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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食堂吃过饭,舒觅与简娅她们分别。
进学生会不过几天,内部运作都还没熟悉起来,她便被兜头安排了一堆工作。
一会儿要去学生会的办公室值班,说是值班,其实不过在里面干坐一个小时罢了,等着看有没有哪个部门的人来交资料或者盖章,倒也轻松。
离值班还有些时候,她想着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打发时间。
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湘行散记》,津津有味的品读起来。
是沈从文对妻子张兆和那段脍炙人口的表白:
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可她最喜欢的还是《雨后》里那句: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最朴素的文字,方能打动人心。
可,这样一个写出这种文字的人,竟也还是出轨了,舒觅唏嘘不已。往往文人作家的私生活总是经不起打磨。好比如,你能想象到被捧上神坛的才子郁达夫,其实是个始乱终弃出轨嫖妓的人吗?
舒觅放回手上的书,从隔壁书架上随意挑了一本,准备去登记时,一转身就看到了他。
这是她第四次碰见席遇。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款风衣,越发衬得整个人气质非凡。修长挺拔的身姿轻轻靠在书架上,手里拿着一本《安藤忠雄论建筑》,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颇有几分慵懒悠闲的味道。
大约是翩翩佳公子,心古韵不俗。
舒觅捏紧了手中的书,不忍破坏眼前风景,目光停留了不过两秒,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她怕越靠近,越沉溺。
席遇从书中抬起头,望着舒觅一路远去的背影,面色沉寂,眉峰微蹙。
片刻后,他站直身体,径直朝外走去。
舒觅到办公室时时间尚早,和她一起分配到值班的另一位干事还没来。
她坐下后,拿出刚刚在图书馆借的书翻看。
将将翻了几页,便有人敲了敲敞开的门,她应声抬起头来,竟是三分喜,七分惊。
“你好,我过来找些资料。”
他的声音竟也带着些淡淡的慵懒,还有......说不出的清冷性感,似羽毛划过人的心尖,酥麻一片。
“啊,好,柜子在那边。”舒觅一如往常的平静,面上看不出任何慌乱。
席遇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
舒觅见他没有动作,露出询问的目光,对方看了她一眼后,才不紧不慢地朝柜子方向走去。
她埋下头来继续看书,可那人翻动纸张的声音就似电流轻轻穿过她的心脏,奇痒无比。
他似乎找了很久,或者说,磨蹭了很久。
正当舒觅纠结于要不要帮忙之时,他却停下了动作。
“这儿没有,可能被别人拿走了。”他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桌后的人。
舒觅轻轻滚了滚喉咙,道:“你要找什么资料?等借的人还回来之后……”似是察觉到不妥,她又道,“或者,你可以过几天再来。”
席遇转过身,一手随意地插进裤兜里,表情淡然,轻轻应了一声,临走前,还特意说了句:“打扰了。”
“没事。”
他的背影很挺拔,仔细看竟有几分轻松悠闲的意味。
舒觅甚至觉得他走时,还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书柜的方向。
可他一个建筑系的来学生会办公室找什么资料?再说,也没听说过他是哪个学生组织的人啊?舒觅百思不得其解。又暗自懊悔,怎么这么随便就让人翻资料?难道真的是美色当前,色令智昏?她有些烦躁地合上书。
正巧,与她一同值班的另一名干事黎彤也来了,进来便跟她打招呼:“你来得这么早啊。”
舒觅点头微笑。
黎彤似乎是个挺热情也挺大条的人,和舒觅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天话,才想起来要事。
她一拍脑门,道:“我都忘了,昨天学姐让我们收拾收拾那边的资料,没用的就扔掉。”
舒觅循声望去,目光一缩,道:“嗯,那开始吧。”
二人来到书柜前,舒觅打量一眼,书籍和档案袋罗列齐整,一成不变,似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收拾到一半,黎彤忽而“咦”了一声,道:“怎么会有这个?”
舒觅闻声侧首,黎彤将那东西递给她,她伸出手,没接稳,那东西顺势掉下来,落在舒觅脚边,像极了那天“粉身碎骨”的冰奶茶。
她捡起来,见是一张校园卡。
席遇的校园卡。
舒觅表情一愣,仔细探究着卡上的每一个字,心中如乱麻缠绕,纠结万分。
校园卡上有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五官清俊,眼波深邃,悠远深沉的目光似要穿透人的内心。
他看着你,似笑非笑。
舒觅感觉莫名的烦躁,烦躁背后,却有断断续续涌上心头的奇异喜悦。
说不清,道不明。
心尖在颤抖,连思维都跟着模糊。
她值完班后,心不在焉地回了宿舍。
晚上,是学生会的全体聚餐活动。
舒觅被简娅威逼利诱的拉着去做了美容,安冉因为要负责聚餐事宜,有幸逃过一劫。
回去的路上,简娅遭遇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并且,此滑铁卢还自带蝴蝶效应。
当时,她们正从学校的花店里走出来,突然一声“咔嚓”,二人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去。
简娅看清情况,顿时有些窝火,当即便道:“我说帅哥,你偷拍之前能不能先打一声招呼啊。”
舒觅闻言有些懵,打了招呼还能叫偷拍吗?
沈郗眠放下相机,撩撩头发,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笑容:“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是摄影系的,看到能当风景的美女就有些管不住手。”
“摄影系的啊……”简娅思索几秒,态度转变得令人措手不及,“看在同一个学院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把照片删了吧。”她顺手也撩了下一头精致的短发。
沈郗眠急了:“别呀,我又不是照的你,你说你一个人女孩子家,自作多情可不讨喜!”他不管正欲发作的简娅,又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笑容,对着舒觅道:“美女,你怎么说?”
舒觅笑的温和大方:“同学,我说,你最好还是删了吧。”
沈郗眠最终删了照片,并被简娅冰冷刺骨的眼神轮番轰炸。
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个凤眼长发的女生好眼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她。
他摸摸下巴,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相机,眉间紧蹙,表情愈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