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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聂麟自来到这‘文殊阁’的别院以后,就一直没有搞明白‘文佐’到底是做什么的。
起初他以为,应该就像是那些端笔拿墨,铺纸翻书等书僮之类做的事情。
不过在路雪烟主持茶话会正式开始以后,他才知道这‘文佐’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俗称就是‘搭档’的意思。
而这里说的搭档,也是在这种聚会之上,以一人为主,一人为辅,进行各方面知识的切磋交流,以及辩论补充,涉及的知识面,也比较广泛一些,甚至还包括一些剑技功法上的理论姓的交流学习。
所以文殊阁这次来的少年男女当中,有的都是以自己的强项与另一人的强项组合,互相充当‘文佐’,希望能够夺得茶话会上的头名,毕竟头名是有彩头的,说出去也风光。
茶话会开始后,聂麟因为是柳逸芸的‘文佐’,所以他们二人同座一张桌子,也挨得比较近,聂麟都能够闻到柳逸芸身上的幽幽体香。
那桌子稍矮一些,上面放置着水果、以及茶水点心之类,鲜美丰盛,不过现在大多数人,还是将目光集中在主持茶话会的路雪烟身上。
路雪烟的声音很婉转动听,他主持茶话会儿开始后,先是讲了几个典故,通过几个典故,再将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引申出来,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听着枯燥,挺有趣味姓。
而聂麟听到几个典故之中,其中有一个提到的就是他的前世,心中倒是微微有些不自然,想不到自己前生的事情,现在也成为了广为流传的典故,而且还成了警醒世人的一个最典型的故事。
不过聂麟也从前世的经历之中吸取到了教训,所以也不在乎世人将他的这些故事拿出来讲,这样反而更警醒他,不要再犯与前世同样的错误。
其实路雪烟讲了解些典故,缓解了下气氛之后,所引出来的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就是礼乐、经义、策论、弓剑这几类读书人学习和掌握的知识。
经义文章这些东西,目前聂麟只是在柳家的学堂学到了些基础知识,而策论之类的,更不用谈。
他此时见旁边的柳逸芸轻轻咬着下唇,不经意朝他看一眼,聂麟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膀,意思是他帮不上什么忙,结果换来一对白眼。
坐在聂麟对面的洛雄川此时一脸的得意,他不时会望向聂麟,那眼中的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另一边桌上的那个叫唐叙长的文采少年,则是显得有些不屑,而看聂麟时,依然是那种玩味。
倒是那位杨宇肖,在看向聂麟时,不时会点头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先不说文采,只是这份气质,就是那洛雄川与唐叙长拍马都不及的。
路雪烟这个女子,仿佛天生就准备有一种领袖气质,先不说容貌姿色,在主持茶话会说到一些经义文章和典故时,都是信口而来,很容易调动厅中的气氛。
她说到经义文章,策论礼乐这些内容之后,就在某些自鸣得意的人以为十拿九稳可以夺得此次茶话会魁首的时候,路雪烟突然话锋急转,这才正式公布了此次茶话会的主题,分别是书、乐、剑。
扑通!
当柳逸芸听到是这些之后,险些栽倒在聂麟的怀里,那眼神,恨不得想要将路雪烟给活吞了。
聂麟看到柳逸芸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淡淡一笑。
只是看到这个笑容之后,柳逸芸更是恨得牙痒痒,于是凑了过来低声道:“小子,呆会书法你上,乐器我不精,不过你想办法,剑艺包在本小姐身上,你可要加油努力哦,要是让我失望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说罢,柳逸芸不怀好意地在背后戳了聂麟几指头,示威之意不言而喻。
聂麟道:“那要是夺魁了呢?”
柳逸芸瞪大眼睛,古怪地望着聂麟:“你要是能夺魁,本小姐……本小姐……!”
“怎样?”聂麟微微一笑。
见到这淡定自信的笑容,柳逸芸越发对这个笑容恨得牙疼,不由怒道:“你要是能夺魁,本小姐给你当三天使唤丫头,这总行了吧!”
