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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驱车又回到了江边,落下车窗坐在车里吃了一块芝士蛋糕。
博君瑞精神还是有些恍惚,龙飞笙没说话,只让他静静地吃蛋糕。
沉默持续足足有半个小时,吹着江边的风,让人脑子也清凉了许多。
他眸色低垂,看着龙飞笙,“对不起,我今天有些精神不好。”
龙飞笙侧头一笑,看着他,“需要找一个倾诉的人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抬起头道:“我发现了一个很震惊的事情,现在还没确定。”
“跟你继父李球宽有关的吗?”龙飞笙问道。
他一怔,“你……”
“我见过他一次。”龙飞笙笑容渐渐收敛,“也见过你妹妹一次。”
“所以?”他有些一头雾水,见过两人,能看出什么来?
“你妹妹方方的眉目,像你继父。”龙飞笙轻声道。
博君瑞怔怔良久,“是吗?”
“嗯,你经常和他们相处,不会发现,但是,外人一见他们,就知道是父女。”
“我……我倒不是没发现,只是不有人说,如果两个人长期相处,同一屋檐下,容貌会渐渐相似吗?”他苦笑,或许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就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方方她自己知道吗?
她叫李球宽爸爸,仅仅是因为哄妈妈开心?
他心头很乱,知道不该怀疑方方,她是那么单纯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情,我本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怕你承受不起。”龙飞笙道。
博君瑞看着她,眸子微沉,“还有什么事?你说,我能承受得起。”
龙飞笙握住他的手,博君瑞嘴唇颤抖了一下,她这个举动,应该是要告诉他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
“你爸爸,应该是死于李球宽的手,而且,他的魂魄,也在李球宽的身上。”
“什么?”博君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地攥住她的手,急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有证据吗?”
“他杀害你父亲的证据我没有,但是你父亲在他的身上,这点我看得见。”龙飞笙道。
“这怎么可能?”博君瑞虽然在停车场见过一次鬼了,但是对于这些神鬼说法,还是有着本能的排斥。
“千真万确,我可以让你见一见。”龙飞笙看着他道。
“怎么见?”博君瑞连忙问道。
龙飞笙道:“他在家的时候,你带我去见他,我会让你见到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声张,如果你控制不住,救不出你的父亲。”
博君瑞浑身狂怒,心又痛又恨,“我答应你,今晚,他们应该在家,我带你回去,但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救出我父亲。”
“你父亲已经被他镇压了十年,十年里,他应该一直都用阳气侵蚀他,导致你父亲魂魄凋零,即便出来也有可能迅速烟消云散,这就是我昨天没有动手的原因。”
博君瑞听得父亲十年来都受到折磨,心头大怒,“我要杀了他!”
“你稍安勿躁,听我说,你父亲被阳气侵蚀,阴气不继,但是他在活人的身体里,我无法输给他任何的阴气助他恢复,不过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你想个法子,说服他跟你去你父亲的坟前,那地方阴气重,只要他在那里留一两个小时,你父亲就能有足够的阴气承受从李球宽身体剥落的那一刻,不会魂飞魄散。”
博君瑞听得胆战心惊。
“父亲他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他问道,声音已经微微变调,只是故作冷静。
“肯定的,作为阴魂,一直被阳气蚕食,他必定难受。”不过,觉得最难受的应该是他在死后还要住在仇人的身体里看着仇人霸占自己的妻子儿女。
这句话,龙飞笙没说出口,他未必承受得住。
但是,博君瑞却意识到了,“那父亲是否能感知外界?”
龙飞笙沉默了一下,慢慢地点头,“能!”
博君瑞一拳打在车窗上。
他的车是定做的,防弹玻璃,这一拳下去,车窗没事,但是他的手指骨只差点没骨折。
龙飞笙轻声道:“现在,解救他出来才是要紧事。”
“如果他不去,我捆他去。”博君瑞眼睛赤红。
“最好别用暴力,他受伤,你父亲也会受到冲击。”龙飞笙担忧地看着他,“你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才行,如果你不能平静地跟他对话,叫他看出端倪,他大有可能会立刻让你父亲魂飞魄散,他有这个能力。”
博君瑞双手抱头,“现在叫我怎么冷静下来?”
“你可以的!”龙飞笙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你别无选择。”
博君瑞沉静良久,才抬起头道:“我今晚不回去了,能否在你那里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我的总统套房,我一个人也住不完。”龙飞笙微笑,“而且,还是你给我开的房间。”
本来住一天就想退房了,但是,今天出去了,也就顾不上。
“谢谢!”博君瑞勉强一笑,却差点落了泪。
龙飞笙握住他的手,“别想太多了,一切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嗯!”博君瑞说,他发动车子,“我们先回酒店吧。”
回到酒店,龙飞笙用房间里的咖啡机煮了一壶咖啡,给他倒了一杯,“喝一口吧。”
“嗯,反正也没办法睡着,还不如保持清醒的头脑。”博君瑞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他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头。
龙飞笙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慢慢地会站在他的身份去想整件事情,心头也开始有了人的情绪。
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只怕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他算是很冷静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神情有些茫然失措,“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他们是同学,朋友,兄弟,我记得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他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李球宽了,但是,父亲大概临死都不会知道,李球宽早就和我妈妈私下来往,甚至还生了方方,我记得方方出生的时候,我那年已经十二岁了,妈妈出院的时候,爸爸亲手抱着方方走进家门,像宝贝似地抱着,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
“别想了,你得尽快冷静下来。”龙飞笙听得有些心疼,也奇怪自己生出这种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