看着江山混乱而不作为,他日在九泉相遇,只怕也会怨憎他。
看完之后,沈秋衾按照信件要求将信件烧毁,而当中半块青龙白纹玉佩却被沈秋衾收起来。
他手中有着另一半青龙白纹玉佩,是在他退居江宁时,先帝留给他算作纪念,如今另外半块也来到他手中,整好凑齐一块玉佩。
沈秋衾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小子,而是有妻有家,三代同堂。最怕费尽力气不过炊沙作糜,更怕共登高楼,却上屋抽梯。算是一种承诺,也是给沈家人的一个保障。
在沈秋衾燃烧信件的时候,姜堰也跟着站了起来,沈秋衾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别的话我就不多说,只一点,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说完,恢复了初见时慈祥可亲模样。
至于沈秋衾口中的这个身份是沈家表少爷,还是旁的,又或者两者皆是,沈秋衾并未多言。
两人谈论了许久,姜堰发现沈秋衾身上没有半点读书人的迂腐与顽固,更多的是随意。
姜堰自沈秋衾书房出来,已经是夜深人静,回到扶云院时,他看了一眼离他扶云院不过一墙之隔的世安院,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特别喜庆。姜堰双眸一凝,他不太喜欢热闹。
葡萄藤蜿蜒曲折的缠绕在架子上,叶间隐藏着许多嫩绿色的葡萄花,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会被人忽略。
刚一步入葡萄架下,一阵凉意袭来,阿宝感到整个人无比舒爽惬意。顿时,忘记自己来扶云院的目地。
直到阿宝听见小葫焦急的呼喊声,在她身后响起,这才猛的回过神,之前她刚出祖母的萱草堂,小葫就想哄着她回世安院待着,她这才急急忙忙跑起来,将小葫甩在后面。
阿宝脚步急促,‘砰’的一声扑倒在地,赶忙爬起来时,还不忘紧张兮兮地往后头瞧了一眼。发现小葫还没追上来,阿宝爬起来又想跑,这一次连动都未动,便屁股着地仰天一跤,摔得结结实实。
摔倒时,阿宝仰面朝天,虽动了好几下,但还是未能成功站起来,不过她素素净净的小脸上不见任何哭闹,甚至仍旧挂着未摔之时的笑意。
小葫见阿宝摔了一次又一次,只觉得心惊肉跳,不顾礼仪迈着大步,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阿宝的身边,不停地哀嚎着:“我的小姐哟,您慢点行不行?奴婢又不是豺狼虎豹,不会吃了您的。”
阿宝不满地推了推小葫,平日里都不见她有这么能说会道,糯糯的道:“你不愿领我来扶云院,我便只好自己来,你快些松开我。”
小葫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她哪里敢松开阿宝,只怕她一松开,阿宝立马就能跑起来,“奴婢哪里是不愿带小姐过来,是说咱们先回世安院一趟。”
“回了世安院,我还能够出来吗?”拿骗三岁小儿的话来骗她,真当她傻啊,她今年五岁了,不是三岁。
院里的一主一仆争执不下,吵到正独自待在书房的姜堰,姜堰双眉拧到一起,“墨笙,去看看谁在外头,赶出去。”墨笙一直跟着姜堰,对他唯命是从。
领了命令的墨笙颔首,“是。”
刚来之时,沈家不少人取借着拜访的名义来扶云院见他,姜堰皆闭门不见。
浅秋还曾说叨沈家出现些流言,说看着表少爷好相处,其实是个冷情之人。不过刚一有点风声,这些话便凭空消散,想必是沈家人处理了,也算是没有让姜堰受委屈。
阿宝甚是气恼的推开小葫,抿着粉唇,小脸一板,“你再不松开本小姐,就回世安院给本小姐跪着。”
小葫一个愣怔,阿宝就稳稳当当的走远了,不过没走多久,阿宝就被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拦住去路。
阿宝皱了皱小眉头,家里的小厮下人皆是穿着灰色衣裳,问道:“你是表哥的人吗?”
墨笙并未回答阿宝的话,“八小姐请回,我们家少爷不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