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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月面色苍白:“太子已经知道了玉露丸的配方。”
她说着遂将自己如何将配方品尝出告诉了端仪长公主。只是略去了自己无意中得到的异能。她言下之意很明显,太子萧景瑞只剩下拿到炎龙玄寒根,他就可以将所有知情人都一一灭口了。
端仪长公主浑身晃了晃。她勉强道:“不可能。本宫可是他的皇姑姑……那可是他的父皇……”
沈静月苦笑:“天家无亲情,若是太子登基,下一步就是我们的死期。他最仁慈的做法便是将我们都囚禁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端仪长公主脸色很难看。看得出她在消化这个事实。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太相信从小看着长大的萧景瑞能对她痛下杀手。
可是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天家无情,君不见历朝历代兄弟相残、父子相争的惨剧时不时上演?在那九五之尊的位子诱惑下,人性是最容易被丢弃的。
端仪长公主咬牙道:“你放心吧,本宫先稳住太子,你一切小心行事。”
她长叹:“本宫还想将你嫁给太子,将来成为太子妃……罢了,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是虚妄。”
沈静月道:“太子此人狡猾多疑,我们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到。只是目前要安抚他,皇祖母一定要多费心,一定要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一旦被他看穿,后果不堪设想。”
端仪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个本宫知道。”
她神色复杂看着沈静月:“月儿长大了,处理事来比你皇祖母想得更深更远。娴仪在你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罢了……你放心,皇祖母一定会保护你。让你嫁个如意郎君,远离这一切。”
沈静月和她又说了一番话,这才告辞离开。
她回到了寝殿,吩咐了宫女为她更衣,出了宫。她的车辇一路到了沈府中。
沈府见她回来上下都很吃惊。不过沈静月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她到了沈太公的园子中。
沈太公正在和陆有先生品茶畅谈,其乐融融。
陆有先生看见沈静月前来,推开茶盏笑道:“商界女奇才又来了。沈公,你们谈吧。”
他说完告辞离去。
沈太公神色复杂地看着沈静月前来。对这个亲生孙女的近况,他不知道怎么评价。不过内宅的事他无法插手,只能尽量化解沈太君对她的敌意。
沈太公问道:“月儿有什么事?”
沈静月笑了笑:“有一件事想和太公打个商量,请太公成全。”
沈太公笑了:“说吧,你定是心中有主意,说便是。”
沈静月慢慢道:“孙女不才,想接管父亲名下的茶行铺子和茶庄。”
此言一出,哪怕淡定的沈太公眼皮子都跳了起来。
沈太公忍不住道:“你想做什么?分家吗?”
他口气中有强压的火气。虽然知道自己百年之后,沈家茶行一定会分家,但是现在沈静月提前提出来还是令他忍不住想发火。
沈静月平静道:“太公稍安勿躁。父亲不善经营,这事太公是一直知道的。我身为嫡女替父经营茶铺子又有什么不对吗?大周朝经商的女子又不是没有先例。”
沈太公面色沉沉,只是不语。
沈静月道:“太公如今年事已高,父亲占着一个嫡子的名头却将沈家茶行弄得乌烟瘴气的,这些年来太公给父亲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太公心中有数。”
“现在二叔帮着太公管着沈家茶行几十家铺子,还有分在大周朝的几百间茶行。孙女不得不说一句,二叔的能力只是守成,而如今沈家茶行死气沉沉,不改变不行。”
沈太公尖声冷笑:“你想怎么改变?”
沈静月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她慢慢道:“自然是细细想过了。太公可以听听。”
于是她细细说了。
半个时辰后,沈太公叹气:“罢了,我答应你。你父亲比起你来,真是差远了。若是有你半分才能我也不用这么一把年纪还在外面奔波。”
他召来陈管事,对他道:“从明日起,将沈家名下城东和城南的十间茶行都听她的吩咐。进出账也一并交给她。对了,沈庄的茶园也交给她。以后让这些茶行和茶园的管事都听从大小姐的吩咐。”
陈管事应了。
沈静月心中笑了笑。沈太公还是不相信她,不然父亲沈璧名下的铺子何止这么少?
罢了,她只要做出效果,不用担心沈太公不相信。
沈静月离开花园,径直找到了陆有先生。
陆有先生在一处雅苑中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茗。茶香幽幽,不知是谁弹起古琴,越发显得环境幽静。
他见沈静月前来,调侃道:“呀,商界女奇才来了。这次又让沈太公做什么事?”
沈静月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陆有惊奇:“太公答应了?”
沈静月眸色深深:“不答应也不行。我父亲管根本不管沈家茶行,眼下皇上要换沈家的贡茶资格,陈家、周家等茶行伺机而动,沈家茶行内忧外患,若是再不改变,一定会崩塌。”
陆有叹道:“你啊……唉,这些外人都看得见的事,沈家人还浑浑噩噩的,想当年沈家栽培出雪龙茶如何风光无限。现在只有你这小小弱女子有这样的觉悟。”
沈静月诚恳道:“所以现在就要请陆有先生帮忙了。”
陆有哈哈一笑:“你啊,你是想要老夫开始掏出压箱底的宝贝吗?”
沈静月不由羞涩笑了。她的确是想掏陆有的压箱底。
她明眸熠熠,道:“上次先生的茶徒儿取了个名字,茗香雪。”
陆有眼中一亮:“茗香雪?”
“是。”沈静月笑得风华无双,“茗香袅绕,茶沫如雪堆,入口清凉甘甜。便是沈家的新茶——茗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