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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皇帝其实很想御驾亲征,可他毕竟年岁大了,云南又距京城路途遥远,担心身子会吃不消。可如今云南的境况十分不好,不仅边境几个小国都蠢蠢欲动,连云南几位
土司似乎也有些不稳。好在如今太子正值壮年,幼时也习过武,派他去压阵,不但能提升将士的气势不说,对云南土司也是种震慑。
临行前,盛德皇帝当着杨四将军的面亲自对太子说:“杨将军对敌经验丰富,到那边一切以杨将军马首是瞻,不得违抗军令!”太子郑重磕头应了一声是。其实杨将军对太子倒是很放心,听说前些年太子跟徐鸿达治水时,彼此徐鸿达只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太子依然对其十分敬重,在治理河道期间不仅没有争功的想法不说
,还以太子身份帮着就解决了不少难题。杨将军当着皇帝的面先赞了太子一番,又下重誓会保护好太子。大军开拔的时间在三日后,青青真的如以前说过的那样,足足画了一百道平安符,每个福袋里都塞了十张。又配了许多止血的、发烧的、腹泻的、伤风用的药丸,都分门
别类的装在布袋子里,又在外面细细写了名字和用法;还调制了一些金疮药粉和药膏以及驱除蛇虫的药丸和香囊。带兵的将军是朱子裕的亲舅舅,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徐家这些年因朱子裕和杨家女眷也经常来往。太子这些年在宫里也时常见的,因此青青单独拿出两份平安符和各类的
药出来,宁氏给杨家送了一份,青青则抽空进宫送到了太后手里。太后年纪大了,和普通的老人一样,听到孙儿上战场心里就害怕。圣旨下了以后,镇国公府老夫人颤颤巍巍进了宫,本来想和太后诉苦,结果刚说了两句,倒勾出了太后
的眼泪,最后两个老太太抱着哭了一场,可哭完以后照样没辙。拿着青青送的一包东西,太后的泪又下来了,锦瑟嬷嬷忙给青青使了个眼色,青青会意地挽住太后的胳膊,软言软语的哄他:“我听说皇上这回让殿下去是为了安抚军心的
,到了那也不会让他真刀真枪的去杀敌,不过是在帐中坐镇指挥罢了,太后不必太忧心了。”太后擦了擦眼泪,拍着青青的手说:“你说的我也懂,只是这心里啊没着没落的。”青青笑道:“皇上这是看重太子,才委以如此重任,娘娘该为太子殿下高兴才是。”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我听说这次二皇子四皇子都上了折子想随军,连这几年没大出门的三皇子都往宫里来了几回。太子去也好,立了军功回来省的下面几个小的心
里想的太多。”
太后说了会话,脸上终于也有了一丝笑容,眼看就到晌午了,太后留青青用饭。青青连忙推辞道:“还想去趟镇国公府。”
太后想起镇国公家的那个老太太,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去一趟也好,只怕吓坏她了。”青青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宫。
此时镇国公府老夫人果然在哭哭啼啼,她抱着朱子裕又不撒手,一会说起老国公一会有说起双胞胎,一会又骂朱平章没用,自己上不了战场倒让儿子遭罪。朱平章被骂的脸色灰白,看着朱子裕一脸刚毅、小儿子朱子昊抱着他的剑一遍遍摸索实在搞不懂,这俩孩子小时候明明一个比一个乖巧,到底啥时候画风突变成这样的?
朱平章不得表示,当他那天看到大儿子几步就蹿到了房顶上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看着越发能耐的两个儿子,朱平章心里竟然隐隐约约有点羡慕,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双胞胎第一次上战场前的情景,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这样的踌躇满志。朱平章在担忧
之余居然有了一些欣慰的感觉:儿子没随他老子,真好!
