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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响到第九遍时,躺在凉席上的夏知好,摸了摸白软软的肚皮,翻了个身。
头发乌黑,散在两边,先露出来的是挺翘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唇色粉白,带着少年人的稚嫩。
她伸手去关手机闹铃,但扑了空。
于是手机里的闹铃,锲而不舍的响。
夏母从楼下蹬蹬蹬爬上来,进她屋子时,把珠帘撩起来,哗啦啦响着一片。
珠子声音清脆响亮,但是闯进夏知好的耳朵里,无疑是噪音。
她露出来的脚面,蹬了两下。
夏母拉开窗帘:“快起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
今天是清江高中的开学日,夏知好懒懒翻身,摊开长长的手臂和细腿,摸了摸肚皮。
嘟囔,声音嘤弱:“真是起的比鸟还早!”
夏母在她白白的肚皮上拍了一下,笑着看她:“鸟要是跟你一样懒,早饿死了。”
夏知好艰难地从被封印的床上坐起来,坐着又睡了一分钟后,去洗漱。
夏母要急着去店里,在楼下叫她:“早饭放在桌上,记得吃!”
夏知好刚要应声,却被嘴里的牙膏沫子呛了一口,咳了两声:“知道了。”
今天刚开学,清江高中的新校服还没发,所以夏知好穿了自己的衣服。
随便拿了一套,镜子前面的她个子高,身形好看,长手细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型来。
简单的白T,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明朗动人。
她穿好衣服,胡乱扎了把头下楼。
学校录取通知书上写,八点半到校。
夏知好拧眉,望了眼客厅里的挂钟,来不及了。
于是揣着牛奶和包子,边走边吃。
出门左转就是厉远家,她身上背着白色的帆布包,站在他家门口叫厉远。
“厉远,上学了!”
厉远单薄的身影从二楼的窗户边出现,看着夏知好。
遥控,打开大门,声音低沉:“上来。”
夏知好脸上挂着笑,像风一样地往里面跑,夏日的晨风,摆动她耳边的鬓发,她逆着光跑向厉远,周身都是光芒。
厉远在楼上看不真切她,只感觉到她全身欢快又明媚的气息。
夏知好飞奔到门口,脱了鞋,然后咚咚咚往楼上跑。
厉远的卧室和夏知好的卧室只隔了一堵墙,但因为厉远房间有轮椅的缘故,他房间比夏知好的大很多。
到楼上,夏知好熟门熟路摸到厉远的房间。
厉远也起来了,坐在轮椅上。
厉远没穿正装,上面一件棉麻的白衫,下面是浅灰色的长裤,一身的居家服打扮。
“你今天去不去学校?”夏知好看见他,蹲在他的手边,眼神里带着神采看向他。
厉远伸出骨节硬白的手指,抬了抬指腹,擦她额角泛起来的汗珠。
声音有点低落:“今天不去了,下午要去医院。”
尽管厉远没说身体怎么样,但是病痛带来的折磨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连个笑容都没力气扯出来。
夏知好摸了摸他的膝盖,眼里担心:“怎么了,腿又疼了?”
厉远眼神收敛,他因病经常不出门,气质沉敛:“快去上学吧,要迟到了。”
夏知好站起来,把前面的帆布包往后靠了靠:“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上学,你明天去吗?”
厉远眼神还是不甚开朗:“再说吧。”
夏知好原本期待的眼睛里有点失望。
厉远的腿,三年前受了伤,一直在治疗,但是效果并不太好。
夏知好一站起来,厉远就得仰望着她,见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夏知好又蹲下来。
“怎么了?”
