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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墨寒关上了门,生平第一次低三下四地求一个人。
“我知道这事为难了你,可我也只能找你帮我这个忙。”肖墨寒脸色刚毅着,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
林落施此时坐在床边,肖墨寒在她面前蹲下来继续解释:“我爸爸前不久刚检查出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他真的很想看到孙子。”
原来让她生孩子是他想要尽孝心,没想到肖老爷子竟然查出了癌症,林落施心里的气顿时没那么大了。
见她的表情稍微有松动,肖墨寒乘胜继续解释:“你知道我爸一直非常喜欢你,尤其希望我跟你能有个孩子,他那天对我说,若是能见到孙子,他死也瞑目了,我只好求你。”
林落施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有听到他让她生孩子时那样惊讶,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什么异常,依然板着脸听他还说什么。
“我总不能为了让我爸见到孙子,就临时再找别的女人结婚吧?没有爱的婚姻,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我也不想再害哪个女人了。”肖墨寒目光幽幽,面色沉重。
林落施听他如此说,心里忽然像打翻了五味瓶,错综复杂的滋味。
她以为肖墨寒要她生孩子,是为了拴住她,没想到是因为肖老爷子。
肖老爷子对她一直非常好,这是老人家临死前的愿望,她也不舍得让老人家失望。
可若是因此,就让她给肖墨寒生孩子,林落施又觉得不合适。
若是以前她也就不顾一切地答应他了,因为那时候她爱他。
可是现在她恨他,他们之间要是再有个孩子,只会更加混乱。
“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去找林婉婉生吧。”林落施尽量平静地建议道。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算我求你,为了一个老人的最后心愿帮我这个忙,好不好?”肖墨寒抓住她的手,异常诚恳地看着她。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之所以这么执着地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要让父亲走的安心,还是希望因为这个孩子,让她安心地留在他身边,和他重修旧好,孩子或许是他们之间的转机,他今天匆忙地赶回来见她,就是为了这事。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这样的忙。”林落施抽出了她的纤手,决然道。
“林落施,只要你生了孩子,我会让你成为我的……”肖墨寒急着承诺。
“成为什么?你的妻子吗?你以为我会在乎?”林落施极其讽刺地问。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生个孩子。”不理她的讽刺,肖墨寒耐心地询问道。
“怎样都不会,肖墨寒,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你早点死了这条心。”林落施倔强地看着他,丝毫不肯松口。
“林,落,施!”肖墨寒站起身,俯视着她,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有些痛,但她不会屈服,这件事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想干什么?威胁我吗?不管你拿什么威胁我,我都不会答应。”林落施不以为意地迎上他的眼眸。
“为什么?就算是我求你了,为什么你不肯,即使是为了你父亲也不肯?曾经你那么爱我,为什么现在给我生个孩子都不行?”肖墨寒蹙眉看着她,像一只被触怒的雄狮般,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
“你也说了,我爱你,那是曾经而已!现在我只想享受这段男女关系,不会去制造一个不幸的孩子。”这是她的真心话,说出来时,她感觉自己的心口闷闷的痛。
肖墨寒,他要是有一丁点爱她,也该想得到她的想法吧。
“怎么不幸了?他和父母在一起,也可以在其乐融融的家长大。”肖墨寒神色不禁有些铁青,低沉地嗓音。
“其乐融融?他的父母早就离婚了,还是因为他父亲跟他小姨有一腿所以离婚的,你让他怎么乐?!他长大后只会被人指指点点!”林落施冷着脸,不悦地低吼。
“……”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峙了很久。
林落施的倔强,终让肖墨寒叹息了一声,手渐渐松了,无力地垂下。
他一直都认为林落施心里还是有一些爱自己的,何况这次是为了完成他父亲最后的心愿,他以为她会同意的。
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么激烈地反抗。而且该死的,她竟然让他动摇了。
现在,为了父亲能安然离世,他和她制造一个孩子。老人毕竟是要走的,若是他不能处理好和林落施的关系,孩子就真的会不幸。
也许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给她多点时间,多点爱,也许她就会愿意这么做了呢。
“不愿意,这事先不提了。方伊莉刚留了药,我给你擦。”肖墨寒换了口气,轻声说。
林落施看到他眼底的落寞,不忍再拒绝他的好意。
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呢?
她明白,他是为了一份孝心,她是多想成全他这份孝心,只是她不能拿孩子一生的幸福开玩笑。
林落施默默地在床上躺下来,肖墨寒把药倒在手心,再一点点地擦在她后背上。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好像不是在给她背上上药,像在给她的心上药一样,让林落施忍不住酸楚。
肖墨寒,不要对我好,就算你现在对我再好,我也不会领情的。
“躺着别动,让药吸进去。”肖墨寒刚说完,听到裤子中有手机震动声,拿起来一看,是梁城打来,按下接听键。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送医院做一下精神鉴定,看看是不是真的精神病。”
肖墨寒担心这个疯子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的,否则他只会武力打发一下。想到那男人对林落施做出的事,他真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如果他真是精神有问题,他不能对个病人怎么样。
要是正常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别为难他!”见肖墨寒挂了电话,林落施转过头对他说。
“他就是个疯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你别为难一个病人。”
那个流浪汉是把她给吓丢了魂儿,但是想想他也可怜,碰上他,她只能自认倒霉。