朱子昊抱着剑听祖母第三十五回说起同样的话来,忍不住坐到老夫人另一边:“祖母,明天大军就要开拔了,我哥的铠甲四季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吗?”“嗝!”老夫人的哭声立马憋了回去,和镇国公朱平章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才慌乱地吩咐:“赶紧的,四季的衣裳和中衣赶紧收拾出来,不要那种绫罗绸缎,只要那种耐
磨吸汗的棉布衣裳……”朱子昊看着祖母慌乱的一会一个吩咐,忍不住朝朱子裕挤了挤眼睛。其实朱子裕都习惯了祖母时不时的糊涂,早就自己准备好了各样东西。正乱着,有丫鬟来报:“徐姑娘
来了。”朱平章被闹得头疼,趁机溜走了。青青带来了一大箱东西,镇国公府老夫人拉着青青的手又掉了泪:“好孩子,难为你想着他,有心了。”朱子裕趁机道:“祖母,我有事想和青青说。”镇国公老夫人点了点
头:“去吧,好生说说话。”
前院书房内,青青拿出自己做的平安符,亲自挂在了朱子裕的脖子上,郑重地说:“平平安安,早日归来!”
朱子裕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照顾好自己,等我立了功就请皇上赐婚,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
泪水浸湿了朱子裕的衣襟,看不到青青的表情,朱子裕只知道青青在自己怀里点了点头:“我等你!”
……大军开拔那天,青青并未到城郊送行,而是沐浴更衣后在净室里对着三清的画像念了一天祈福的经文。等天黑出来时,才发现徐婆子和宁氏坐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看着
家人担忧的眼神,青青内疚地拉着她们:“我没事,只是为我大光朝的将士们祈福罢了。”
宁氏拍了拍她的手,却没多说什么,只道:“你今天一天没吃什么,我特意让厨房熬了好汤,一会先喝一碗垫垫肚儿再用饭。”青青乖巧地应了一声。
怕青青一人独处胡思乱想,打第二天起宁氏以教她管家的名义将她带在身边,家里大小事理完以后,也不叫她嫌着,叫她开始绣嫁妆。宁氏说:“明年你就及笄了,虽我和你父亲不打算那么早让你出嫁,可嫁妆还得早早备下。旁的有我帮你操心,可这嫁衣还得你自己亲手绣才是。就你这两三个月做一个荷
包的进度,我估摸着你的嫁衣怎么也得绣三年,不如得了空就开始做吧。”青青哭丧着脸:“出嫁那天有凤冠霞帔的!”宁氏顿了顿,到底说不出“如果嫁给了旁人就没有凤冠霞帔”这样的话来。沉默了片刻,宁氏说:“第二天见家人的时候总不能穿
凤冠霞帔吧?”青青撅起嘴说:“子裕说到时候找几个好的针线娘子做就成,当年老夫人也不会针线,嫁衣就是丫鬟做的。”宁氏气的没法,忍不住点了点她的脑袋:“还没和他家定亲呢。”母女两个正大眼瞪小眼的赌气,幸好此时沈家报来喜讯:朱朱有喜了!宁氏闻言再顾不得上和青青怄气了
,一边打发人去告诉徐婆子一边叫沈家的人细细来问。虽说朱朱以前一直说婆婆怕年纪小生孩子艰难才不那么早要孩子。可宁氏依然为此十分操心,就怕女儿不是不要而是要不上。徐婆子甚至为此琢磨着找什么借口把朱朱叫
回来让她和青青一个被窝睡一晚,说不定就怀上了。如今朱朱怀上了可算解了徐婆子和宁氏的一桩心事。拿了上等封赏了来报信的沈家下人,宁氏开始忙忙叨叨收拾补品,连青青都放下了愁绪,欢天喜地的亲自选了上等的
温补固胎药材,预备着孕期做药膳用。准备好了东西,宁氏又赶紧打发人去送帖子,翌日一早徐家人带了一车的东西,连沈婆子都跟着,祖孙三代一起沈家去看朱朱去。沈家知道徐家要来,也正经预备了筵席,毕竟是亲家第一次上门。到了沈家后,沈夫人亲自到门口迎了,见徐婆子都来了不禁懊恼说:“早知道老太太来了我该到二门迎的
。”
徐婆子笑道:“亲家客气了,咱是一家人哪用那么见外。”
沈夫人又笑着和宁氏互相见了礼,方让人去请四奶奶,还不忘和徐婆子、宁氏解释两句:“我怕嘉言坐久了腰酸,说等你们来再叫她,亲家别见外。”
徐婆子笑道:“这是夫人疼她,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说了会话,沈雪峰扶着朱朱来了,只见朱朱穿了家常衣裳,头上只带了简单的一颗珠钗,脸上略施薄脂,精神瞧着倒好。
夫妻两个和徐婆子、宁氏问了安,朱朱便挨着宁氏坐了。宁氏先问沈雪峰说:“今日不是休沐日,你怎么在家?”
