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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聊,一起漫步回了别墅。
夏小悠懒洋洋地上楼睡觉了,而霍北轩,则是当机立断带着李姨和自己年幼的小女儿,赶往医院去看望景荷。
到了病房门外,霍北轩担心他们的骤然出现,又会给景荷造成过激的反应,便对推着婴儿车的李姨说:“您带景景在这儿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她。”
李姨也知道景景妈妈的情况,十分理解地说:“你去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去,我们再进去。”
病房里,景荷正坐在床上看电视,脸上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一些。
护工江嫂,尽职尽责地守在她的旁边。
看到霍北轩进来,景荷一句话都没有说,那秀丽的双眉却清晰可见地蹙了一下,满脸满身都透露着她的不欢迎和不高兴。
霍北轩对她这副冷淡的态度已经司空见惯,泰然自若走到她的床边,声调柔和地开口:“景荷,今天是不是感觉好点?”
景荷连眼皮都没有抬,冷冰冰地说道:“我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你不用多问,也不用多此一举过来看我。”
“你是我妻子,我怎么可能不来看你?”霍北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沉声告诉她说:“不止我来看你了,我还带了一个人来。”
景荷微微怔了怔,眼神疑虑,充满戒备地看住他:“你带了谁来?”
她以为他说的是夏小悠,谁知道看到霍北轩转身出门后,很快抱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推婴儿车的中年女人。
景荷当即脸色大变,尖利着嗓音质问:“霍北轩,你干什么?”
“景荷,这是我们的女儿。你看看她好不好?”霍北轩抱着景景她的床边坐下来,温柔又恳切地说:“景景很乖很可爱,你看到了她,肯定会喜欢的。”
“我不看!”景荷大力地把头侧向一旁,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我都女儿!不是!霍北轩,你赶紧把她抱走!”
“景荷,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了景景,难道真的就能忍心不认她?”霍北轩的心里苦不堪言,容颜晦涩,音色暗哑,连哄带劝地说:“景景已经四个多月了,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她现在,正在对着你笑,你睁开眼睛看看她行吗?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我不看不看!永远都不看!”景荷声嘶力竭地吼着,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根本就没有顾及霍北轩的怀里还抱着年幼的景景,抓过身边的枕头就向他狠狠地砸过去:“我说了不想看到她,她也不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抱她来?霍北轩!我恨你!恨你!”
霍北轩赶紧护着景景的头颅躲闪开了,景景受到了突兀的惊吓,“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个平时很少哭的孩子,此时此刻,仿佛是知道了自己的妈妈不肯要她,哭得特别凄惨伤心。声音惊天动地,令人听了心碎。
李姨急忙把景景抱过来走到了病房门外,心疼不已地拍哄着她。
护工在一旁看着这骤然爆发的一幕不知所措,又不便打扰霍北轩他们夫妻两个,当即也识趣地走了出去,和李姨一起耐心地去哄孩子。
景荷听到霍景景的哭声,更加烦躁不堪,随手又抓过床边的一筒卫生纸向霍北轩掷过去:“你滚!带上你那个讨厌的孩子给我滚!”
霍北轩伸手接过卷筒卫生纸走到床边放好,低头俯视着犹如疯了一样的景荷,双目赤红,一字一句地问出口:“对你而言,景景,只是一个令你讨厌的孩子吗?”
“是的是的是的!我讨厌她!我也讨厌你!”景荷完全失去了理智,泪水在脸颊飞溅,歇斯底里地吼道:“霍北轩!我要和你离婚!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你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了!”
霍北轩凌然伫立在她的床前,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攥紧,死力地握成了拳头。
景荷不停地痛哭着,一边哭一边赶霍北轩走,大吵大嚷着要和他离婚。
霍北轩仿若一根失去了感应的冰冷木桩,就那样沉默无言地看着景荷发疯一样地哭泣,吵闹,用她所认为的最难听的话吼他骂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了揉自己昏沉胀痛的额角,在景荷的床边坐下来,沙哑着嗓音开口:“好吧,我们来谈谈离婚。”
就好像一剂神奇的灵丹妙药,听到他的这句话,景荷立即停止了所有的哭泣吵闹,瞬间就安静下来。
“看来,你真的很想和我离婚。”她的这番立竿见影的表现,让霍北轩的唇角扯出一丝苍凉又无奈的苦笑,再度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景荷,你确定是真的想要和我离婚吗?”
景荷没有说话,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呵呵,是谁说的,一夜夫妻百夜恩。
在景荷的身上,他怎么看不到一丝半毫的留恋之意?只有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与冷漠……
霍北轩按压住心底四处蔓延的疼痛,又继续问道:“离了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景荷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一言不发。
霍北轩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声音平淡,言辞却尖锐无比:“或许,你是想着去和慕凌凯重续旧缘?牢牢地插足在他和夏小悠的中间,最好让他们俩也离婚,你的心愿就达到了。”
“霍北轩!我怎么样都不用你管!”景荷厉声地打断他,冷若冰霜地向他强调:“你只要赶紧和我离婚就行了!”
霍北轩深深地凝视着她,那深邃锐利的黑眸如同凝聚着剧烈风暴的黑色大海,清冷而又暗沉,透露着能够扼杀一切的冷冽锋芒。
景荷被他这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蹙了蹙眉头重重地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婚。还有,请你以后别再到医院里来了,因为看到你,只会对我的病情恢复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