“呼!”
不料声音大了点,此时路雪烟突然停止,其它人也都是一脸震惊地望向柳逸芸。
尤其是洛雄川,听了这话后,几乎咬牙切齿地将聂麟视为生死仇敌了一样,眼中火星四射。
路雪烟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柳逸芸,倒是旁边一直在悄悄观察聂麟的路召南却笑呵呵地道:“芸儿,说过的话,可不能食言,他如果能夺魁,你可真要给这孩子做三天使唤丫头的,外公给你做个见证,哈哈!”
这么一说,其它少女也都吃吃笑了起来,一向强硬霸道的柳大小姐,如果真给人当几天使唤丫头,真不知道是怎样的有趣的情景。
柳逸芸此时俏脸已经是通红,像柿子一样,她也有点后悔一冲动说出那样的话来,她满眼火星地看着聂麟,心中不禁一直在突突,如果这家伙真的夺了……啊,不行,绝对不行……如果这样,以后还怎么在这家伙面前抬起头来……
路雪烟抿嘴轻轻一笑后,这时整了整容颜,便道:“表妹,我倒是期待你们的表现,既然如此,那先以书法为题吧,我这里有一行字,请各位按自己的理解,将这行字诠释出来,并书写于纸上呈上来,会由我爷爷亲自审阅评定!”
说罢,路雪烟让丫鬟们在每位的桌上铺好纸张和笔墨,待准备好之后,便将那行字写了出来挂在板上供人观看,就见那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君子小人!
路召南看到这四个字后,微笑抚须,朝路雪烟点了点头。
聂麟只是看着那几个字微微出了会神之后,就一动不动。
倒是旁边的柳逸芸看到后,即有些紧张,又有点着急,不由道:“喂,别人都在冥思苦想,奋笔疾书,你还坐着干嘛啊?”
聂麟道:“这四个字,还用冥思苦想么?”
“哎呀,你这大木头,你该不会是怕本小姐输不起,故意要认输的吧?”
“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的么?”
“可恶,你赢别人,自然表示我也赢了,但你输了,就是你输了,这可不关我事,所以后果你自己想吧,哼!”
聂麟愕然,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除非他三项都单独参加,否则最终还是他输,这丫头倒也够狡猾的。
“喂,你到底写不写呀,半炷香都快烧完啦?”
柳逸芸见聂麟一直不动,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闭目养神,眼见快到时间了,不由焦急催促。
这时,洛雄川写了满满一篇自认为十分独到的见解后,放下笑,轻轻吹了吹,然后示意丫鬟交到路召南的案前,转脸见聂麟居然还没动静,不由冷啍一声:“看你这废物还能装多久,迟早要露出马脚!”
文采少年唐叙才这时也写了几行自己的诠释交了上去,听到洛雄川的话后,只是淡淡道:“也许是狗爬的字,比柳家小姐的还要难看,所以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柳逸芸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朝那文采少年瞪了一眼,唐叙才立即闭嘴,陪笑一声。
这时,就见聂麟突然抬起眼睛,朝唐叙才看了一眼,唐叙才心中猛地打了个突,这小子的眼神……这是什么眼神,居然会让我战栗……
柳逸芸本来是想自己写的,但是她对自己的那字实在没有信心,要不是上次看到聂麟的字,她今天才不带他来呢。
正要拿笔,突然间就见聂麟已经取起了笔,这倒让柳逸芸微微有点小惊喜,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只是,聂麟提起笔后,就只在纸上写了君子,小人四个字,只是中间加了个点罢了。
柳逸芸看到后,不由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眨,红润小嘴张了张,半天才满是愕然地檀口微启:“这,这就是你的诠释?”
聂麟点点头,道:“是呀!“
柳逸芸脸色一沉,咬牙扑了上来:“可恶地家伙,我要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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