沈雪峰笑道:“得了喜讯后就和上峰请了几日假,在家陪陪朱朱,免得她害怕。”
徐婆子笑道:“这有什么害怕的,哪个女人不得生养几个,到底是年轻没经过事的。”
沈夫人笑道:“第一个难免慎重些,再者说雪峰在家呆几日,嘉言心里也舒坦。”
拉着朱朱的手,宁氏问道:“感觉怎么样?胃口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朱朱笑道:“旁的还好,只是喜欢打瞌睡,就和睡不够似的。胃口还没什么变化,还爱往常那口。”
徐婆子道:“日子还短呢,再过一两个月胃口就该变了。”
沈夫人笑道:“等想吃什么只管说,如今你是一人吃两人补,可不能亏了嘴。”朱朱笑着应了一声,宁氏看着沈夫人问道:“我家这姊妹两个从小也学了些岐黄之术,她俩打小就互相把脉,对彼此的身体最是了解不过。不如让嘉懿给她姐姐瞧瞧,看看
有没有要调养的。”沈夫人赶紧让人取脉枕来,又和宁氏说:“往日我肩膀酸腿疼都是朱朱帮我捏按,还开了个药浴的方子,泡了几个月后这些毛病都没了。我还说亲家养出的姑娘样样齐全,
就没有什么不会的。”
宁氏笑道:“我哪里会这些,都是她们胡乱学的。”脉枕取来,姊妹俩分别坐在榻桌的两侧,青青笑道:“虽然才一个半月,但胎儿十分稳健。姐姐记得多吃些绿叶菜,多吃些水果,另外松子、栗子促进孩子大脑发育,也断
断不可少。”
朱朱应了一声,沈夫人也细细记了下来,这时候没太多新鲜的水果,只有苹果、橙子和橘子,问了青青都能吃,便吩咐丫头每日送一盘子给朱朱吃。
快晌午的时候,沈夫人的几个儿媳妇都来了。沈夫人挨个指着给徐婆子认了一番,又说道:“晌午我留徐亲家用饭,你们都在家吃就行,不必在这伺候。”几人应了一声,又陪着说了会话,才一起告退了。出了院子,三奶奶撇了暼嘴道:“四奶奶真是好命,小叔整日宠着她就罢了,好容易怀了身子看母亲高兴的,我当初有身
子时可没见母亲这么开心。”大奶奶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抿起:“她年纪小,又是小儿媳妇,母亲偏疼她一些也是有的。她没进门时,母亲不也格外疼你些吗?当初我和你二嫂都不醋,你何苦醋成这
样?”“我哪里醋了。”三奶奶甩了下帕子,眼角一挑:“我这是羡慕她,在婆家有人疼不说,娘家也拿她当回事。你瞧瞧没听说谁家孙女怀孕,祖母亲自来瞧的,小叔为了这桩事
还特特告了假,我琢磨着她八成怀了个天仙在肚子里吧。”大奶奶和二奶奶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言语,到了岔路三奶奶也没打招呼自己先走了。二奶奶慢了几步,和大奶奶摇了摇头:“自打三弟抬举了个姨娘,我瞅着三弟妹瞧着谁
都不顺眼。”
大奶奶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惯的毛病,不搭理她,过些日子自己就好了。”二奶奶笑着和她道了别,目送大奶奶走远了,才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到了晌午,酒席就摆在了沈夫人院子的正间,众人分主客做了,沈夫人不许朱朱站着伺候,也叫她挨着宁氏坐下。吃饭的时候众人留意朱朱的胃口,见她各样吃的都多,肉也喜欢、蔬菜也不腻烦、鱼虾也吃的香甜,青青不禁笑道:“姐姐怀的这个孩子是个乖的,一点都不闹腾不说,还
