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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彦出了皇宫,早就等候在宫门边的马车赶紧上前迎接。萧景彦掀开车帘进去顿时愣了下。只见在车厢中安安静静跪坐着一位清秀佳人——沈静蓉。
沈静蓉见萧景彦来了,递上一块湿帕子,柔柔道:“小郡王辛苦了,快进来歇歇吧。”
萧景彦接过她递上来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冷淡问道:“沈二小姐怎么突然来了?也不知道避讳,若是将来传出去小王岂不是要负责你的终身?”
沈静蓉面色不变,含笑反问:“难道小郡王的府邸就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小女一人吗?”
萧景彦被她反问住。他面上浮起冷意:“既然沈二小姐不介意做小,小王就成全你。”
他忽地靠近,唇边带着嘲弄:“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小王的床,只有你最迫不及待,最贱!”
沈静蓉面不改色,轻启红唇:“将来小郡王会知道娶我才是最值得的。”
萧景彦挑眉。如果说对沈静蓉有点佩服的,除了她锲而不舍外,就只有她的镇定了。能够唾面自干的女人不简单。
不过比起沈静月的美貌和身世,沈静蓉再特别对他来说也只是蝼蚁罢了。他不用放在心上。
萧景彦兴趣缺缺道:“你有这样的自信很不崔鸥。那你给本王出出主意,怎么才能让你大姐心甘情愿嫁给本王?”
沈静蓉挑起秀眉:“小郡王原来是忧愁这件事?”
萧景彦似笑非笑:“怎么?不想和你大姐共侍一夫?你吃醋了?”
沈静蓉轻笑,妙目中光彩流转:“我道小郡王有什么难解的事呢,这件事不是很容易吗?”
萧景彦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他意味深长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沈静蓉似笑非笑:“小郡王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自然是给她足够多的诱惑,若是诱惑不够,可以霸王硬上弓啊。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就任由小郡王摆布了吗?若是她贞操失去,太子当然不会要她,江家也不会要她。她除了小郡王外,还能嫁给谁呢?”
马车粼粼而走,车厢中一片死寂。萧景彦深深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沈静蓉。生平第一次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莫过妇人心”。
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都能这样背后捅刀子,那还有什么是沈静蓉做不出的?
萧景彦定定看了沈静蓉良久。沈静蓉轻叹一声:“是蓉儿吓坏小郡王了吗?可是明明是小郡王让蓉儿想主意的,蓉儿这是哇完全为了小郡王着想呢。”
萧景彦似笑非笑:“你的确是为了本王着想,不过……”
他猛地一把将她下颌紧紧捏住,冷笑:“可是你当小王是什么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小王需要用吗?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萧景彦了!滚!——”
他说完然让马车停下,赶人:“你滚下去吧。”
沈静蓉面色变了。她没有想到萧景彦竟然这样瞧不起她。她想要解释却住了嘴。
她低声道:“让小郡王生气了,是蓉儿的错。”
萧景彦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也不怪你,姨娘生的自然心肠会毒一点。”
沈静蓉面色惨白,下了马车。萧景彦的马车绝尘而去。
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街旁,引来了不少奇怪的目光。她这次出来没有带丫鬟,为了引起萧景彦注意还穿得得有点露,现在被被他一脚踢下来,顿时无地自容。
“咦,这不是沈家二小姐吗?”不远处有人呼唤。
沈静蓉面色微沉就想扭头离开。这个时候她最不想就是被熟人认出来。
“沈家二小姐,您留步留步!”身后的人却锲而不舍。
沈静蓉只能停下脚步,含笑回头。
只见一位斯文的锦衣男人追来。他眼中亮了亮:“果然是沈家二小姐,我……小生是陈崇文。以前遥遥见过沈家二小姐一眼,没想到今日竟又见到了。”
沈静蓉听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却不知道此人。她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人见过。
她柔柔回道:“原来是陈公子。”
陈崇文打量了沈静蓉上下,眼底掠过淡淡失望。眼前的沈静蓉美则美矣,但是见过了沈静月的倾城之色,再来看她也不过是清秀佳人罢了。
不过,这位可是沈静月的庶妹妹!陈崇文心中打定主意,立刻殷勤道:“沈二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丫鬟呢?”
沈静蓉立刻委屈道:“哎,今天本来出来逛街的,派了丫鬟去给我买点胭脂水粉,没想到人一多挤散了。让陈公子见笑了。陈公子若是有事要忙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等丫鬟来寻就是。”
陈崇文讨好道:“那若是沈二小姐不介意,我的马车在巷子后,送沈二小姐回府吧。省得你一位千金大小姐被行人冲撞了。”
沈静蓉等的就是这一句。她面上犹豫了下,这才点头答应了。
陈崇文立刻殷勤拉来马车,恭敬请沈静蓉上车。一路无话送到了沈府门口。
沈静蓉下了马车柔声致谢。陈崇文忽地问道:“沈二小姐,不知沈大小姐最近怎么没出府呢?是不是生病了呢?”
沈静蓉眼皮微微跳了跳。她看定陈崇文,忽然记起这个名字了。这不就是燕子湖上和陈容桂那纨绔一起撞了金钗社画舫的人吗?
陈容桂的事传得很广,说他买凶要害人,其中帮凶有廖雄,同行的是陈崇文,不过后来听说事发时陈崇文没有在船上而是回家了。
沈静蓉眼中掠过莫名的冷光。她面上却是含着春风:“我大姐姐这几日正在宫中呢。她贵人事忙,又要伺候长公主,又要操心茶行的事。唉,不像我,什么都不懂。”
陈崇文见她小脸黯淡,连忙安慰:“沈二小姐贤良聪慧,不输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
他说着就告辞:“那改日有机会请沈二小姐出来游山玩水,还望沈二小姐赏光,最好……要是有幸邀到沈大小姐那就更好了。”
沈静蓉眉心跳了跳。送走陈崇文,她冷笑一声,转身进了沈府。
沈静月,沈静月……都是沈静月……她眼底沉沉,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