今天是上高中的第一天,厉远非常想跟夏知好一起去。
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
他伸手顺了顺夏知好因为辫子没扎好,飞起来的一撮头发。
“注意安全。”
夏知好点头,重新站起来:“那我走了。”
夏知好出去,走到楼上的院子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楼。
只见厉远在坐在二楼的窗户位置,保持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姿势。
年纪还小的夏知好,不知道厉远的眼里那抹常年不高兴是什么,她一见到厉远就想叹气。
如果厉远的腿,没受伤多好。
回到自家的院子,夏知好把没吃完的包子放到帆布包里,带好棒球帽,踩上脚踏。
一蹬,身影一下冲出去很远。
厉远坐在二楼,看着夏知好活力的身影,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似乎更苍白了。
他并了并五指,伸手拿过手机,给夏知好发了一条短信。
“慢点骑。”
厉远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向后,瘫在了轮椅上。
最近他身体状况不好,每天让夏知好看到的是他最好的一面,就几乎用尽他一天的力气。
他父母常年在外,生意繁忙,家里只有一个阿姨。
毕竟是男孩子,厉远不愿意阿姨近身,所以有些事做起来,非常不顺手。
夏知好在厉远那里耽误了些时间,所以一路上把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还是迟到了。
上学第一天,不少学生就因为迟到被提拎在校门口示众,学校门口的水泥台上,站了一排。
但迟到的人太多,查纪律的自管会也有没逮到的,很多人顺利溜进去。
刘逸也迟到了,刚到校门口,远远便看到夏知好。
“知好,知好!”
夏知好转头,看到刘逸。
果真是一中升上来的难兄难弟,原来在初中,刘逸就陪她各种挨罚。
这高中生活才第一天,刘逸居然又跟她一起迟到了。
刘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知道你会迟到。”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夏知好懒得理他:“先想办法进去。”
刘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咱俩的车技你还不放心,待会儿灵活走位!”
他俩的车技,可以说在涟洲路称霸。
涟洲路上一共有四所高中,六所初中,还有好几所小学幼儿园,整个淮市的三分之一的学校都在这条路上。
一到放学,这条路上就堵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进不来。
所以,作为最堵重灾区的一中,初中时夏知好他们练就了一身车技!
夏知好把帽子压低,“走吧。”刘逸跟在她后面。
学校门口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学生,夏知好秉持着只要车速够快,罚站就追不上她!
像风一样,朝校门口冲过去!
果真,自管会的那帮人,看她车速这么快,也不敢拦她。
她和刘逸俩一路狂奔,简直的自得洋洋!
速度快到她帽子都要飞起来。
还没来得及高兴,夏知好就见门口的值班棚子里出来个人。
身形修长,看到夏知好他们,也不避让,大有来捉他们的意思。
夏知好是嚣张,但不是真的想撞人,见有人出来,立刻刹车。
她车速太快,一刹车难免身子往前冲,正好她刹车的路段又是在下坡。
扶手不稳,四下摆动,整个人前倾的厉害。
夏知好有点慌神。
自行车的车把前面突然出现一双大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车把。
那双手很有力,稳稳地握住她的车把。
夏知好盯着着他的手面因为用力,白皙的手面上青筋暴起。
回神之后,就见李牧站在她的车前,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握住她的扶把。
车已经停下了,夏知好也正两脚离地,稳当当地坐在车上。
嘶~李牧这劲儿也太大了!
李牧见她坐在车上:“还不下来?”
夏知好脚尖点地,看了眼李牧身上挂着的牌子。
靠!这丫怎么混进自管会了,以后她还怎么活!
李牧眼皮轻抬,嘴唇动了动:“怎么,要我请你下来?”
夏知好迟到,企图蒙混进校却被当众逮到,本应当颜面无存,但是夏知好毕竟不是一般人。
她被逮到了,还是依旧性格嚣张:“李牧,你不就自管会的,牛什么!”
李牧把她车停靠在一边,然后把她名字记下来。
正记到一半,听夏知好这么一说,停下笔:“车没收,晚上来取。”
然后把处罚撕给夏知好,给了给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笑:“自管会的,就是这么牛!”