好胃口。”似乎应验了这句话,整个孕期朱朱都吃的好睡的好,舒舒服服的过了十个月,临分娩前还吃了一锅小野鸡炖野山菌。朱朱一朝分娩,生了个七斤半的大胖小子,沈家徐家都欢天喜地。沈太傅胡子一翘,亲自给孙子起名大名叫沈思翰,被剥夺命名权的亲爹沈雪峰表示不服,非得自己在取个小名,想来想去决定叫朱宝,意思是朱朱生的宝宝。据说当时说出这个名字时,朱朱差点连月子都不做了,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揍沈雪峰一顿。可纵使朱朱不乐意,沈
雪峰依然朱宝朱宝的叫个不停,叫的久了,孩子也认了这个名字,朱朱无奈只得随他胡乱叫去。拿细棉布给朱宝缝了几身精致的小衣裳,徐婆子过来时正好瞧见了,不禁笑道:“好巧的活计,你做这个倒是精致。等和朱朱说,穿过了洗干净了放起来,等以后你成亲生
子了,再拿回来使,这孩子穿旧衣裳不长病的。”
青青被徐婆子直白的话语羞的脸都红了,哄走了她后不免想起了远在云南的朱子裕。推开窗子,看着满天的雪花,青青不禁喃喃自语:“走了好久了,也该回来了吧。”此时云南边境,朱子裕带兵围剿最后一座被缅军占领的城池,被团团围住的缅甸将士刚发出求救的信号,却不知为何被一头不知何处飞来的大雁撞了一下,把烧的正旺的
烟火直接撞了下来,落在了缅军的藏粮草的草垛上。此时北方正值寒冬,云南还天干物燥,发现粮草被点燃后,将士们大半去灭火,剩下的小部分根本抵挡不住大光朝军队的进攻。等火扑灭了,朱子裕带兵也杀进城来,一
刀先砍守城大将的脑袋。捷报传回京城,杨四将军、朱子裕、太子三人带着大军乘势追击,杀进缅甸。缅甸之前之所以猖狂,不过是占据了地形之利。宫恺带的两万大军来缅甸时,不仅要在复杂
的地形中及敌人厮杀,更要克服这里湿热的气候,以及无处不在的蚊虫。缅甸军常年生活在这里,利用地形优势,不知占了多少便宜,而大光朝的军队战斗力一大半都发挥不出来。加上宫恺多年来没有领兵经验,更疏于兵法的学习,调兵布阵
回回抓不住重点,这才连连败退。杨四将军和朱子裕第一回上了折子被没能上战场,但俩人从皇上要了云南边境的地形图来,不知模拟了多少布阵。到了云南,朱子裕每到一处都先叫人点燃驱虫药丸,也
不知青青是拿什么配的药,蚊虫少了不说,连最常见的蛇都不见了踪影。缅甸军之前在宫恺那里用蛇攻尝到了甜头,可在朱子裕这却都失去了效果。乘势追击,杨四将军带来的八万大军,只折损了不到五千,还救回了之前战败被充作奴役的七千将士。缅甸王一个弹丸小国,此时只剩三万将士,明显不敌。缅甸王都哈
一面求和又一面又像邻国发出求救的书信。杨家军截获了书信,杨四将军将计就计,假装去何谈。缅甸王都哈见杨四将军同那个叫朱子裕的小将只身赴宴,心中暗喜。酒席中缅甸重兵团团围住宫殿,意图用武力相
逼。却不知此举正中朱子裕之计,只见他脚尖一点,抓拿他的兵士眼前一花,却发现朱子裕不知怎么出现在几丈外的都哈的身后,一柄锋利的砍刀正架在都哈的脖子上。
代表攻城信号的烟花从天空升起,太子带人杀进缅甸都城。城里宫内慌成一团,三天三夜后,缅甸国满朝文武皆死于刀下,皇室成员尽数斩杀。
站事一了,朱子裕亲自带领一万人马回京报喜,太子和杨四将军则留在了缅甸,一边打扫战场一边等皇上对缅甸处置的圣旨。云南距京城路途遥远,朝上念的捷报,一般都是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前的事了。正巧青青来看朱朱和小外甥,沈夫人拉着青青笑着说道:“前一阵我家老爷上朝回来说云南
大捷,失去的城池已全部夺回,我估摸着子裕那孩子也快回来了。”
青青闻言脸上也带了喜色,忙说:“往常进宫也偶尔会听说个一句半句的,上回进宫时太后说还有三个城池被缅甸王占领者,怎么这次攻打的这么快?”
