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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曾荣贵就这么倒在地上。他看着曾荣贵铠甲上沾着一些烟灰,拿出一块帕子丢给曾荣贵。
曾荣贵用帕子将铠甲插了一下,然后无奈的说:“带着这玩意真不方便,你别看这东西闪亮亮的,其实里面是用纸做的。”
纸甲,他倒是不奇怪,这东西虽然造价便宜,但是防御力不低,而且轻便,像曾荣贵他们这种不允许卸甲的,穿这个东西远比穿铁甲方便多了。
“要是铁甲,你整天穿着不累吗?而且铁甲夏天热,冬天冷,穿着就是遭罪。”
曾荣贵想了想,点点头,也不在多谈这件事了。
两人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个时辰,曾荣贵站起身来,拿起长枪,将枪套取了下来,来到场地上挥舞起来。
他看着曾荣贵刺、挑、拦、抵动作熟练,纵、跳、进、退脚步合度,不由一笑。
“怎么样,大牛,我这一手梨花枪不错吧。”
曾荣贵抹去自己头上的汗水,自豪的说着。
“我不懂枪法,不过真的不错。”
“对了,我忘记说了,老营里面的教头,那可是厉害的人物了,你知道这各军之中有十八家枪法,最有名的当然是七军中的枪法,我们教头精通这十八家枪法,而且还和道士和尚学了一些,这梨花枪就是他传授给我们的,他在教导我们的时候,和我们说了,一般教头不会告诉士兵如何应对短兵,若是被近身了,或是扎不准,被敌人缠身了,那就只有等死了,这梨花枪就不同,是一个老和尚传给他的,本来是佛门护身的枪法,用在战场上,可以应对短兵。”
曾荣贵说着,眼中全是佩服的样子,接下来,曾荣贵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个教头,将老营新兵分成两批,一批拿着一丈八尺到二丈四尺的竹竿练习天枢枪法。一批拿着不到一丈长的木棍,但是木棍沉重,握着和铁棍差不多,练习的是摇光枪法。
这那竹竿这一批,选的就就是灵活的人,这竹竿长又轻,考验的步法。而木杆沉而短,考验的是手腕的力量。
曾荣贵就是拿木杆的一批人,他们作为攻坚部队存在。拿竹竿作为奇兵来使用。
除了学长兵器,还有短兵器,天枢军大部分就是学习用剑。
长兵器在战场上杀敌好用,但是截营,攻城,巷战等狭窄地段,就只能依靠短兵器了。天枢军选剑是因为剑比较厚实,而且双面开刃,比起刀来,战斗方式多了很多。
至于厢军和府军,便是用刀的比较多了,按照军中传的,百日刀,千日枪,万日剑。教会用刀比较快。
曾荣贵说着,再次练习了一套剑法,他注意到了,曾荣贵的剑是双手握的,类似秦剑,这东西比起武侠片那种花剑,要厚实太多。
他的剑法变化很少,就是刺,砍,挑,捻,一剑下去,就要对方失去战斗力。
剑法练习完毕,他有使出短打,这些招式就比较阴险,撩阴,抓喉,戳眼,和他剑法一样,处处针对对方要害去。
他估摸了一下,若是曾荣贵拿着兵器的话,五六个汉子近身不得。就算没有兵器,三四个人一起上的话,对付他也会吃大亏。
这朝廷的禁军训练果然不一样,传闻标营的人都是以一当百的人,如今看来,应该假不了。
演练完毕,曾荣贵已经一头大汗了,他拿起自己的长弓,连续射了三箭才大声的说:“爽快,爽快。”
曾荣贵炫耀着自己的弓,对着他说:“大牛,你猜这弦是什么做的?”
看着曾荣贵得意的样子,他笑着说:“想必不是走兽筋,莫非是鹤筋。”
曾荣贵点点头,得意的说:“是鹤筋,这弓是去年,我第一个攻入山寨中,将军赏赐给我的。”
听到曾荣贵这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曾荣贵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这第一个攻入寨子,不亚于在万丈悬崖走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有死亡的危险。
“当时我就想一件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贱命一条,不值得珍惜。”
曾荣贵走过来,坐在地上,豪气的说:“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怕死就完了,一怕死我以前得到就没有了,大牛,我在军中这些年,想了很多,诸侯的儿子坐在营中就有功劳,而我们只有拼死才行,这种不公我是见多了,最开始我还会愤怒,想知道为什么,但是后来我看开了,我在老营之中,吃穿都比别人好,这是我用性命换来的,而诸侯他们的祖上也曾经和我一样吧,我现在想要的就是,我的子孙后代也如此,不在依靠这一亩三分地,忙活到老,还是如蝼蚁一般。”
“是的,这是你的决定,努力向前,在战场上博一个封妻荫子。”
曾荣贵这个价值观他不认同,作为一个被压迫者,想着不是怎么反抗,而是成为新的压迫者,这个是接受多年现代教育的他无法接受的,但是他不认同这个价值观,也不准备反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又不是圣人,没有必要让别人和自己有一个想法。
曾荣贵还是待三天,这三天发生了一件小事,他从徐五儿那里知道的,曾荣贵这次来找自己,还有一件事,他父母让他来打听一下,两老准备将女儿嫁给自己,不过碍于没有来往,于是让曾荣贵来探探口风。
他好奇为什么曾荣贵为什么闭口不谈这件事,在分别的时候,他好奇的询问说:“荣贵,你妹妹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出呢?”