开学第一天,就遇到李牧,夏知好觉得自己高中三年别想有好日子了!
李牧和夏知好,孽缘纠葛已久,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同班,一直到小学六年级。
当然也打了六年,初中三年不是一个学校,处于休战期。
高中一开学,两人又是兵戈相见!
望了望李牧的个头,一米八几,再看看自己,一米七。
夏知好冲李牧比了个小拇指:“有种放学别走,单挑。”
李牧没说话,用眼神挑她,甩出两个字:“幼稚。”
夏知好:“.……”
夏知好回去跟她那帮弟兄们宣布,李牧不敢单挑,夏知好宣布单方面获胜。
夏知好车子被没收一天,把车停下,气鼓鼓地走了。
李牧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摸了摸刚才扶车把,被震麻的虎口。
嘴角稍闪,露出一丝笑。这笑绝对不是高兴的笑,而是一种引入虎口的笑。
那只羊,还觉得自己是老虎。
是虎的这只,是披着羊皮的虎。
李牧还在走神,就见有自管会的同学把夏知好的车拎走。
他上前一步:“放着我来。”
今天早上被扣车的有不少人,校门口挤成了一排,李牧把夏知好车停在有阴凉的地方。
入学第一天,还没分班,大家都三三两两地找空教室坐着。
清江高中是全淮市最好的高中,升入清江高中的学生主要来自三个中学。
一个是以厉远为优秀代表的一中,是淮市最老牌的公立中学。
二个是以李牧为代表的,弘英中学,是本市最有名的的私立中学,也是最好的初中。
三个是以沈箐为代表的县级高中,县里中学的教育资源一般,但每年能考到市里的也有很多,沈箐就是代表。
所以高中入学排名,分别是李牧第一,厉远第二,沈箐第三。
大家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聊八卦,把现在高中的那几位大神来历全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高中也是小团体,这才入学,还没分班就开始抱团起来。
教学区散落的学生,若有若无地分成三类,也就是按各自初中母校出身。
夏知好找到刘逸时,也就顺利找到了一中的大部队。
二十多个学生看到夏知好,跟她打招呼:“知好,厉远怎么没来?”
夏知好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他下午有事,过几天入学。”
厉远的身体他们都是知道,说有事,八成是去医院的。
从一中升上来的学生,大多有个共性,调皮,但也聪明。
夏知好他们这帮一中的,属于一入学就被学校重点监控的组织,虽然他们分数不低,学生也都挺聪明,但是要说一中学生干过什么大事,那真的连校长都要抬个眼皮子给她。
前两年,上面政策施压,全国中学生都要减负。学校不上早自习,不上晚自习,天天五点不到就放学了。外面教育机构盛行,老师在学校不讲课,全部留到自己开的补习班去讲。
夏知好跟几个一中学生,凭借一己之力,举报了本市十几个违法补习班。
这件事还上过当地新闻!
夏知好从一过来,李牧就注意到她。
站在旁边的陆惜,尾随着李牧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李牧回神:“没看什么?”
陆惜本来也挺优秀,就是总有一股子自持甚高的清高感。
“李牧,我也想进自管会。”
李牧揉着虎口:“你进自管会干什么?”
陆惜心里想,因为你在。
“我看你在自管会这么辛苦,想去帮你。”
李牧:“你做不来,那不是女孩子干的活。”
叶惜急了:“我听说,你可以荐一个名额上去。”
李牧:“嗯。”
陆惜:“李牧,你荐我吧,我什么都能干。”
李牧没理,背着书包就要走:“你做不来,别问了。”
陆惜不服气:“那谁能做的来!”
李牧朝着人群里的夏知好看了一眼,笑了笑。
这个名额,当然是要留给想跟他单挑的人。
夏知好正在吹牛逼,吹到口飞白沫时。
冷不丁地抬头,对上李牧的视线,却见那个煞星在对她笑。
八月天气,夏知好打了个冷战!
他是不是,又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