沈夫人说:“我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打仗的事,估摸着是那些缅甸兵被打怕了,一见我们的将士就腿软,不敢对战了也未尝可知。”
俩人正说笑着,就听外面有人叫着:“大喜!大喜!”沈夫人忙笑着问道:“是哪里的喜事?”
来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他站在窗户跟下笑道:“老爷叫我来回太太,说朱小将军带兵回城了,如今驻扎在城外,在等皇上召见呢。”
沈夫人和青青闻顿时都愣住了,还是沈夫人反应的快,瞬间笑道:“可真是大喜,刚刚说着收复了失地,就这么快回来了?”
小厮笑道:“皇上急招,老爷进宫去了,让我和夫人说一声,还说让打发人去四奶奶家里说一声,免得挂念。”
沈夫人笑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了。”又道:“赏他两个银裸子。”
拉着青青的手,沈夫人笑道:“这回你可放心了?我听老夫人说等他回来就给你们定亲?”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还早着呢。”
沈夫人忙说:“哪里还早,这种时候就该喜上加喜才是。”又说:“这可是大喜事,你回家说一声,我也不留你了。”
青青忙应了一声,和沈夫人道了谢,先去镇国公府报了信,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家。此时朱子裕穿着铠甲给盛德皇帝行了大礼,递上了杨四将军和太子的折子。盛德皇帝匆忙打开,一目十行地看完,越看越喜,等看完折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更是连
声大喝:“好!好!好!”沈太傅、杨老将军等人都应召进了宫,在殿外等候时听见了皇上畅快的笑声,顿时也放下心里,彼此都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安明达悄声报了一声:“皇上,太傅、杨老将军
到了。”“快让他们进来。”盛德皇帝坐在了龙椅上,又给朱子裕赐了座,等沈太傅等人进来行了礼后,盛德皇帝笑容满面地说道:“云南大捷,杨四将军带着将士不仅收复了我大光
朝的河山,更是铲平了缅甸,诛杀了整个皇族。如今对缅甸的管理,众爱卿有何看法?”
沈太傅拱手道:“依臣之见有两种法子,一是将其圈为大光朝版图,依照云南的法子,分割缅甸国土设立土司进行管理。二是令立一个傀儡王,让他每年纳贡。”
盛德皇帝摆了摆手:“杨四将军好容易打下来的地方,朕哪会轻易还给他们。按照第一个法子,你拟个折子,明日呈上来。”
沈太傅拱了拱手,应道:“是!”盛德皇帝看着坐在下方的朱子裕,越发觉得他顺眼,不禁笑容满面的说道:“你这次也立了大功,以身做诱不说更是拿到了都哈的项上人头。说吧,你要什么赏赐,朕通通
满足你。”朱子裕穿着铠甲郑重地跪在盛德皇帝面前,铿锵有力地说道:“臣不要任何赏赐,只求陛下赐婚。臣想娶翰林院侍读学士徐鸿达的二女儿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