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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玲瞪着大眼睛反应了半天,扑哧一声笑出来,“娘,你这招也太损了吧!你没看到汤氏和二姐那张脸,都快绿了!”
尤氏也捂嘴笑,“我哪里损了?比起汤氏,直接拿七毒杀来害你,我这给她添人送口的,哪里损了?”
两个丫头听着尤氏贫嘴,都笑成了一团。
……
听了叶黛玲建议的汤氏,果然开始到处物色媳妇,想赶在媚儿长出头发之前把媳妇定下来。
她又是跟叶修远哭诉,又是跟自己娘家到处打招呼,还是痴心妄想着要给叶宁致找一个以后能辅佐他升官发财的高贵女人。
叶修远虽然还是生气,但思前想后,也确实只有这么个办法了,便以长女叶千玲已经定下亲事为由,在朝中同僚之间,表明自己想聘长房媳妇的事。
叶修远毕竟为一国丞相,中年有为,又深得武皇信赖,是以一时间愿意将自己女儿嫁到他家的竟然不在少数。
这些人家中,也有压根不知道仙姑庵风波的,也有知道了也不甚在乎的六七品小官,试图借着叶家东风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接连几日,叶府竟门庭若市,不断的接到各家小姐的庚帖。
汤氏在家一张张的挑选着,一会儿嫌这家姑娘年纪大了,一会儿嫌那家姑娘门楣递了,有那年纪相仿门楣合适的,她又嫌人家八字不好。
足足挑了数日,竟没一个姑娘入她法眼。
连叶黛玲都看不下去了,“娘,差不多的就成了,趁着媚儿现在还老实听话赶紧把事情办了,回头把她晾久了,她闹将起来,你可就没有这么方便的挑媳妇了!”
可汤氏是什么人?她是得志便猖狂的人啊!
一开始她战战兢兢以为叶宁致再也找不到好的了,便想着哪怕是个小门小户的干净姑娘也罢了。
现在叶修远亲自出面聘媳,响应的人家多了,她便又开始发飘了。
“黛儿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你哥哥出了点子事,但是娶亲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咱们要挑个温柔贤良的,又要家世好的将来能帮补你哥,最好啊,还能带一大笔嫁妆过来的!嗯,对,就是这样!”
叶黛玲无语,又劝不住汤氏,一气之下,干脆也撒手不管了。
汤氏跟皇帝选妃似的,挑来拣去的足足挑了月余,也没有选到心仪的媳妇。
日日把心思扑在这上面,都没工夫找叶千玲的茬子了,叶千玲乐得快活,每天不是叶琼玲玩耍,就是去苏长林那里呆着。
可是……叶黛玲料得不错,媚儿没有让汤氏称心如意下去。
沉寂了一个月之后,这一天,叶黛玲有事去了汤府,媚儿瞅准机会,趾高气昂的走到了上房。
汤氏正翻着庚帖呢,一眼瞥见媚儿,满心不快的呵斥道,“不是让你把头发长出来再说进门的事吗?头发没长出来之前,不要到我这上房来,晦气!”
媚儿却丝毫不理会汤氏,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汤氏差点气厥过去,“哪里来的狐狸精?你以为你能迷惑得住我儿子,就也能迷惑得住我?我告诉你啊,休想!别以为你仗着手腕进了叶府,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一辈子都不会认你的!”
媚儿慵懒的抬了抬眼,“太太,您别这么着急上火,回头伤的是自个儿的身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以为我想对着您这张脸!我来啊,是有重要的事宣布。”
“重要的事?什么事?”
媚儿撇嘴一笑,“太太现在既不是当家人,又不是父亲大人身边的红人,这事儿啊,你还不够格听。”
汤氏差点气炸了,上前便是一把,把媚儿从椅子上往下拉扯,“你个小贱蹄子,贼婬妇!你给我下来跪着,我的椅子轮得着你坐吗!”
拉扯之间,忽闻得门外传来了叶修远的声音,“这又是在干什么?又是打又是吵的?把叶府当成骡马市菜市场了吗!”
汤氏抬头一看,只见叶修远扶着老太太,身后跟着叶千玲、三房、四房,所有的人都来了!
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低头看一眼媚儿,只见她对着自己狡黠一笑,旋即便收起笑容开始哭得梨花带雨。
“太太啊,媚儿不过是想来给您请安,您为何要这样对媚儿啊?这一个月媚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怕招了您的嫌弃!只是足足过了一个月了,都没来给各房太太们请安,媚儿实在过意不去,这才陪着小心来了上房,太太您怎么张嘴就骂,动手就打啊?您打我骂我,媚儿都认了,只是您要说清楚讲明白,为什么打骂媚儿呀?这样媚儿以后才会长记性,好好反省悔改啊!”
汤氏气怔,“我什么时候打你骂你了?你来是给我请安的吗?你是来给我耀武扬威的吧!”
媚儿一边哭,一边跪行至叶修远脚边,抱住了叶修远的大腿,这一抱,弄得叶修远浑身酥麻,身子都软了,心还能不软吗?
低头一看,只见媚儿已经换掉了那身缁衣,穿着一件家常素色旧衣,头上裹着一方绣帕,脸上丝毫不施粉黛,身子清减了许多不说,连小脸都黄黄的,不由怜惜得不行。
“你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月在娇梨院住得不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叶黛玲怕旁人说自己母女俩苛待媚儿,倒还真没怎么克扣她,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着。
但……媚儿哪里是省油的灯啊?
她日日只把送来的饭菜吃上一两口,饿的头晕眼花,身子也越来越瘦,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役啊!!
“父亲大人……多虑了……下人们待媚儿都好得很。”
媚儿一边说,一边把眼泪汪在眼里,潜台词是:下人待我可坏了!我不敢说!
叶修远果然读懂了媚儿的潜台词,一脚踢翻了汤氏脚边的痰盂罐子,“我现在跟你们说话是不中用了是不是?叫你好生照料着,你就把人照料成这样?虽然是打算做致儿的偏房,总也是媳妇啊!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汤氏身边没有了叶黛玲,哪里是媚儿的额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