“没啥好说的,他们不懂你,大牛,你要娶的绝不是我妹妹这种村里人,我妹妹配不上你,我会另外为她们找娘家的。”曾荣贵骑上马,对着他挥手作别。
等曾荣贵离开之后,他继续开始自己平静的生活。
很快又到了收税的时候,这一次运输的费用倒不是他自己套了,他按照村长的指示,收了三两银子,算下来,也就赚了五百钱。
还是坐在车上,还是熟悉的那一群人。
“你们知道吗,武凉府出事了。”一个车夫神秘兮兮的说着,一个村民立马接口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舅子才从武凉府的镇远回来,他告诉我,有人反了,这个人自称是铲平王,意思是铲进人间不平事,我舅子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攻破了四个县了。
听到这话,他好奇的询问:“是吗?这一次怎么这么厉害?”
“大牛,我说儿哄,我舅子说了,不是有一本书叫谶记来着,上面写着红颜死,大乱止,十八子,主神器,还有一首诗,龙争虎斗满寰区,谁是英雄展霸图?十八孩儿兑上坐,九州离乱李继虞。这前不久,天象有变,他认为自己天命所归,于是就反了,附近的村民也信了他谣言,也跟着他为乱。”
听到这话,他感觉到头疼,武凉府是大虞朝的粮仓,朝廷肯定会调兵围剿,到时候又要抽调壮丁去援助,想到这个,他怎么都无法开心起来。
四周的村民倒是很有兴趣,好奇的询问起来,关于反贼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太遥远,这一次造反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次有趣的故事。
到了城里,将税交了之后,税务官对着他说:“县令有令,里长明天去衙门一趟。”
他很快就明白,肯定是铲平王动乱的事情,看来这一次又要抽调壮丁了。
他再次在运粮这边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前去县衙了。
进入到县衙里面,里面的仆人让他去偏厅休息了一下,偏厅已经站着两三个人了,大家都介绍了一下,然后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个时辰,知县才穿着便服到了这里,他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的说:“这次召集你们前来,是因为武凉府的事情,在一个月前,李逆继某(避讳国号,故改为某)煽动人心,为祸四方,朝廷已经征调军队前去剿贼,同时也下令,允许捐输,捐粮三百石,或者银五百两以上者,可以补学,捐粮一千石,银两千者,可以补监。”
他听到这个捐输,心中一动,现在的米价不高,两石米也才一两银子,为什么捐输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知县看着他们,对着他们说:“这件事大司农定下的,武凉府粮食无忧,唯有饷银颇有困难,朝廷本准备从各府征调,然圣上仁慈,故改为捐输。”
知县的解释他总是感觉到不对,这大户又不是傻子,米价这么便宜,他们去买米捐输就是了。
不过这些自己也管不着,自己村里能捐输的也就那田员外了,其他人就算能拿出那么多粮食来,也没有这个兴趣。
他们村现在又没有秀才,补学补监对于农家来说可有可无,不是那么在乎。
知县说完,一个里长小声的说:“县尊大人,这一次要抽到壮丁吗?”
“不用,区区逆贼,不足为惧。不出旬月,就可平定。”
知县说完,摇摇手让他们离开,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知县突然叫住他说:“李大牛,你暂且留下。”
他心中纳闷,只好站在那里,等到里长离开之后,知县对着他说:“我听说了你不少的事情,听说你挺会下棋的,不如陪我下一局。”
知县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就让仆人送上一副象棋。
这象棋和地球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中间不是楚河汉界了,而是周河曹界。
看着县令摆好棋子,他无奈的说:“县尊大人,小人不会下象棋。”
“没关系,本官可以教你,你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在乡下找田员外,让他陪你下。”
知县说着,真的开始教他如何下象棋。
他装作认真的听的样子,第一局就被的知县的一个双响炮给将军了,然后县令告诉他如何飞象。
第二局,知县又告诉他如何布置连环马。在学习当中,他发现张知县倒是一个好老师,自己故意装作愚笨的样子,他也丝毫不介意,还是认真的教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