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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音虽然嫌弃龙柒柒,但是,心底却有种嫉妒的感觉。
她很厌恶这种感觉,本来她就是天之骄女,从来只有旁人羡慕嫉妒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毒虫在心底撕咬,浑身的不舒坦。
一路再无言。
龙柒柒回府之后,便直奔进去。
大门关上,小门关上,帘子落下,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可把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吓得够呛。
胡妈妈一声令下,“开会!”
想必,王妃是在寿宴里受了委屈了。
公主驸马都在她的手中,要放出来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点燃了香,请两人出来。
幽幽的两缕青烟,袅袅落地,成形。
眉目分明的一凝,落地之后便迅速握住对方的手,死死地攥住,含悲带喜。
龙柒柒看着旁若无人的恩爱夫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云萝公主和孟驸马这才定睛看了她,眼底有些诧异。
两人对自己的死是知道的,但是,却不知道死后,又再发生了什么事。
龙柒柒长话短说。
不外乎是三点。
第一点,奶娘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点,驸马一直喝的汤是人心汤。
第三点,因果报应,要消除驸马罪孽,他们有两条路,轮回畜生道,或者为阴间所用,成为阴间免费的劳力。
公主对于奶娘不是好人这点,表示了剧烈的反对。
当她从龙柒柒的布下的幻境中看到奶娘的所作所为时,她伤心欲绝得几乎魂飞魄散。
伤痛完毕,云萝公主决定,留在阴间做免费劳力恕罪,且授意南宫越把她所有的家财捐献出去,为驸马积攥功德。
龙柒柒道:“公主大可不必牵扯其中,公主若愿意,可安排投胎。”
“不!”云萝公主一口拒绝,看着驸马,坚定地道:“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驸马握住她的手,泪盈于睫。
龙柒柒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不过是顺口一提。
既然愿意入阴间做劳力,龙柒柒便传了判官来,带他们走。
走之前,龙柒柒问公主,“摄政王……他比较听谁的话?”
“他怎么了?”公主一怔。
“不是太好。”龙柒柒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有跟公主说迟贵妃的事情,只说一切都是奶娘的阴谋。
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好。
现实往往残忍。
“他不听任何人的话。”公主眼底有泪水,这个皇弟,比任何人的坚强独立,从不轻易露出自己软弱的地方,可人哪里会没有软弱的时候?
“看着他!”公主说。
龙柒柒目送他们离开。
屋子里一派的寂寥。
龙柒柒带上酒,带上阿衰,出门去。
如果南宫越不让她进去,她就让阿衰打头阵,闯!
外头胡妈妈和董妈妈她们在开会,忽然见龙柒柒出来,胡妈妈跳起来就问,“王妃出去?”
“是!”
“去哪里?要婆子跟着吗?”胡妈妈问道。
“我去一趟摄政王府,不必跟了。”龙柒柒出门去牵骡子。
胡妈妈和董妈妈对望了一眼。
胡妈妈想了一下,“摄政王似乎还没有王妃,那她去摄政王府找谁?”
“当然是找王爷吧?”董妈妈道。
“王妃刚才是抱着酒坛子吗?”
“看着是。”
“王妃带着酒坛子去找摄政王喝酒?”胡妈妈瞪大了眼睛,虽然来荣华阁有日子了,但是胡妈妈对龙柒柒所做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甚至不知不解。
胡妈妈这个内奸其实很失败。
她是来监视龙柒柒的。
她是来探听各种秘密的。
但是,她如今每日所做的就是伺候好王妃,至于龙夫人吩咐的事情,她只有在晚上躺下来的时候才会记得起来。
可第二天起来,脑子里想的却是王妃喜欢吃什么,屋中有什么要做。
对于一个内宅资深斗家来说,这般毫无斗志,真的有点可耻。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日子很舒坦。
偶尔还能遛遛狗遛遛小郡主。
想起自己的任务,她怅然若失。
奶娘走过来,把小郡主往她怀里一塞,“胡妈妈,您帮忙抱一下,我得喝鱼汤去了。”
胡妈妈一手抱过来,“嗯,快去,多喝点儿,奶水足一些。”
喝鱼汤是胡妈妈吩咐下去的任务,喝鱼汤奶水足。
看着粉嫩粉嫩的面团,胡妈妈的怅然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龙柒柒抱着酒坛子出现在王府的门口,阿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一人一狗打算硬闯。
殊不知,门房见她,便笑着上前迎接,“哟,王妃来了?快请进。”
龙柒柒和阿衰的气势顿消,连忙就跟着门房进去。
“王爷……在府中吧?”龙柒柒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呢,和白府丞在冬暖阁里吃酒。”门房笑着回答。
噢!
门房先进去禀报,片刻便见暗珲出来,“王妃来了?快请进!”
龙柒柒对暗珲道:“王爷和白府丞在吃酒?”
“可不是?”暗珲看着她怀里的酒坛子,“王妃这酒怕是用不上,王爷喝的可是府中的酒。”
嗯,那什么一滴香一滴醉。
“送你和练血喝。”龙柒柒把酒坛子推给他,令阿衰在门外候着,自己推门进去。
冬暖阁里炭炉旺盛,暖和得很,两边的窗户打开一点对流,因而,暖和也不显得局促闷气。
摄政王还是今日寿宴时候穿的朝服,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见她进来,眸光斜斜地一飞,那一贯威严冷峻的眉目便似乎有万种风情,半醉了!
“闻到酒香了?”他轻嗤。
龙柒柒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了白子的身侧,“跟白府丞喝酒,王爷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白府丞酒量确实好。”南宫越伸手拍了一下白子的手背,“以后多些陪本王喝酒。”
白子还没半点的醉意,正儿八经地道:“只要有好酒,我一定到。”
“来,干一杯!”南宫越举杯便敬他。
白子与他碰杯,一口就喝尽,脸上依旧不飘半点绯红,仿佛喝下去的是水。
龙柒柒闻了一下味道,“这不是那个一滴醉吗?你们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斤!”白子认真地道。
龙柒柒看了他一眼,说话有条理且十分清晰,有醉意了。
白子的醉,是看不出来的。他便是烂醉如泥,脸上都不会飘红,越醉越正经,说话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